石烨伟再次沉默了,他又想到了沈心钰的那句她永远都不会有孩子,因为怕报应。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报应吗?石烨伟并不信,因为从小他所受到的教育就是弱肉强食。
那些鬼啊,神啊的绝不可信,人只有信自己。
虎哥还有些惆怅的抒发着自己这段时间的焦虑,石烨伟轻抿着酒,安静的听着。
……
沈心钰来了三天,石烨伟几乎每一天都会去见她,尽管沈心钰看他的眼神里并没有什么情绪。
像个昏君从此被贵妃专政一样,庄园里的事情他直接不闻不问了起来,虎哥已经把雯心送出了庄园,找了个稳妥的地方安置下来。
有人察觉到不对劲,找到虎哥,“虎哥,老大这段时间是怎么回事?三元那边货物催的那么紧,现在老大不问事了,手下都懒懒散散的,一个个的现在还都开始传谣言了,说什么老大要金盆洗手?”
虎哥不耐烦的拂去这人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金盆洗手怎么了?老子还想金盆洗手呢,回去抱儿子不比在这里爽快,该干嘛干嘛去。”
随之而来的是一声冷笑,“虎哥?老大被个女人哄住了,你也被女人哄住了?只有你他妈的有儿子别人就没儿子是吗?你去问问,跟着老大混的这些弟兄们老婆儿子热炕头的有多少,现在你们说不干了就不干了,说金盆洗手就金盆洗手了?他妈的做梦呢?!”
“洗得干净吗你们?这他妈的就是找死,你们不如直接到那群警察面前,直截了当的去带上手铐算了。”这个男人算是和虎哥平级的,也是庄园里当初的漏掉的鱼,后来一直跟着石烨伟干。
虎哥也恼了,“你跟我说这些有毛用,有本事你找老大吼去!”
“去就去!老子他妈的才不想死,费劲巴拉的奋斗了这么半辈子,说不干了就不干了?”男人直接去找了石烨伟。
石烨伟刚和沈心钰一起用晚餐,见到手下气急败坏的走进来抬了抬眼,“是不是这段时间我太没脾气了,以至于你们一个两个的都这么没规矩了?”
男人的视线落在黑发遮了半边脸的沈心钰身上,移开视线,“老大,我有事情想要和你聊聊。”
他看向沈心钰的表情过于不屑,石烨伟眼神里厉光一闪,擦了擦手之后从腰间摸出一把手枪出来,面无表情的对着男人的肩膀就是一枪,“小姐在这里的时候,你应该先和小姐打招呼!”
男人惨叫出声,刚刚的气势完全溃散,捂着肩膀先给沈心钰鞠了个躬,“小姐。”
沈心钰继续吃饭,眼皮都没抬一下。
石烨伟面无表情,“滚出去!”
男人咬着牙,还想说什么,但见石烨伟的视线凉凉的落在自己另一个肩膀上,登时头皮一麻,连忙走了出去。
沈心钰安静的吃着饭,两人之间没人出声,石烨伟偶尔会给她夹一些她从前很喜欢的食物,她没什么情绪,但也不排斥。
她现在吃素,餐桌上便没有一样是荤菜类的,石烨伟对她,总是纵容的厉害。
用完晚膳,石烨伟离开了这里,似乎还有事情需要处理,沈心钰疲惫的躺在床上,想到了程煜,想到了父亲,想到了很多事情。
人的一生到底是怎么过才能过成这种糟糕到不能再糟糕的境地?
她苦笑,盼望着解脱的那一天早些到来。
另一边的秦蔷拉着徐屏安和秦朗正在打牌,鼻梁上,额头上已经贴了好几张纸条,小脸黑黑的用眼神威胁徐屏安,意思明显,【你要是不帮着我一起赢秦朗,晚上你就别在床上睡了。】
徐屏安摸摸鼻子,欣然接受她的威胁。
连输了三局之后,秦朗面无表情的看了眼徐屏安,“我是她哥,你觉得得罪了我你就能讨得了什么好了吗?”
秦蔷笑嘻嘻的揽过徐屏安的肩膀,“胡说什么呢,我们家徐屏安好好的打牌,怎么就得罪你了嘛,你看你,玩个游戏而已,这么输不起,你要是这样的话,我们可就不陪你玩了。”
秦朗依旧面无表情,甚至想把手里的纸牌全都砸在秦蔷的脸上。
徐屏安低笑一声,轻声接了句,“大舅子得罪不起,夫人就更得罪不起了。”
秦蔷一噎,老脸诡异的一红,伸手推了他一把,“这就喊上夫人了?”
简直牙酸,秦朗直接把牌一丢,冷冷的盯着徐屏安,“什么时候能离开这个鬼地方?”
“快则两三天,慢则一周以内。”
在房间里呆着无趣,秦蔷拉着徐屏安出去晒太阳,路上遇到的庄园里的人全都用一种异常敌视的眼神看着两位。
秦蔷挎着徐屏安的手臂,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倦怠的晒着太阳,“你说这石烨伟还挺有意思的,现在沈心钰来了,他直接变成了昏君了,也不怕这些手底下的小喽啰反了。”
徐屏安:“反不了,这庄园里的人,绝大部分连离开都成问题。”
秦蔷有些不解,“为何?”
“他当初为了沈心钰重建这个庄园,现在为了沈心钰甘愿自折臂膀,他这人谋虑很深,他在离开之前定然会为了沈心钰铺上一条康庄大道,而他现在庄园里的这些人,绝大多数都只是对他忠心耿耿,对沈心钰则没多少尊敬,他为了沈心钰放弃了庄园,难免将来这里跑出去的人不会怨恨沈心钰,所以他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半眯着眼睛,秦蔷凝视着徐屏安,半是新鲜半是好奇,“你这不问世事的大少爷了解的事情也不少嘛。”
徐屏安清了清嗓子,“皮毛而已。”
嗤,他倒是知道谦虚。
徐屏安猜的不错,杀了不少有异心的手下之后,石烨伟面无表情的洗着手,清俊的脸还有些不耐,一群以下犯上的狗东西,到现在都分不清谁是主子。
沈心钰才是主子,永远都是主子,这些人敢对她不敬,死不足惜。
石烨伟想着最后的规划,还有哪里呢,他皱着眉头,知道平静不了几天了,他要趁着这段时间,把沈心钰剩下的所有事情都规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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