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初北看迷了眼,真好看,值得倾城相待的肆意潇洒。
郁初北站在37楼的楼梯口,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慢慢的转身往回走,她在想夏侯执屹和易朗月不想她知道什么?
顾君之会对人动手?顾君之情绪控制失常?他还有严重的自我认知障碍?
这些她都知道?还有什么是必须要瞒着她的呢?
郁初北敷衍的应着别人的问候,向楼上走去。
想想以前……总是躲在自己身后,连人多了都会害怕,像只小兔子一样的顾君之会把打人说的那么清丽脱俗、理直气壮。
她知道连整理库房都做不好的他,有一天能驾驭天世集团。
但即便这样匪夷所思的事,现在都发生了,夏侯执屹、易朗月还没有摊开他们彼此的关系。
夏侯执屹依旧愿意‘做着’大表哥,是不是说明,顾君之还有些秘密是他们更不想提的?
是什么?顾君之不喜欢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她都接受了?还有什么更恐怖的事情吗?
郁初北看着38层来来往往的人,有些疑惑和惊异!?
到底是什么?比一个人想弄死她的孩子,更令她不能接受的事实?
难道是……弄死自己?但这并不比弄死她的孩子更令她恐惧啊。
郁初北刚想往39层走,突然想到一个可能。
比如,一直心里有问题的猫,逮住了一只耗子,它也不吃,也不恐吓,自己‘最爱’的养着。
在耗子都觉得自己是只猫,并想与猫一生一世的时候,猫突然发现耗子不是自己的同类,于是,毫不犹豫的弄死了与它已经有了千丝万缕关系的耗子?!甚至一系列的小耗子。
然后……再养一只耗子,天真的以为这是自己抓的第一只耗子,继续圈养,然后醒悟的一天吃掉……
更恐怖的是……这个过程,周而复始的进行……
所以她是第几只耗子……
郁初北发现自己想这个问题的时候,脚步竟然十分冷静,她甚至没有一点自己可能是那只老鼠的惊恐感。
是啊,不冷静做什么,现在开始逃窜?!
相比于‘逃窜’两个字,她更想知道,刺激他吃‘老鼠’的节点是什么?
一句话?一个时间段?还是一份她不知道的记忆?
……
“需要做什么吗?”屏幕里的高成充点支烟,夹在手指间,又点支烟,夹在手指尖,点满所有的手指才停下。
夏侯执屹坐在办公桌后,看着最大的屏幕中上楼的顾夫人,没看另一边被烟雾包裹的画面。
夏侯执屹目光深沉的看着上楼的身影,他这里的设备同步接收顾夫人上楼的声音,所以刚刚顾夫人与金盛的孟总说的话,他听的一清二楚。
所以——
郁初北现在在想什么?又怎么想他们三人之间的关系?以后还愿不愿意信任他?
或者——对他的话,还会信几分?更或者以后干脆阳奉阴违?对他充满戒备?
还是她会直接过来问?如果问了,他要怎么回答?坦诚相告,博取以后两人还能‘合作’的关系。
夏侯执屹冷笑,要是告诉她顾先生有很严重的心里和器官问题,把他们隐瞒的过往和顾先生做过的事,真正的病情,告诉她。
让她在于‘单纯’、‘无辜’的顾先生相处时,也能想到眼前的人心狠手辣、残酷无情,尸横遍野的结果吗?
夏侯执屹将视线慢慢的从屏幕上收回来,双手交叠,背部靠在沙发椅上,顾先生‘软’的时候是真的‘软’啊,可怜的让人从心里心疼。
可那就是一条深谙人心里状态的毒蛇,却在伪装自己是一个孩子,其实根本不能改变其内里是一个残忍的孩子。
如果知道了,她还能对现在的顾君之‘笑’的出来,‘可爱’的起来,恐怕会因为不识相,太恐惧,被捏成汤汁吧。
一位原本你爱的人,有一天不可爱了,不帅了,或许没什么,但甚至不配为人了呢?
只凭借是孩子父亲这个身份,能与一位意识独立、想法成熟的女人维持住婚姻关系?
夏侯执屹不相信!他相信古教授也不相信!郁初北不是一位具有不断付出精神的女人,她是付出要求同等回报的女人。
当别人给与的更多时,她会感动,会退让会更加愿意付出,但当对方一点不想给了,甚至残忍的回应你时呢?
夏侯执屹不想去堵郁初北的孤注一掷的疯狂,更何况她还怀着孩子。
她只需要知道现在顾先生相对比较能见人的几点顾先生就行了,关于‘顾先生不配为人’的部分,就不要执着的知道。
她就是问,他也不会说的!
高成充看着袅袅升起的眼,也不看屏幕里一直在思考的夏侯执屹,只是看着飘起的烟雾,仿佛也要腾鹤而去了一样:“你们要不要稍微解释一下……”
“比如我爸是顾老太爷认的干儿子。”
高成充忍不住从烟雾反而缝隙里看夏侯执屹一眼:“你这是要将表哥的身份进行到底啊。”
“废话。”夏侯执屹想通后,神色放松下来,修长的双腿交叠放在桌子上,因为他输不起郁初北对他的信任。
一位能影响顾先生,且对他们充满戒备的顾夫人,会有非常恐怖的结果。
高成充觉得不见棺材不掉泪啊,这心理素质也是没有谁了:“即便你解释的通,易朗月呢?”
“我爸的干儿子。”夏侯执屹一双冷艳的眼睛突然看向因为抵达39层黑下去的视频。
顾先生也看见了?夏侯执屹也点了一根烟,顾先生恐怕会消停一段时间了吧……
……
39楼内。
顾君之还是一个孩子,一个积极向上,想要达到大人喜欢满意的孩子。
那么顾君之就真的还是一个孩子,完美无缺,没有任何破绽的孩子。
凡对的都是自己做的,不好的都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干净纯净的值得任何人爱。
郁初北笑笑,不带楼下的一点猜忌,不知是因为年纪大了,还是不在意生死:“呀!办公室打扫的这么干净,中午要吃什么好东西奖励一下啊?”
顾君之无精打采的坐在沙发上不说话。
郁初北见事情不对,刚进坐过去,半揽住自家娇气的老公安慰:“怎么了?”
顾君之仰起头,眼里都是委屈,她还愿意理他的。
顾君之立即将头靠在她肩上,紧紧地抱着她的腰,她不会抛弃他的,只有初北不会抛弃他,哪怕那些人说了谎。
郁初北有点着急:“你怎么了?君之,君之……”
顾君之的脸死死的埋在她肩头,不起来:“你那么长时间没有回来,我害怕……”
郁初北听着他的声音,心里爱怜占了上封,耐心的一点点的哄着,声音也温柔下来:“我怎么会不回来呢,不回来找你找谁啊,我只是有点事要去办,懂吗?”
顾君之抬起红通通的眼睛,看着她,心里眼里都是她,声音娇气:“我以后都乖乖的听话,你不能不要我……”
郁初北闻言,心疼的捏捏他犹如凝脂一般的肌肤:“说什么呢,你就是不听话我也不能扔了啊……哎,你别……”
……少年的指间瞬间弹开了一滴水花,犹如大雨倾洒而下,水墨色的写意画、清爽的田园牧童牛娃,河里的小鱼和河面上的扶柳杨芽,青杏树下,正直芳龄年华。
没有理由、无需渲染,均是一曲荡气回肠的暖暖春色图画。
他的爱也能惊蛰了他自己的冰天雪地、阴冷、灰暗。
……
郁初北觉得有些腰疼,将衣服拢好,歇神。
顾君之觉得她哪里都好,真的,没有一点不好的地方,他的眼镜都不宽,不够深,装不够她的好,她怎么能那么好。
“别拱了!再拱掉下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