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零五十章:刺激
詹雪迎被抓,东里村被一窝端,阮征投出去的钱一分钱没有收回来,直接导致了资金链的断缺,这也是他一听说女儿醒了,就着急跟唐沁调换的原因。
唐沁再像他女儿也不是他女儿,而且他明显感觉唐沁是一个不好掌控的人,以后自己想靠她谋取利益,基本上不可能。
可自己的女儿就不一样了,所以他急于把女儿换回去。
如果没有发生东里村这件事,他肯定不会如此着急,至少不会在国内动手,势必会把唐沁骗到国外再动手,神不知鬼不觉的。
现在已经铤而走险一次失败了,如果不趁机再铤而走险一次,以后很难再有机会了。
阮征是个行动派,胆子也大,不然也不会干出找唐沁冒充阮清晗的事,所以既然决定了,他就立刻开始构思细节,然后准备实施。
阮母还惦记着阮清晗,说道:“我先去看看清晗,她刚醒,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那边也没人照顾她。”
“去吧。”阮征点头。
阮母就自己开车离开了,她连司机都不敢用,就怕有除了她和丈夫以外的,第三个人知道这件事。
只是她根本没有想到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唐沁的算计内,她前脚从阮家出去,后脚就被跟踪上了。
在阮征夫妇忙着策划怎么买通医生护士,把唐沁从ICU换出来的时候,当天夜里,唐沁就去见了赵胜贵。
她还不能走路,被江云骥抱下车,放到轮椅上,戴着帽子,墨镜和口罩,被推着走向审讯室。
到了审讯室的门口,唐沁道:“你在外面等我吧,我自己进去就可以了。”
江云骥不太放心。
“没事的,他现在又不能把我怎么样,你在外面也能看见,真有危险你再进来。”唐沁安慰道。
江云骥只好听她的,叮嘱道:“注意伤口。”
唐沁笑着嗯了声,她的云骥越来越关心她了呢。
推开门,唐沁操控着电动轮椅进入了审讯室。
赵胜贵本来正趴在桌子上睡觉,听到开门声也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掀了下眼皮,等看到是唐沁的时候,他才缓缓抬起了头,明显很意外。
“怎么是你?”因为意外,赵胜贵率先开了口。
他自己下的手,自己心里清楚,死是不会死的,但是也绝对不会好过,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这么重的伤,起码得躺半个月。
“为什么不能是我?”唐沁太了解他了,一语就能激怒他:“没能像你预想中的丢掉半条命,你很失望吧。”
赵胜贵的牙关咬紧了几分:“算你运气好。你是第一个从我手里活着的女人。”
“杀了这么多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你很骄傲吗?”唐沁冷笑,嘲讽道:“国家培养你,教会了你一身本事,是为了让你残害女人的吗?赵胜贵,你对得起这个吗?”
啪嗒!
一枚优秀军人勋章被唐沁丢到了桌子上,顺着光滑的桌面,滑到了赵胜贵手边。
赵胜贵的手背仿佛被什么高温的东西烫了一下,迅速的抬起来,羞怒的喊道:“拿开,拿开,你给我拿开。”
曾经身为一名优秀的特种兵,赵胜贵也获得过优秀军人勋章,被他奉若珍宝一般珍藏,是他的荣誉,也是他的使命。
可是后来,他成为了战友们的耻辱,被钉在了耻辱柱上。
他恨,恨他出轨的前妻,也恨那个杀了他父亲的狗男人。
他没有错,夺妻之恨,杀父之仇,没人给他报,他就自己报。
还有那些同样出轨的女人,也全都该死,她们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
“赵胜贵,你知道我是谁吗?那个孩子是谁吗?”唐沁不管他的情绪,她就是要他崩溃。
赵胜贵当然不知道,他根本不在乎,阮征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
“那个孩子,他叫江烈,他的养父是一名优秀的军人,执行过很多很多危险的任务,为了这个国家,牺牲了很多很多,多到你无法想象。而他的生父,也是一名优秀的军人,可他牺牲了,牺牲在一次任务中,被残害致死。
我是他的养母,也是一名军嫂,我的丈夫忠于国家,我忠于我的丈夫。可你的主子,却为了一己之私,想杀了我们,给他的女儿腾出位置,给她女儿以后的孩子腾出位置。
你,赵胜贵,本该拿枪保护国家和人民的手,拿起了屠刀,帮助你的主子,残害军人家属。赵胜贵,午夜梦回,你不会梦到曾经手握军枪,身着军装的样子吗?
你拿军人特有的忠诚,去忠诚于一个自私自利,残害无辜的人,赵胜贵,你衷心衷的好啊。你看看那枚勋章,你配吗,你敢正视它吗……”
“别说了……”赵胜贵痛苦的抱着头,唐沁的话,让一幕幕回忆在他脑海里山过。
他第一次穿上军装的样子。
他第一次摸枪的样子。
他第一次执行任务的样子。
他第一次获得优秀军人勋章的样子。
他第一次杀人的样子。
他第二次杀人的样子。
他第三次,第四次……他双手沾满鲜血的样子。
赵胜贵崩溃了:“别说了,我让你别说了,你懂什么,她害死了我的父母,她该死,她罪有应得。”
“她罪有应得,其他女人罪有应得,那我呢,那江烈呢,我们做错了什么?我的丈夫拿命去守护这个国家,这个国家的人民,他的父亲为了守护这些被残害,我们最爱的人付出了那么多,结果妻儿被你这样的人残害,他们又做错了什么,错在不该对国家这么衷心,错在妻儿有危险的时候,还得守护国家吗?”唐沁的质问一声声,掷地有声。
赵胜贵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那些被他刻意压制的内疚滚滚而来,他抱着头痛苦喊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们是谁……”
唐沁没有再说话,她知道自己成功了,上一世她就是利用了赵胜贵这点时有时无的悔过心逃生的,只不过她那时候不知道他曾是军人的事,不然她早逃出去了,也用不着受那么多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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