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文涛的喉结滚动了下,视线渐渐清明,有些茫然的看着她。
陈宣居高临下的坐着,像个审判的法官,而他则是等待判刑的犯人。
看着茶几上满满当当的饭菜,郭文涛心脏骤缩,“宣宣,我原本是要早点回来的,但是公司今天有个应酬,领导需要我陪着,推脱不掉。”
陈宣靠近他,“别扯开话题,你知道我在等你解释什么,郭文涛,只有这一次机会,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
郭文涛觉得呼吸都是发紧的,他知道陈宣的脾气,眼里绝对揉不得沙子,他需要一个周全的解释。
他想了一路回来要如何跟陈宣解释,甚至为此喝了酒,想要借着酒劲躲过一劫,但他还是低估了陈宣的脾气。
兔子急了也是咬人的,这些年他已经被陈宣惯的以为她没有脾气了。
他哑着声开口,“接电话的是我们领导的女儿,把你的手机号设置成陌生号码,是我担心她会找到你,宣宣,我没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你相信我,再等我一段时间,再过一年,我就可以离开现在的公司了,到那时我们就结婚。”
从他有些混乱无章的话里陈宣基本上得知了这个消息,他领导的女儿看上了他。
陈宣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相信他,如果不相信,那么她这么长时间的感情是不是变成了一个笑话?
眼眶有些发酸,视线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泪糊住了,“郭文涛,你不能因为我在B市没有亲人就欺负我,我是真的想要跟你结婚的。”
郭文涛心口发紧,“我的错,对不起宣宣,对不起,我们明天就结婚,明天就去好不好。”
陈宣的漠然刺痛了郭文涛的眼睛,他心里恐慌的厉害,急需什么东西来遮盖一下。
于是他有些急躁的把陈宣拥在怀里,抱着人回房,有些干燥的唇瓣从她的唇上落到颈上,说着的话始终都是我爱你。
陈宣推开了他,心口似乎被蒙上了一层什么东西,觉得郭文涛的亲吻有些变了质。
“我有点累。”
郭文涛有些茫然的看着她,她却躺在床上不愿意说话了。
郭文涛去了客厅,对着满桌子的菜发怔,然后木讷的拿起筷子一口一口的夹着菜往嘴里塞着。
陈宣躺在床上,尽管闭着眼睛,但眼泪还是不受控制的顺着眼角往下滴。
她有些迷茫,不知道这种时候,她是该相信郭文涛,还是怎么办。
迷茫之后,陈宣想起了上一次她见到郭文涛和一个女人相拥的场面,当时,郭文涛说的也是同事。
她相信了,所以,这次接她电话的那个人,和上次那个是同一个人吗?
自从恋爱后对于郭文涛的盲目相信已经有些消散,陈宣冷静下来,觉得郭文涛的话不能全信,母亲说得对,男人都是会变得,权力,金钱,地位,都是导致他们变化的因素。
……
秦蔷接到陈宣电话的时候正跟何子阳在华鱼坐着,工作人员在磨咖啡,让他们稍等,林总等会就下来。
秦蔷从玻璃的过道处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
徐宜。
她似乎很生气,步子迈的飞快,好像对这里很熟悉,气冲冲的直接进了林总的办公室,重要的是没什么人拦着。
秦蔷记得徐宜好像是鲸鲨的艺人,但鲸鲨其实是华鱼的子公司,所以和在华鱼也没什么两样。
这里隔音还不错,但秦蔷还是隐隐听到了点争吵的声音,看来徐宜属实很生气。
林总的助理对她笑笑,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场面,“两位喝咖啡。”
秦蔷咖啡刚抿到嘴里,就接到了陈宣的电话。
声音听上去明显有些憔悴,这时候距离秦蔷那天去陈宣的店里也不过才两日而已。
陈宣问她有没有时间,晚上能不能约她出来一起吃个饭。
担心陈宣是遇到了什么事情,秦蔷立马答应了,等陈宣挂了电话没多久,那边林谭毅就来了。
表面看不出任何一点刚刚在办公室被自己养的小金丝雀挠了的感觉,出了脖子上一道有些明显的红痕以外,西装笔挺,面容坚毅,坐在秦蔷对面,眼神毫不遮掩的落在秦蔷脸上,然后上下打量一番,点点头,“秦小姐,久仰大名。”
秦蔷笑笑,“林总这话有些折煞人了。”
说起来秦蔷真觉得这段时间跟见了鬼一样,华鱼这次也是主动找的他们工作室,想要聊一聊合作的事情。
但就他们这个小工作室,谈个合作还需要林总亲自来上阵?
这也怪不得何子阳刚刚一脸警惕了。
现在看着林谭毅毫不遮掩的打量秦蔷的视线,何子阳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笑着上前直接熟络的跟林总聊了起来。
林谭毅好像并不介意,聊完之后让助理拿来了合同,双方确认没什么问题,然后签字。
等出了华鱼之后,何子阳还有些懵逼,“你说这林谭毅到底看没看上你?”
秦蔷像看傻逼一样看了他一眼,就刚才徐宜那光明正大的冲进林总的办公室,并且还没被丢出来的情况看,林总明显是对徐宜有点意思的,并不是外界所传言的金丝雀和大金主那么简单。
但林谭毅刚刚好像确实对她有些好奇,这个合同本来就不需要林谭毅亲自来谈的,所以秦蔷莫名其妙的有种感觉,林谭毅之所以来谈这个合同,就是为了看她的。
???
她真不想这么自恋的,但最近这些豪门的公子哥儿们怎么总是这么稀奇古怪的。
合同谈好了,秦蔷让何子阳先回去,她则又去了陈宣那里一趟。
幸好去之前提前给陈宣打了电话,这才得知陈宣并不在店里。
声音还带着淡淡的鼻音,陈宣似乎有些惊讶于她的速度,“你这么快就忙完了?”
“当然,你在哪?”
“在家里。”陈宣瓮声瓮气道:“我定了个包间,晚上请你喝酒唱K。”
秦蔷先去了陈宣的家里,陈宣给她开门的时候都是无精打采的,整个人蔫哒哒的。
摸了摸她的额头,秦蔷皱着眉,“没发烧啊,这才几天不见,怎么跟蔫了似的?”
陈宣拍掉她的手,回房换了衣服,虽然现在还有些早,但她还是和秦蔷一起提前去了自己定的包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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