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言沉微挑了一下眉梢,淡绯色的薄唇微勾,唇角的弧几分清艳几分轻邪,甚至带了两分狡媚,就连一开口语调都是些许幽幽的佻佻惑人,“自然是可以的。”
从认定了小松鼠之后,她就已经决定把自己交给他了。
听到言沉所给出的肯定答复,姜迟那双魅色自成的凤眸再次幽深了几分,犹如那种黑亮到极致的黑曜石一般,瞳中墨色浓重,深得可以吸摄倒映在眸中的一切。
他就这样,没有一丝偏差地看着言沉,瞳眸之中也就只有她的身影。
轻啄了一下言沉的唇,下一瞬便将言沉打横抱起走向了床边。
言沉的手瞬间环住了姜迟的脖子,漂亮的丹凤眼就这样瞧着他,眸底几分柔和几分笑意。
姜迟将言沉动作轻柔地放在了床上,就这样躺在铺满了玫瑰花瓣的被面上,妖红色的花瓣所拼成的字瞬间被打乱,就这样铺散在言沉身侧。
言沉的肤色很白,身侧的玫瑰花瓣一片妖红,两种极端的颜色杂糅在一起,给人视觉上的感觉是艳治得不行。
连贯来清冽出尘的言沉此刻都似乎染了魅然之色。
犹如妖魅。
姜迟垂眸看着言沉,修长白皙的指轻拨开言沉额前的墨发,炙热的吻就落了下来。
这样暧昧而又旖旎的气氛,使得处于气氛中的两人紧张到指甲盖儿都似乎瞬间生出了千万条神经,即便姜迟的唇瓣只是落在言沉的眼睛上,两人心尖儿依旧是敏感地颤了颤。
很快,便是一室旖旎,两人皆有些意乱。
玫瑰花瓣纷纷扬扬,撒落了一地。
情意正浓之时,一只骨节修长的手拉开了床头抽屉,从里面取出了一个避孕套。
准备拆开的时候,姜迟微微嘶哑的声音缓缓响起,“是……安全期么?”
“嗯。”言沉的声音又轻又软,透过被子轻飘飘地传出来。
姜迟的手微顿了一下,问,“第一次的时候我可以不用么?”
第一次的肌肤相亲,他想是真正意义上的肌肤相亲。
“可以。”言沉给出回答,倒也听不出半点羞怯之意。
一室旖旎,春色秾秾。
……
此时,朝夕。
花拾穿着一袭天青色的衣衫,垂着眸容色安静地坐在秋千架上,修长如玉的手中握着一枝素白的茶花,从来都是温柔如水的琉璃眼眸泛着一抹微红。
他没说话,就只是紧紧地攥着茶花花枝。
久久不语。
他的心上人在今天嫁给了他人。
花拾微阖着眼眸,沉默了许久才缓缓睁开,伸手端起面前漂亮的玉瓷酒盏,就里面的烈酒一饮而尽。
一杯连着一杯。
容肆依旧是坐在收银台的位置,将手机放在手里百无聊赖地抛接着,另一只手撑着额头懒洋洋地看着花拾,偏冷漠的眼眸中有那么几分恨不争气,“花拾,你要是真这么难过,就将她给抢回来啊!”
花拾握着酒盏的手微顿了一下,没说话,看向了容肆。
容肆继续道:“不然的话,就干干脆脆地放下,天下有那么多的好女孩,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
将酒盏中灼烈的酒喝下,花拾轻轻一叹,“阿沉心里的人不是我,至于放下,就是因为……放不下啊!”
那么多年的感情,怎么可能轻易就放下。
而且,他也不想放下。
其实,他不止一次想过,如果他早点表明心意,或者那次了禅没有带错人,会不会……会不会和现在不一样?
“心里的人不是你又如何,人留在你身边不就行了。”容肆撑着下巴,不以为意地道,“我要是喜欢一个人,说什么也要将她给留在身边。”
“所以啊,你从来没有爱过一个人。”花拾的声音不咸不淡。
别说爱,容肆只怕连喜欢都不曾有过。
“然后像你这样,爱而不得?”容肆瞥了眼花拾。
花拾没说话,垂下眼眸,嘴角勾起的弧度却泛着几分苦涩。
爱而不得么?
确实是爱而不得。
可是,就算是如此,他也从不后悔这一段无疾而终的感情。
“算了算了,我不挖苦你了,你赶紧得多喝点,醉了好睡觉,省的我陪你在这里干坐着。”见花拾这样,容肆也不忍心再说其他,只催促着。
照花拾今天这样子,肯定是要一醉解千愁,不醉不归了。
不过花拾贯来酒品贼儿好,喝醉了不吵不闹,就乖乖睡觉。
也不知道花拾到底喝了多少,等他趴桌上的时候面前是一堆的空酒瓶,还清一色儿是那种白玉瓷瓶,特别漂亮那种。
容肆将掉在嘴里的吸管吐掉,打着哈欠站了起来,走到秋千边扶着醉得不省人事去了他在朝夕休息的房间。
男人嘛,也不太会照顾人,替花拾脱掉了外衣鞋子就将他给塞床上了,被子一盖关了灯,然后自己将就着窝在了房间的沙发上。
从来都是优雅别致得犹如画中仙人一般的花拾大概第一次休息地这么囫囵。
**
翌日,清晨。
也不算是清晨,毕竟外面都已经是日上三竿了,大概是在十点左右的样子。
床上相拥而眠的两人,其中一位缓缓睁开了眼睛。
姜迟看了一眼窝在自己怀中睡得正好的言沉,微勾了一下薄唇,眉梢眼角都带着柔和的暖意。
动作轻柔地起床,将一室凌乱给拾掇了一下,然后才去了浴室洗漱。
洗漱了之后又去厨房弄了早点。
等他回到房间的时候,床上的人还是缩在被子里面,睡得很沉,半点没有要醒过来的样子。
姜迟随意拿了一本书也坐在了言沉身边,也没闹她,任由言沉休息着。
他挺漫不经心地翻阅着,偶尔还转过头看一下缩在被子里面犹如小猫儿一般的言沉。
昨晚他折腾了小时哥哥挺久的,差不多天亮小时哥哥才睡着。
他大概有点儿体会到了古代君王不早朝的那种感觉。
换做是他,他也就只想天天和小时哥哥待在一起。
姜迟把一本书都翻完了,床上的人还是睡着,他轻轻地蹙了一下眉。
都十二点了,小时哥哥都还没吃早点,对胃不太好。
伸手轻揉了揉言沉凌乱的头发,姜迟在她的耳边轻声道:“小时哥哥。”
言沉蹙了一下眉,没睁开眼睛,伸手抓过被子将脑袋给一起盖住了。
“小时哥哥。”姜迟又喊了一声。
言沉根本没搭理。
姜迟唇角弯出了一个漂亮的弧,轻悠悠地喊着这个称呼,“小时哥哥,小时哥哥……”
言沉在被子里面扭动了几下,应该是差不多醒了,挺没好气地直接打断了姜迟的话,“别喊我,你的小时哥哥已经死了。”
语气还有些微恼。
姜迟:“……”
微愣了一下,眉眼间有几分失笑。
他自然知道小时哥哥在恼什么。
昨天晚上……
他把小时哥哥给欺负哭了。
姜迟侧着身子躺在了言沉身边,手一伸,将言沉连带着被子一起揽住,开始温声道歉。
“我错了。”姜迟柔声道。
就是吧,不怎么诚恳。
大有‘我错了,但下次还犯’的意味。
言沉没说话,依旧将自己缩在被子里面,轻轻地哼了一声。
还是那种故意让姜迟能够听到的哼声。
姜迟笑了笑,另一只手掀开了被子,语气宠溺而又好笑地道:“这样不闷么?”
言沉看着姜迟,那双贯来清冽如泉的丹凤眼此刻有着说不出来的哀怨。
她现在压根儿不想动,感觉连一根手指抬起来都费劲。
身体就像被车碾过一样,散了架似的,哪哪儿都酸地不像话。
她盯着面前笑得一脸灿烂且柔和的姜迟,眉眼中浮现了一抹微微的郁闷。
明明昨天晚上出力的是他,怎么今早在床上起不来的人是她?
而且,小松鼠看着一副病恹恹的模样,怎么体力那么好?
姜迟挺心疼地伸手摸了摸言沉的脸,言沉一嘴咬住了他的手。
虽然是有点儿发泄心中的郁闷,不过言沉还是没舍得用力,就用牙齿轻轻地咬着,还用齿尖儿来回磨了两下。
撒嘴的时候连齿印都没留下,就是有点儿泛红。
姜迟觉得被言沉咬的地方有些酥酥麻麻的痒,老实说,毕竟是刚开过荤的,有些食髓知味,一时还是有那么些许心旌摇曳。
看着言沉的目光都不自觉地深邃了些许。
不过也就那么一瞬,姜迟很快就将自己的情欲压了下去,如往常一般亲了亲言沉的额头,“累么?你早饭和午饭都没吃,昨天晚上又折腾了那么久,要不我先替你将粥端过来喝点儿养养胃吧!”
言沉瞬间看着折腾了她那么久的罪魁祸首。
姜迟摸了摸鼻子,柔声道:“等一下我给你做一杯你喜欢的奶茶。”
“两杯。”奶茶精瞬间道。
姜迟没忍住轻轻一笑,“好,两杯就两杯。”
姜迟也了解言沉的习惯,问,“要不我先抱你去刷牙洗漱?”
言沉:“……我自己去。”
但在撑着身子脚刚着地的时候,言沉觉得自己腿都软到站不稳,幸好姜迟就站在边上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言沉瞠了一下眸子,压低声音骂了声操。
特么的腿软地像是踩棉花一样,酸酸软软,还站不稳。
桫椤镇小霸王感觉感觉从未有过的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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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好呀!#^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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