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宁初琰的话,薄之卿脸色顿了顿,看着他笑地有些不太自然,不过也不至于让认看出端倪,只缓缓道:“求婚虽然比不得结婚,可到底也是大事,你要是打算求婚的话也别委屈了人家安谙,一切事宜要准备地齐全一些。”
宁初琰母亲去世得早,父亲忙于工作常年不在家,从小到大基本上是薄之卿包办他的一切事宜,在他的生命中担任了母亲这个角色,所以宁初琰对这位婶婶一直是尊敬的。
他对着薄之卿淡淡一笑,“嗯,我会的。”
“还有一件事儿,你既然和安谙在一起,须要拜访一趟安谙的家人亲戚,这是你对女方的尊重以及重视。”薄之卿又道。
反正,初琰求婚的事情,能拖一会儿尽量就拖着,至少等验了DAN之后再看,总不能真的酿成大错。
“谢谢婶婶提醒。”
“好了,你们继续商量吧,我回房休息一会儿。”言罢,薄之卿便上楼回了自己的房间。
回房之后,她并没有如自己所言地休息,而是站在房间里面有些烦躁地不停走来走去,握着手机一角不停地轻拍着自己的另一只手。
沉默了一会儿,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喂,婶婶。”电话在打通的瞬间就被接通了,里面传来了宁初瑾清润淡然的声音。
“初瑾,你是不是还在追查那幅画的线索?”薄之卿站在窗边,看见渐渐下沉的夕阳,微垂着眸子问了句。
“嗯。”
薄之卿轻叹了一口气,“别查了,我有你姑姑的消息。”
“真的?”宁初瑾贯来无波无澜的语气中写满了惊讶之意,就连那双疏离清冷的眼眸都亮了几分。
薄之卿笑了笑,“婶婶什么时候骗过你。”
然后缓缓道:“我今天碰见了一个小姑娘,是安谙的妹妹,她身上有你小姑姑当年和沈痕的定情信物。”
“那小姑姑呢?可是有她的下落了?”宁初瑾问。
虽然知道宁初瑾看不见,薄之卿还是摇了摇头,“暂时还不清楚,我会让人去查的。”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初瑾,我有一件事情,希望你能帮忙查一下。”
“什么事情?”
“你帮我查一下安谙的身份背景,以及她家里有什么人,所有和安谙身世相关的,我都想知道,而且是事无巨细。”薄之卿垂着眼眸,眸底神色有些微微的深沉。
沉默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别让初琰知道这件事情,无论查到什么结果,都先别告诉初琰。”
“婶婶,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宁初瑾问,语气却是十分笃定。
他记得前两天初琰还打电话告诉他爷爷他们都很喜欢安谙,两个人有领证儿的打算,而宁家也从来不介意门第关系,若是无事婶婶定然是不会去挖安谙底细的,而且还是让他去查而不是假手旁人。
薄之卿到底也没有瞒着宁初瑾,语气有些微微的复杂,“安谙可能和你小姑姑关系匪浅,小绘以前视若珍宝的戒指项链,这些年一直佩戴在安谙身上。”
闻言,宁初瑾整个人也愣住了,他不傻,自然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很久很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有些沉,“也就是说,安谙和初琰可能是表兄妹的关系?”
“我不确定,只是不排除这个可能。”薄之卿没有将话说死,老实说,仅凭安怡的一面之词她无法相信,即使安怡手中还有信物,毕竟她一直觉得太巧了,而且安怡言语之间一直有在提醒她安谙和小绘关系匪浅且极有可能和初琰是表兄妹的关系。
不过也正是碍于安谙和初琰的特殊关系,她才不能向安谙求证,不然只要问了安谙一切便都明了了。
而安怡所说的话是真是假,她大可自己约安谙出来想办法拿到她的头发验DAN,毕竟这么重要的事情她不可能经旁人的手,即使对方是安谙的妹妹。
方才在云水间让安怡帮忙,也不过是随口一眼,若是这次真的是巧合安怡没什么心思最好,可如果有其他的心思,那么她就正好看看安怡到底想玩些什么花样。
“好,这件事情我会查清楚的。”宁初瑾缓缓道。
挂了电话之后,宁初瑾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抬眸看着窗外浸染在薄橙色夕阳中的雪景,微垂下了眼眸。
初琰和安谙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又走到了一起,但愿上天别开他们玩笑。
也但愿,他能找到姑姑。
翌日。
晴空朗朗。
安阳市机场。
两道颀长的身影从机场并肩走了出来,左边稍矮个儿的手中还推着一个行李箱。
她看了一眼身边自下了飞机脸色就有些不太好的姜迟,蹙了一下眉,“冷么?”在问话的时候,直接就停了下来,也不介意这里是人来人往的机场,直接打开了行李箱从里面拿出了一件几乎占了半个行李箱的羽绒服,“安阳市比帝京冷很多,来的时候我给你准备了一件厚羽绒服。”
姜迟脸色却是不太好,神色恹恹,眉眼之间都是病倦之色。
他身子骨不好,畏寒,最讨厌的季节就是冬天了。
齁冷齁冷的。
他看了一眼臂弯搭着羽绒服的言沉,恹懒的眉眼都带了一抹柔和的笑意,不过没接过羽绒服,目光落在了言沉身后一直盯着她的两位女孩子,意味不明地轻勾了一下薄唇,朝着她施施然伸出了双手,“要小时哥哥帮我。”
一开口,便是妖妖娆娆的话语。
言沉精致的面容微顿了一下,眼角余光不经意扫到身后两个年轻的小姑娘,再次看向姜迟的时候清冽的丹凤眼中意味就深重了些许。
薄唇微微一扬,调侃地轻笑道:“小松鼠,下次我可以专门准备个小本本,就记你吃过的醋。”
说话的时候,言沉倒是也非常体贴地替姜迟穿好了羽绒服。
在言沉亲昵体贴地替姜迟穿羽绒服的时候,刚才还在偷偷打量言沉的两位小姑娘都有些哀怨地看了她一眼,便轻叹着气离开了,“果然,长得好看的小哥哥都是有对象的。”
言沉看向了姜迟,轻笑着挑了一下眉梢,“现在感觉好点了没有?”
她问,一语双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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