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的信?”
北衍和林芮可走出村长家,北衍瞄了一眼林芮可手里的信。
“还有正事儿要办,回去再看,我在这边无亲无故,哪里会有人给我写信?肯定是寄错了。”
“是不是你爹?听人说你住在玉门村,要把你带走?”
“我爹?”林芮可摇了摇头,哪有什么爹爹,不过是骗骗北衍,不过这信上的笔迹有些眼熟。
“这里就是赵二叔家。”
林芮可原本就想把山谷打造成一片庄园,既然现在有了机遇,山上只有张田一家是不够的,想着赵二曾经仗义执言,干活儿也是个朴实憨厚的,村长也许会帮忙,但是能够找到熟人是最好的。
“二叔在家吗?”
两个人站在院子外,这是一座不大的茅草屋,虽然有些破旧,院子里却收拾整整齐齐。
“你们是?”屋门推开,一位三十左右、皮肤白皙、面容清秀的女子走了出来。
“二婶,我是北衍,这是芮可,二叔在家吗?我们找他有点事。”
“哦,小北衍啊,几日不见倒是不敢认了,这位就是你在山上捡的那个女孩儿?模样真俊,你二叔上山打猎去了,进屋坐吧。”
女子手脚麻利地打开院门,把林芮可和北衍请进屋子,屋里只有几件简陋的家具,擦拭的纤尘不染。
“二叔给我们做过活儿,想必打猎也是一把好手。”
林芮可的眼睛在屋里一转,她知道这个家庭并不富裕。
“乡下人不打猎又靠什么?打猎也是在拿命赌,深山里猎物才多,但是又不安全,我看倒不如像北衍一样采药,既轻松又没风险,但是我们采的药也卖不上好价钱。”
赵二媳妇叹了口气,她本是个年轻气盛又会过日子的,但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赵二有时候会打些猎物,到镇上卖个好价钱,换回柴米油盐,有时接连几天空手而归,每次夜不归宿都让她提心吊胆,这次带着十三岁的儿子彤刚上山,更让她惴惴不安。
“二婶,您知道赵叔一家吧?他搬到我们的山谷去住了,一个月三两银子的工钱,山上种着粮食、蔬菜,自然是不用买的,做的活儿多我还会另算银钱,既然打猎有风险,不如让二叔跟着我们上山种地吧?”
“种地?我听你二叔提过,说你们在山谷开垦了一片土地,头几日我看到过张家嫂子下山,这事儿还要和你二叔商量,等他回来再给你们回信。”
赵二媳妇眼睛转了转,关于北衍和芮可的事她听了不少,张田一家搬去山谷她也知道,不过这只是两个孩子,真能拿出银子?
“等二叔回来你和他商量商量,不过这事儿我已经告诉村长伯伯了,让他帮我们选两户好人家,我觉得咱们熟,二叔又给我们做过活儿,才特意来告诉你一声,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
看着北衍和林芮可的背影,赵二媳妇若有所思,上次赵二回来就赞不绝口,说北衍和芮可是个聪明的,又夸那山谷如何漂亮,一个月三两银子,供吃供住,倒也是桩好买卖。
“北衍!你给我站住!”
两个人把事情交代妥当,便决定回山谷,刚走出几步,北清明和陈芳窜了出来,拦住了北衍。
“听说你在镇上入学了?既然有银子上学,干嘛没钱孝敬老子?自从你认识这个小妖女,我看你就变了,刚才我听村长说了,你们要招人上山做工,从前那些事儿我也不计较了,但是我们老北家可不是这个小妖女能够拿捏的,我和你二婶儿,再加上你堂哥,我们搬去山上,正好也帮你照看点,谁知道这个小妖女安的什么心?”
北清明一幅吊儿郎当的样子,不屑的看着北衍。
“对不起,我和你签了断亲文书,我们已经没有任何瓜葛了,去山谷的人家必须朴实能干,我看你和二婶可做不了苦工,你们还是在山下呆着吧。”
北衍把林芮可拉到身后,毫不犹豫的说道。
“你个小兔崽子!”北清明抡起胳膊,结结实实打了北衍一巴掌:“我看你是被这个小妖女迷住了,什么事都听她的,一笔写不出两个北,我们都是一个祖宗,大哥没了,家里只剩下你一根独苗,我要替他教训教训你!”
北衍捂着脸气得说不出话来,远远站着几个村民,交头接耳、指指点点,却没有一个出头说句公道话。
“我看北衍就是被这个小妖女迷住了,咱们山上从来没有那些蛇,自从这个小妖女来了之后,山上的蛇反而多了起来,你看她长这狐媚样子,八成是个蛇精吧?”
三婆手里拿着一把瓜子,不紧不慢的说道,人群议论的声音更大了,神色不明地盯着林芮可。
“她就是个蛇精!我们去了好几次山上,刚进山谷就会碰到毒蛇,从前玉门山哪有这些毒蛇?咱们村一向民风淳朴,岂能容下这个妖女!”
陈芳指着林芮可,当初被蛇咬让她现在还心有余悸,她可是亲眼看到林芮可命令那些蛇离开。
“你们不要欺负人!芮可才不是妖女,二叔,你为什么要上山?还不是想占我的便宜,我的房子给你了,身无分文从家里出来,现在我拥有的一切,都是芮可给的,跟你没有半分关系,你不要逼我……”
“哎呦,小兔崽子翅膀硬了,就逼你了怎么样?你还想打我不成?别以为在山上你可以放蛇咬我,我看在这谁敢帮你?”
北清明梗着脖子凑到北衍身边,用手点着他的肩膀,北衍气得满脸通红,举起了拳头——
“让开!让开!出事儿了!出大事儿了!”
双方争执不下,剑拔弩张,几个汉子慌慌张张从山上走下来,其中一个人被担架抬着,浑身是血。
“这是怎么了?可是在山上遇到野兽了?”众人立刻围了上去。
“遇上了狼群,也不知道钱贵这条命能不能保得住,淌了一路的血,怎么也止不住。”
赵二摇了摇头,几个人多多少少受了伤,钱贵被狼掏了一口,伤势严重。
“快找天宇送去镇上,这血流了这么多如何是好?”
“等一下,让我试试!”
北衍瞄了一眼躺在担架上,脸色苍白、奄奄一息的钱贵,有血滴答滴答落在地上,如果不及时止血,恐怕就是送到镇上,人的命也没了,他和疾风学了医术,止血倒是会的。
“你个小兔崽子,难道你还会治不成?”北清明撇了撇嘴。
北衍示意赵二放下担架,抬起钱贵的手把了把脉,又看了看伤口,突然手指快如闪电,飞快的点了几个穴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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