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医护人员快速赶到!
易朗月已经没事人一般,带着郁初北退出人群。
杨璐璐哭天喊地!却哭不出所以然来!
此刻,郁初北紧张的握住顾君之的手,安慰他:“没事的……”心里却隐隐害怕,刚刚如果不是担心顾君之背负上案底,她……那一刻也许就是十恶不赦的人!
郁初北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温柔的将他护在怀里:“没事了……”
易朗月突然不想说话了,刚刚还能清除的叙述是顾先生无故出手,这么一会又觉得他是受害者了,就算是秉承谁弱小就同情谁的规则,现在奄奄一息的路夕阳更值得被可怜吧,难道颜值高也加分?
易朗月不想跟被外表迷惑的郁初北说话,拿起手机打给夏侯执屹。
……
六号手术室外。
郁初北看眼哭的瘫软的杨璐璐,心中没太大感觉。
她只能记起杨璐璐和路夕阳在一起后,她对上自己时的笑容,真的是灿烂无比刺眼无比,却说着对不起、求成全的话。
也许她已经忘了……也可能对她来说,只是因为当时太幸福,所以才会有感而笑,对自己来说却成了深刻的不能释怀。
就像此刻,她哭的那么伤心,痛的那么真诚,自己却无动于衷、无关痛痒,甚至生不出一丝悲怜。
顾君之挨着郁初北,拉拉她的衣袖,她没有看自己。
郁初北笑笑,不自觉的握紧他的手,心口浊气早清。
顾君之见状身体自发靠在她身上,十分安静。
窗外晒太阳的自己,也懒洋洋的不想再动。
杨璐璐哭的声音沙哑、痛不欲生!
此刻她心里复杂到极致,她想指责郁初北!她想上前跟她撕扯!是这个女人带着那个人男人伤害了夕阳!可偏偏下手的人就在她身边!明明没有看她,却给她一种虎视眈眈的的盯着她的错觉!总觉得只要自己说错一句话,他也会不由分说的给自己一脚!
路夕阳的惨状还在眼前!压抑的胁迫感让她精神紧张!伤心欲绝!
杨璐璐不知道该找谁诉说心底的委屈和压抑!路夕阳在里面生死未卜,她却什么都做不了!她什么都做不了!
杨璐璐哭着,她根本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明明她只是去找郁初北理论,怎么现在成了这样!
郁初北缓缓的摩擦着顾君之的手,不说话,这时候她说什么都没用,能做的就是做为施害者等路夕阳出来,只是她还是好心提醒了一句:“不通知一下路夕阳的母亲吗?她们还没走吧?”
杨璐璐猛然想起公婆,像抓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急忙给她们打电话。
易朗月惊讶,还有公婆?!这么长时间没有想起来?便看到夏侯执屹来了。
郁初北站定,让顾君之也站好:“叫哥。”
夏侯执屹闻言瞬间一扫身上的气势,急忙上前:“不用,不用,都是一家人不用。”吓死他了,叫什么哥!他叫对方爷爷都行!
易朗月闲闲的看着,觉得夏侯执屹不行,自己如今已经练出来了。
“里面没事了吧。”夏侯执屹不自觉的看眼靠在郁初北身上的顾先生,一天之内送两个人进来,顾先生辛苦了。
不过顾先生和郁女士在一起了吗?那种在一起?
夏侯执屹很想研究一下顾先生阳气散没散,但又不敢盯着顾先生看,可他又忍不住好奇,心里像又一万只蚂蚁跑过,到底有没有!?
郁小姐近些年有要孩子的计划吗?孩子会不会遗传顾先生的智商,早点培养,那样他们是不是就可以换老板了:“抱歉,小顾太冲动了。”
“不,不,是——”郁初北顿时觉得这话不对!是不是应该对杨璐璐说,里面躺着的是她老公?
夏侯执屹见状,急忙解释:“是我们不对,与小顾说起过你前男友的事,也没说什么好话,他可能猛然看到对方,加上你们又在一起有些吃醋,反应激烈了一些。”
夏侯执屹说着又引导道:“当时……是不是路夕阳做出什么让人误会的举动了?”
易朗月闻言无趣的看墙上的名医介绍。
郁初北想想,没有吧,想起来了,但又不太确定:“路夕阳有向我们这边走来。”
“那就对了!”夏侯执屹一锤定音:“小顾肯定以为他想对你做什么,反应有些激烈,你也知道小顾平时有锻炼身体,他难免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但你放心,他绝对不会轻易打人,我们平时有一点一点的教导,可男人面对自己的女人——郁女士想必也知道。”
郁初北表情有些僵硬,一时之间不知道这两人闲着没事对顾君之提自己前男友做什么;一方面又对‘反应过激’这个词持保留态度,那是过激吗?差点出事!
可不管怎么说,都是顾君之动的手,人只要出了事就是他的错——“路夕阳没事吧?”
易朗月开口:“我打听过,没有生命危险。”就是后期恢复是漫长的过程。
郁初北松口气,人没事,能谈的东西就多了,赔偿,赔偿多少?当时路夕阳伤成那样,不可能轻易揭过,弄不好对方还会状告顾君之。
郁初北不想闹到那一步,她想过了,既然人没有生命危险,可以恢复,那医药费就对半出!
她不是没有衡量过,她现在工作、那套装修都是易朗月出的钱,于情于理都不该再麻烦对方!她本也不会把自己与顾君之分开来算,顾君之闯了祸,她出那一半,如果路夕阳接受,她心里念他一份好,包括那段感情,这次之后都可以一笔勾销!
他如果不接受!
那她就一分钱不出,大不了就拉锯战,当时就她们几个在场,又是他们闹上门来,她就咬死说他们先挑衅!林林总总闹下来就是大半年,怕什么!
*
王新梅就在儿科住院部照顾小孙子,听说儿子住院了生死未卜,急慌慌的带着老伴赶了过来:“夕阳!夕阳啊——”
路桃林也满脸紧张,腿脚发软:“人呢……”夕阳是他最出息的孩子,也是他亏欠最多的孩子,怎么能不着急:“夕阳——”
路夕日也有些急,甚至没有顾忌杨璐璐,急忙找医生,有人打了他大哥!还有没有王法了!
杨璐璐立即冲了过去:“妈——”
郁初北示意顾君之站好,心里已经有了计较,可也不主动开口,现在路夕阳这样,如果知道是她这边动的手,谁知道对方不会冲动行事。
杨璐璐哭的眼睛红肿,不管前两天两人是不是还打的不可开交,扑到王新梅身上哭:“妈——”
王新梅比她还着急,推开碍事的儿媳妇,神情慌张,她儿子怎么样了!她孩子怎么样子啊!
易朗月看眼夏侯执屹。
夏侯执屹神色冷淡,微微点头。
路夕日看到了郁初北,有些惊愕,初北姐怎么在这里?身边的人是谁?想上去问,可见另两个人动了,下意识的停在原地,另两个人看起来很不好相处的样子。
易朗月悲天怜人的上前,扶住老人家的胳膊:“您好,请问是路夕阳的家属吗?”
王新梅看向他,紧紧地抓着他的胳膊:“我儿子怎么样了?我儿子有没有生命危险?!我儿子——”
易朗月让老人家先冷静:“恭喜您!您儿子目前十分稳定,手术进程非常顺利,一切如常的话五个小时后就能出手术室了。”
夏侯执屹无语,恭喜什么!不过活着确实值得恭喜!
王新梅激动的松口气。
路桃林和路夕日也松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王新梅虚脱的坐在长椅上。
杨璐璐被推开更加伤心,她的担惊受怕、她的恐惧、她的无助被刺激到了极致,哭的声嘶力竭。
王新梅回过神,才想起问出了什么事,她看向儿媳。
杨璐璐哭倒在墙边,悲痛不已。
王新梅无助的看向周围。
易朗月见她对上了郁初北,急忙握住老人家的手,开口:“是这样,您儿媳妇带人去金盛堵郁初北,您儿子追着您儿媳妇也去了,不知道郁初北您认识吗?”
她怎么会不认识,堵初北?什么意思?她现在脑子混混沌沌的,都是大劫过后的眩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