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比纵使输了,纵使满心懊恼,可再一想起台上那张弛有度的少年时,孙雨意非但没觉得讨厌,反而心生两分崇拜和敬仰。
她向来只对不敌自己的人不屑一顾,而对于比自己厉害的人她便是另一番追逐的态度。
之前她爷爷与她说的和大楚的利害关系让她觉得楚太子是她最好的人选,可现在她却更在意他这个人。
孙相看她道:“你喜欢?”
孙雨意坚定地点头:“喜欢。近朱者赤,唯有与优秀的人在一起,才会变得更优秀。”
孙相面色稍霁,道:“既如此,稍后你就随我进宫向皇上和楚太子赔罪,既然输了就要坦坦荡荡地谦虚接受。”
北夏皇支持这场比赛本来就是想看看孙雨意的能耐,看看她与苏羡般配与否。在学识比试上他当然相信苏羡如果想赢就一定能妥妥地赢过孙家小女。
只不过最后孙家小女被逼得慌了便有些口不择言。北夏皇虽不至于跟一个小女孩一般见识但也觉得这女孩有些小家子气,拿得起放不下,不足以有能与苏羡相匹配的胸襟气度。
所以这事儿多半也就罢了。
北夏皇稍有郁闷。连北夏最优秀有才气的女孩儿都配不上苏羡,那他再去哪里给苏羡找一个般配的北夏媳妇儿来?
北夏皇越发的觉得,不管苏羡将来有多少个妃子,必须有至少一个是他北夏的人。
结果还没郁闷完,孙相就带着小孙女觐见了。
北夏皇见了爷孙俩,孙相先是请罪了一番,而后孙雨意落落大方而又规矩地跪于殿上,道:“臣女之前言行无状冒犯楚太子殿下,归家以后深感愧疚,又得爷爷深切教诲,自知有错在身,特来向皇上请罪。”
她的声音脆生生响起在大殿,咬字清晰倒是清泠好听,如珠落玉盘。
她还道:“是臣女太计较得失,今日才知人外有人。臣女应该感激楚太子当头一棒将我及时敲醒,学识无涯我不应得意忘形,大概这才是臣女今日最大的收获。”
北夏皇听后,道:“这些都是你爷爷教你说的?”
孙雨意道:“爷爷说愿赌服输才是风度,但臣女今日反思己过,觉得谦逊才是态度。正因为楚太子有这般心性,他才理所当然胜过我。”
北夏皇不置可否,但心里却认为,这女孩尽管台上有些不得体,但十分聪慧,且知错能改,也是难得的。
孙雨意默了默又道:“臣女为今日之事还想向楚太子致歉,求皇上成全。”
北夏皇郁闷之情一扫而空,道:“难得你有这样的认识,也是丞相教导有方。”
孙相道:“老臣着实惭愧。”
北夏皇道:“你犯不着跟朕请罪,今日本就是一场孩子们的游戏。你想向楚太子致歉,朕也乐见其成,如若你有本事与他握手言和的话。”
甚至于北夏皇也不打算干涉两个孩子之间的相交,要是以后他们真能有交情或是感情,那也是他们的缘分和造化。
孙雨意道:“臣女谢皇上成全。”
随后孙雨意就出了殿,由宫人带着,往楚君一家所在的住处去了。
孙相不宜跟随,就在殿上多留片刻。
孙相道:“小女以往骄傲惯了,这次让她摔一跤,老臣觉得也是幸事。只是今日多有失礼,老臣难辞其咎,请皇上责罚。”
北夏皇道:“还年轻,都是可造之材。她能有一番领悟实非坏事。今日这事就罢了。”
孙相道:“老臣不敢高攀,只希望小女如有幸能与楚太子年少结谊,可以从中促使楚太子与皇上爷孙和睦,也算发挥她应有的作用了。”
孙雨意跟着宫人去到楚君一家的宫院外面,得先让人进去通报。
宫人前脚进去通报时,她后脚也就若无其事地踏入了外院,边走边欣赏起外院的景致来。
苏羡听说她来,不打算见她,淡淡对宫人道:“让她回吧。”
宫人有些犯难:“这……孙小姐是从皇上那边来的,好似是特意来向楚太子殿下赔罪的,殿下也不见么?”
苏羡道:“我必须得见?”
宫人忙应道:“奴才不敢。”然后只好转身去外面传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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