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渊脸色也黑的发臭,当即咬着牙冷声道:“我要这女人,在京都永远闭嘴。”
外面的情况,慕言听得一清二楚。
得知秦沫找来时,她的身体微微颤抖,止不住地害怕起来。
那一刻,她甚至感谢沈南渊替自己拦住了秦沫。
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又怎么和昔日好友相见。
慕言的本能反应看在傅晋眼底,心中五味杂陈,原来慕言不是对一切都满不在乎,只是她在乎的名单里,没有自己。
不过从另一方面讲,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少慕言还没有完全堕落。
“秦沫既然知道你在这儿,自然不会轻易放弃,慕言,跟我走吧。”
傅晋趁机提到。
慕言摇头,眼泪在眼眶打转,她是真的害怕了。
“傅总今天我怕是没空陪你了。”
她迅速起身,傅晋知道她是要去找沈南渊,也没阻止,“你觉得沈南渊能够帮你?”
慕言没有回答,至少她不能让秦沫因为自己受到伤害。
慕言找到了丽姐,丽姐得知她要找沈南渊,沉默了半会儿,低声道:“如果你是为了你那个朋友去求他,慕言,我劝你还是冷静吧。”
“你那个朋友敢这么闹事,就该算到沈南渊的脾气不会轻易罢休,你又何必在这种时候做无用功,招惹他。”
丽姐太清楚沈南渊的脾气了,刚才他虽然一言不发,但明显是在发作的边缘,要沈南渊放掉那个女人,谈何容易。
只是,他们之间真的曾经有个孩子?
丽姐眼底,还是有不小的疑惑。
她跟在沈南渊的身边时间不算短,但从来不知道这件事,如今慕言两眼茫然,如同丢掉了灵魂的落魄样,让她也不好意思发问,只是拍了拍慕言的肩膀,安慰道:“回去吧,我会尽量想办法,帮帮你那个朋友。”
慕言没有动。
忽然间,她直接跪了下来,“丽姐,你帮帮我。”
这一跪,丽姐直接吓了一跳,下意识朝监控方向看去,赶紧把人扶起来,“慕言,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我不起来。”
“丽姐,这是我第一次求你,出了任何事情,我自己都能承担。”
“有什么话,你先起来再说。”
丽姐说完,要扶起慕言,可慕言纹丝未动,丽姐叹息一声,“就算我帮你安排了,沈总也未必会见你,况且你根本说服不了什么。”
慕言何尝不知道丽姐的话不是骗人的,但她做不到无动于衷,“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就算是我死,我也不会让她受到伤害。”
听到慕言的话,丽姐陷入了沉默,最终无奈地点了点头,“我只能放你进去,其余的事情我做不了主。”
“谢谢。”
慕言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丽姐却是根本不敢看,直接侧转了身体。
十分钟后,慕言看着丽姐和保镖沟通完,又冲自己勾了勾手指,这才迅速过去。
“自己小心点。”
丽姐低声劝着,也是希望慕言能够悬崖勒马,这个时候沈南渊正在气头上,最好谁也别招惹。
但慕言又哪里会听劝,没有半点犹豫直接推开了门。
果然,人刚进去,一个茶杯就砸了过来。
不偏不倚,砸在了慕言的额头上,顿时慕言感觉到一股黏液顺着自己额头流下,她用手摸了摸,是血。
鲜红色的血液似乎越来越多,几乎要遮住了视线,慕言抬起胳膊,用袖子简单擦了擦,又蹲在地上,捡起来还没碎掉的紫砂壶。
她和沈南渊的茶壶硬碰硬,好像都赢不了,更何况是赢沈南渊呢。
“沈总,我希望您能放过秦沫,她有得罪您的地方,就一并让我受好了。”
慕言慢慢走过去,将茶壶放在了沈南渊眼前的桌子上,淡淡道。
沈南渊是真没想到,自己这一砸,慕言没有躲。
她看起来,不像是那么愚钝的人,可偏偏就真的砸中了。
“你拿什么求我?你有什么资格?”
沈南渊厌恶地皱眉,眼底是止不住的怒火,接着他冲门口大叫道:“丽荣!”
丽姐也听到了屋里的动静,自然更不敢离开了,如今听到大老板怒火中烧的声音,和保镖迅速交换了一个祝我好运的眼神,便赴死般推开了门。
“谁让你把人放进来的,怎么,我的办公室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了?”
沈南渊的怒气,统统撒到了丽姐身上,丽姐却是注意到慕言额头上的血,联想到之前听到的动静,大概也猜到了几分。
面对老板滔天的怒火,丽姐根本不敢反驳,只能低头道歉,“对不起老板,是我的错,我以为……”
以为老板就算是再生气,也不至于对慕言下狠手。
现在看来,连她也猜错了。
丽姐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沈南渊打断,“你以为什么,你是老板还是我是老板,你记住,你是我请来的,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
沈南渊是真的生气了。
要是往常,他根本不会有这么多话,更不会在这儿暴跳如雷。
沈南渊看着面前两个女人,气得直接转身,“你们都给滚出去。”
丽姐迅速转身,见慕言没动,拉了拉她,可慕言依旧纹丝未动。
丽姐拼命使着眼色,如今老板还在气头上,就算是想要求情,也至少得等老板消消气不是?
但慕言却冲那道冰凉的背影道:“只要傅总放过秦沫,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慕言。”
丽姐是真有些生气了,这丫头怎么一点话都听不进,还在这里跟自己闹。
“是吗?”
不曾想,慕言这话还真起到作用了。
沈南渊一回头,就冲慕言冷笑,看也不看丽姐就直接道:“你先出去。”
丽姐原本是想带着慕言一起出来的,现如今看样子也是不可能的了,她叹息一声,“慕言,你自求多福。”
慕言没有吭声,挺着脖子,直愣愣地望着沈南渊。
门刚关上,沈南渊便走到了慕言面前,一只手勾起了慕言的下巴,像是端详一件商品般,认真打量着慕言,很快他说道:“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本,在我面前,跟我讨价还价?”
慕言无所畏惧地盯着她,“正因为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所以才没有什么好害怕的。”
“是吗?”
沈南渊冷笑。
“慕言,你当真没有害怕的东西了吗?”
沈南渊再一次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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