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屏安站在沙发面前沉默的盯着这个“行尸走肉”看了好一会,最后黑着脸直接把人丢在这里不管了,径直去书房处理工作去了。
等他听到外面的动静从电脑上抬起头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然后徐屏安从书房出来,不知道秦蔷是不是因为喝了酒之后睡得不舒服,加上口渴,醒了。
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之后,坐在沙发上发起了呆。
之后眼神看到了电视旁边放着的一摞东西,走过去拿起来看了看,从里面挑了个比较好看的图案,还很耐心的研究了一下使用说明,然后找了点刚刚自己没喝完的水,很得瑟的在自己手臂上摆弄。
徐屏安从书房出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秦蔷的衣服从肩膀位置褪下,被她穿成了裹胸装,雪白的肩膀和手臂露在外面,小臂位置被她贴了一堆乱七八糟的纹身贴。
徐屏安:“……”
他走过去,“这个洗不掉。”
徐熙媛上次来的时候拿来的,当时给他贴了一个,现在还没洗掉半个多月了,才掉了点色,估计至少一个月才能洗掉的差不多。
秦蔷笑得像个傻子一样举着个米老鼠的图案递给他,“给你。”
她的样子看上去还算清明,不像是喝醉的样子,但在见识了这个女人几次醉酒之后,徐屏安已经基本熟悉,她现在这个状态,确实是醉了。
在他说了洗不掉之后,秦蔷依旧乖乖巧巧的往自己手臂上贴着小纹身,最后还在脚踝上贴了朵蔷薇花。
徐屏安坐在沙发上,找了本书随意看着,偶尔抬起头看她一眼。
最后贴的两个手臂上满满当当的,秦蔷才一脸得意的朝他笑了笑,然后像宝贝一样的把手臂藏进衣服里,美滋滋的躺在沙发上,又睡了过去。
除了喝醉了酒就往他家跑的这个毛病,她喝醉了酒还勉强算是老实,徐屏安面无表情的看了好一会,给她搭了床被子。
秦蔷第二天是被珍珠踩醒的,厨房里有粥的香味,眯着眼睛睡眼惺忪的捏了捏僵硬的脖子,然后把珍珠从自己的胸口拎下去,揉了揉被踩得生疼的胸口。
刚从宿醉中缓过劲来,秦蔷脑子里像是被雷劈了一样,木着脸坐在沙发上足足有五分钟,然后颤巍巍的把自己的衣袖往上拉了拉。
轰,她闭了闭眼睛,被忽然映入视线的猫捉老鼠里面的那只好像叫什么老冬瓜的狗震得瞳孔颤了颤。
然后自欺欺人的赶紧把衣袖拉下来,垮着脸朝厨房门口看过去,徐屏安穿着灰色的一套休闲运动装,好像下去晨跑过了,发丝有些凌乱,站在厨房门口有些闲适的看着她刚刚那副宛如被雷劈了的样子。
秦蔷简直要哭出来了,“你怎么不拦着我?”
徐屏安:“拦不住。”
你去跟一个醉鬼讲道理,最后被逼疯的绝对是你。
所以他只在旁边当一个冷静的旁观者。
秦蔷觉得徐屏安光辉伟岸的形象在自己眼里一落千丈,幽幽的看着他,“要不是还没得到你,我绝对要始乱终弃了。”
面无表情的扫了她一眼,徐屏安没什么情绪的从厨房把刚煮好的粥端了出来。
茶几上放着他下去跑步的时候带回来的包子和油条,早餐简单的凑合一下就行了。
吃完早餐,秦蔷急着要回去把手臂上的纹身洗掉,珍珠黏着她,索性直接把珍珠一起给带走了,然后回到家立马冲进浴室,开始了洗纹身贴的大业。
洗了将近半个小时,手都要洗脱皮了,看着纹丝不动地纹身贴,秦蔷心想,这是哪家店,她绝对要过去跟这老板聊一聊,质量做的那么好,不给别人一点后悔的空间吗?
最后秦蔷上度娘搜索,有人说可以用卸妆水或者酒精试一试。
死马当成活马医,秦蔷现用了卸妆水,发现纹身贴纹丝不动,然后她又找了酒精,稍稍去除了那么一点点,有希望。
秦蔷眼睛亮晶晶的用卸妆棉蘸着酒精使劲蹭,最后使了九牛二虎之力也仅仅只是把这些东西去掉了一点颜色。
要知道,她现在两个手臂上简直满满当当的。
秦蔷怨念丛生,盘腿坐在沙发上,愤愤的抱着珍珠,捏了捏它的小屁股,“说,你主人是不是有什么变态的癖好,他买那么多纹身贴干嘛!”
珍珠舔了舔她放在它嘴边的手指,舒舒服服的蹭了蹭。
她把这个问题也去问了徐屏安,关于他为什么要买那么多纹身贴的问题。
徐屏安说,“家里小孩子买的。”
小孩子,秦蔷看着满手臂的小猪佩奇和花园宝宝,别的还好,花园宝宝里面那个黑黑的像是一个被炸开的大呲花一样的卡通人物,着实是有点让秦蔷接受不良了。
但既然是小孩子,秦蔷的怨念稍稍消散了点,好吧,她把人家小朋友的东西都用完了,说不定等人家下次来的时候找不到了还要哭闹呢。
于是秦蔷问徐屏安这个纹身贴在哪买的,打算给他家小朋友再买一点。
徐屏安说不用买,本来就该被丢进垃圾桶里的东西,他忘丢了而已。
忘丢了?
秦蔷的心态再次炸了。
看着上面发过来的好几串感叹号,徐屏安轻笑出声。
纹身洗不掉之后,秦蔷就放弃了,反正已经秋天了穿的都是长袖,也没人看得见,挡住就行。
抱着珍珠又去了徐屏安家里,秦蔷脸皮已经锻炼到了一种境界,脸都不红一下,“你中午吃什么?”
徐屏安还在看书,好像是一本古代的疑难杂症病集,闻言抽出空来看她一眼,“不知道。”
秦蔷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来,“吃火锅吧,我想吃火锅了。”
“我这里没火锅。”
言下之意,您请自便。
给珍珠顺了顺毛,秦蔷直接去外卖上看了看能够配送到家的火锅,问徐屏安,“你喜欢什么样的,辣锅还是鸳鸯锅?”
徐屏安合起了书,视线在她脸上停留两秒,那样子像是在琢磨一个女孩子的脸皮到底是怎么做到这个厚度的,然后移开,“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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