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徇闻讯匆匆赶来,一进门就看见自家老爹和媳妇儿剑拔弩张的样子。
茯苓瞪着干净分明的眼,全然不惧龙威;而夜梁皇则插着腰,雷霆大怒的样子,但就是他满脸药粉的样子显得十分滑稽。
夜徇赶紧过来扶茯苓,脸色有些发白地紧张地问:“你怎么样?
配什么堕胎药?
你服堕胎药了?”
茯苓当即“哎哟”了一声,顺势就倒在了夜徇怀里,小脸顿时皱成了一团。
夜徇连忙搂住她,气急败坏道:“茯苓?
哪里不舒服?
你竟真的服药了?
!”
茯苓手臂吊着他的脖子,唏嘘道:“快抱我过去躺躺,哎哟……”夜梁皇有些狐疑,又不免有些担心,道:“这臭丫头方才还有力气得很。”
说着就冲外面叫道,“太医呢!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进来看诊!”
夜徇小心地把茯苓放在躺椅上,茯苓就挨着他的耳朵小声地说道:“我没服药,你别担心我。”
夜徇愣了愣,深深地松了一口气,不免又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但眉间忧急是淡开了,嘴上窃窃私语道:“这种事也能拿来开玩笑?
你想吓死我么!”
茯苓投给他一个让他放宽心的眼神,道:“晚上回去对你好。”
夜徇眉头一挑,回身看向夜梁皇时的眼神,突然变得复杂而又沉痛,十分有张力,道:“为了给我娶妾室,父皇竟要把她逼至如此境地?
这是要逼死她,连她腹中孩儿也不放过吗?”
夜梁皇抖了抖胡子,看着茯苓皱巴巴的小样儿,心里头也紧紧的,道:“朕何须跟个小姑娘一般见识?
是她自己跑来这里,说是要配什么堕胎药,拿了孩儿,走个干净!”
夜徇道:“要是她和腹中孩子有个三长两短,那你这辈子也休想让我照你的方式走。”
这句话没有做戏的成分,他说得是认真的。
夜梁皇见得他的眼神,又黑又沉,十分执着,就知道,这回他是真陷进去了。
夜梁皇张了张口,一时却无话,只往太医屁股上踢了一脚,让太医立刻滚上前去看看。
演戏归演戏,茯苓还是相当配合地把手递了出去。
本来也到了该例诊的时候了嘛,索性就让太医看一看。
结果怎知,这太医诊个脉却诊了颇久,并且两只手都诊了。
眉头时而揪着时而舒展,看得茯苓心里都跟着七上八下了起来。
莫不是真出了什么问题?
这些日她吃得香睡得着啊,今日即使是夜梁皇跟她说这些,她也丝毫没有被惊吓到,因为之前夜徇已经给她做过心里建设了。
她虽说配了药,但也不是什么厉害药,而且自己嘴里是丝毫没沾。
夜徇等不及了,问:“到底怎么回事,要这么久?”
太医一时也没答。
再诊了一会儿,夜梁皇也等不及了,正要问,太医终于松了茯苓的腕脉,道:“六皇子妃的脉象,两边皆滑而有力,臣反复甄别多次,两道脉象有所不同。”
夜梁皇和夜徇都不懂,夜梁皇不耐烦道:“说点能听懂的!”
太医便揖道:“皇子妃所怀,有可能是双胞子。”
夜梁皇和夜徇父子两个都愣住了。
继而夜徇率先反应过来,矮身蹲在茯苓身边,握着她的手,脸上露出万分惊喜的神色,低头亲了亲她的手背,道:“你可听见了?”
茯苓怔怔地点头,有些不可置信道:“我肚子里……有两个?”
夜梁皇盯着太医道:“问你话呢,是不是有两个!”
太医道:“如不出意外的话,确是有两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