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很古怪,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如果之前只是怀疑,那么现在,慕言百分百可以肯定,合同有问题。
当时她只是以为,老爷子因为自己出尔反尔而无颜面对自己,现在想来,可能那个时候爷爷就已经出事了。
眼泪,瞬间涌出眼眶。
她痛苦地捂住了脸颊,徐子博和秦沫听完慕言的猜测后,相视一眼,眼底都露出了震惊。
“如果真是这样,那当时的医生应该是最清楚的,这件事我去办。”
徐子博眼底发了狠,说完转身就走。
秦沫坐下来握住了慕言的手,平日里慕言帮了自己那么多,可如今,她却什么也做不了。
“慕言……对不起,我什么也做不了。”
秦沫满脸自责,情绪突然崩溃,起身抱住了慕言就开始哭,这一哭,慕言情绪也受到感染,眼泪跟着泛红。
“哭也没有用,我没做过的事自然不怕,现在我还有机会扳回这一局。”
慕言不是怨天尤人的人,即使遇到这种情况也不会轻易退缩,不管是慕家,还是沈家的那位,妄想用这种方式打倒自己,绝无可能。
当天晚上徐子博那边就传来了好消息,主治医生被他带走后,没多久就招了。
这对慕言来说是极大的突破口,甚至很有可能一举推翻慕家的全部证词。
后来经过慕言律师的整理,最终提交上去。
让人没想到的,关键时候主治医生忽然改了口,并且一口咬定自己是被屈打成招。
徐子博的罪行也被堂而皇之地摆了出来,连带着被起诉。
法庭上,原告席上坐着慕承阳,他一脸得意地盯着慕言,用唇语说着你死定了!
徐子博不服,还在大闹,最后直接被带走。
从法庭上下来,慕言见到了徐家老爷子。
因为自己的事,惊动老爷子,慕言多少有些过意不去,短暂的几分钟交流中,老爷子叹息一声,沈家这是要对徐家施压了。
“从一开始这就是一条死路,慕言,就算是我能救你,眼下也难。”
事情越来越复杂,沈家显然不单单只是警告一番那么简单,他们是要彻底整死慕言。
“或许,只要你说出肚子里孩子的事,才可以保你不受这些苦。”
这些,是老爷子给慕言最后的建议。
慕言下意识捂住了小腹,早在医院检查中就有怀孕这一项,但被她偷偷换掉了,如今要把自己怀孕的事暴露在沈家视野,她做不到。
“我不会拿孩子冒险的。”
慕言一脸坚决。
“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沈家咬死不放,你根本没有出来的机会,到时候你在监狱里怀着孩子,日子该有多难过。”
“而且月份大了,也是藏不住的,沈家必然会知道,在里面动手可比在外面动手简单多了。”
老爷子是真心为慕言好,才言尽于此地劝说,但慕言态度坚决,咬着牙恳求老爷子,“我不怕坐牢,但孩子的事……老爷子,您帮帮我。”
“慕言啊慕言,你怎么就不知道回头呢。孩子没了,还可以再有,但如果你真进了监狱,那就是身上一辈子洗不掉的污点。”
“这是我和他的孩子。”
见无法达成共识,慕言低着头,便往回走,身后传来老爷子无奈的叹息声,“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轴。”
慕言眼泪瞬间滚落。
沈南渊生死未卜,她都不知道自己能否再见到的他,眼下肚子里的孩子,是她唯一的希望。
老爷子手眼通天,加之徐子博问题不大,没多久就被放了出来。
接着,徐家有好消息传来,徐子博即将迎娶王氏千金,为此占据了报纸头条,买了热搜,在京都商圈内热闹了两三日。
当秦沫愤愤不平,把消息传来时,慕言神情淡淡,反倒像是松了口气。
“我和他本来也没什么。”
徐子博结婚,是件好事,本来他也不欠自己的,没必要趟这趟浑水。
“之前我看他在你身边,多殷勤似的,转瞬就娶了别的女人,男人啊,还真是靠不住。”
秦沫撇嘴,她本来就看不惯徐子博,现在愈发说明了这个男人人品不可靠。
慕言并不这么想,她本来就和沈南渊结了婚,又怎么可能和其他男人产生瓜葛,她低着头,低声道:“人家已经做的够多,他不欠我的。”
“也是。”
秦沫跟着低头,“要是沈南渊在就好了。”
这个时候,也只有他能帮忙了。
“沈南渊……”
一提到那三个字,她的心就开始抽痛,手心也被紧紧攥着,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
慕言在十二月底的最后一天,被放了出来。
就像当初被抓的莫名其妙,连带着出来也是稀里糊涂,她被人牵着,不断地签字,完成了流程,最后站在了铁门之外。
三个月的牢狱之灾,让她出来已经是冬天。
她穿着单薄的夏衣,是工作人员见她可怜才送了一件外套,此时慕言已经有几分显怀,好在她够瘦,并没有人发现端倪。
慕言收紧了外套,开始给秦沫打电话。
半个小时后,秦沫急匆匆赶来,看到在风中冻得瑟瑟发抖的慕言,一下车,就一边脱衣服一边朝慕言赶来。
“我怎么忘记给你带衣服了。”
秦沫自责。
“没事,我也没想到会被放出来。”
慕言咧嘴一笑,嘴唇有些发干发皱,稍微一笑就感觉到唇角撕裂的痛感。
“是啊。”
秦沫也是无限感慨,要不然,她早就得知消息,提前等候了。
慕言回到秦沫住处,洗了个热水澡,两人吃着简单的鸡蛋面,相视一笑,笑着笑着,却又哭了出来。
“这三个月,你受苦了。”
秦沫忍不住把人抱住,“刚刚朋友跟我说,慕家那边正打算撤诉,应该就快没事了。”
叮铃。
慕言放在桌上的手机响起。
“离开京都,别再回来。”
号码并不陌生,是徐子博。
慕言摩挲着手机,嘴角若有若无二弟笑意,秦沫好奇,看了一眼,一看到那名字就有些恼火,恨不得把慕言的手机都丢了。
“这家伙,居然还好意思发来信息,他不是都结婚一个月了,还骚扰你做什么。”
秦沫骂骂咧咧,“他倒像条狗,消息这么灵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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