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杜长风欲言又止的样子,欧阳旭的心里顿时产生了一股不祥的预感,他不禁问道:
“对了,杜兄,你看见盼儿的时候,她气色如何,有没有太过伤心啊?”
“也罢,也罢!”
见欧阳旭对赵盼儿竟是如此的情深,杜长风不禁叹息一声,摊开说道:
“我这个眼神虽然不太好,具体的也没有看清楚,但是我听着赵盼儿的声音吧,她好像并不如何伤心,而且,而且她和萧......”
见杜长风吞吞吐吐的样子,欧阳旭不禁急道:
“杜兄,你就别吞吞吐吐的了,盼儿她到底怎么了啊?”
“也罢,既然你是想要保护她,那我就实话告诉你吧!”
杜长风看着面色焦急的欧阳旭,叹息一声道:
“我去三元客栈找赵氏的时候,我发现她竟然住在三元客栈最好的雅间里,你也知道,但凡能住得起这个雅间的客人那都是非富即贵啊,果然不出我所料,那间雅间竟是萧凡为赵氏所订,我看他们俩举止亲密,本就有所怀疑,可没想到,萧凡竟亲口承认,赵盼儿就是他还未迎娶过门的妻子,他是赵盼儿的未婚夫,而赵盼儿也没有反驳,就在萧凡揪着我的衣领不放,想要打我一顿之时,我看他衣衫有些不整,身上还有女子才有的香味,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只怕是早就......”
“绝不可能!”
虽然杜长风的话还未说完,但是欧阳旭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无非就是赵盼儿和那个叫萧凡的外男早就行了周公之礼,一想到自己钟爱的美貌女子竟然被别的男人捷足先登了,每日每夜的躺在他人的身下婉转承欢,自己却从没有碰过她,欧阳旭就忍不住嫉妒得发狂,他不禁拍案而起怒吼道:
“我不相信,盼儿是喜欢我的,我和她两情相悦,彼此相处三年,从来都是发乎情止乎礼,我进京赶考不过一年,她怎么可能和外男私定了终身,还做出那样不知羞耻的丑事?”
嘴上说着不相信,可欧阳旭的心里早已信了大半,他幼年时,便家道中落,是由欧阳家的老仆人德叔看着长大的,从小便想着出人头地,周围的生活环境造就了他悲观的性格,凡事都会向着最坏的方向去想,三年前名落孙山,他选择了跳水自杀,还是赵盼儿救了他,在赵盼儿的帮助下,他又重新读了三年,这次终于是金榜题名了,可为了自身更好的仕途,他竟选择了高观察的独生女高慧,他不觉得是自己忘恩负义,而是因为赵盼儿出身低微,这一切都不是他的过错,他也是被逼无奈的,不敢得罪高观察等等!
同样的性格,在跟自己有牵连的两个无辜女孩意外出事以后,哪怕是没有任何的证据,他就认定了是高慧给害得,高慧就是一个依仗家世的恶女,心狠手辣,且无恶不作,他欧阳旭迫于无奈,不敢不服从高慧,同时为了保护自己的爱人,他不得不狠心抛弃对自己有恩的盼儿,做这一切都只是为了保护她而已,总而言之,他欧阳旭是有大爱之人,不但感动了傻子杜长风,就连他欧阳旭自己都被感动得快哭了,如此人设,谁能责备于他,谁又忍心真的责备于他?
当然了,如此性格,一旦事情的后续发展脱离了他的预想和谋算的话,他就会黑化了,不择手段地达成目的,自我说服的理由便是,这一切都是你们逼我的,都是你们的过错,我才是受害者,我要报复你们了,然后再流两滴不得已而为之的眼泪,这人设妥妥的了,简直完美!
言归正传,欧阳旭怒吼了一声,接着便要去三元客栈一探究竟,杜长风立马站起身拦住他,口中劝道:
“别别别,不能去啊,你既然选择用这种方式保护赵氏,你就一定要忍耐,万一你要让高家知道了赵氏的存在,高慧要去害赵盼儿的话,你就前功尽弃了啊!”
“可是我......”
欧阳旭心里气极,却又无法反驳杜长风的话,而且万一被高家知道了他和赵盼儿之间的事,高慧会不会害赵盼儿不说,单单是他欺骗了高观察和宫中贤妃的事东窗事发了的话,不要说是官身,就是进士的身份都有可能被官家给剥夺了去,想到这,他尽力压抑怒气,佯装苦涩失落道:
“罢了,罢了,就算我能去见盼儿,她也未必会见我吧,只要盼儿能平平安安的就好,其他的事都不重要了,对了,杜兄,那个萧凡是什么人啊,他会善待盼儿吗?”
欧阳旭满脸担心,好像他真的不在乎赵盼儿和谁在一起,只要赵盼儿平平安安的就好,和之前怒火滔天时的模样判若两人,见欧阳旭如此的大气,杜长风不禁点了点头钦佩道:
“欧阳兄真不愧是谦谦君子,你就放心好了,那个萧凡虽然为人粗鄙,没有什么文化,还喜欢动手打人,贪财又好色,卑鄙无耻,但是他父亲是权倾朝野的萧钦言萧使相,有他父亲撑腰,再加上萧凡也还算是怜香惜玉之人,赵氏以后的日子肯定是差不了的,不过萧钦言估计是不会同意自己的长子娶一脱籍归良的女子为妻,做小妾还差不多!”
听到杜长风说萧凡是权倾朝野的萧钦言萧使相家的公子,欧阳旭的眼睛一缩,又听杜长风说萧钦言估计是不会同意自己的长子娶一脱籍归良的女子为妻,做小妾还差不多,欧阳旭的心里竟有些莫名的欢喜,他忍不住道:
“盼儿曾经发誓,永不为妾,那萧凡他会不会......”
杜长风还以为欧阳旭是在替赵盼儿担心,不禁笑道:
“欧阳兄,你就尽管放心吧,萧凡肯定会娶赵氏为妻的,他就是一匹夫之勇的莽夫,做事不喜欢考虑什么后果,他既然说了赵盼儿是他还未过门的妻子,就一定会娶她的,这大概是他身上唯一的优点了吧,他常常自比季布,说什么一言九鼎,一诺千金,其实倒也差不多,我还真没听说过他有说话不算数的时候!”
“这样啊,那他父亲萧钦言萧使相要是不同意这门亲事的话......”
欧阳旭依旧是不死心地问道,在他心里,他想娶高慧做正妻,想将赵盼儿稳住,好养在外面作为他的外室夫人,三年相处,他对赵盼儿既有感情,同时也有觊觎,每每夜深人静时,他总止不住地想象着赵盼儿那藏在薄衣下的娇躯,这些年来,欧阳旭做梦都想着金榜题名后,锣鼓喧天地迎娶赵盼儿过门,在新婚之夜,他可以揭开赵盼儿的红盖头,褪去她的衣裳,扯下她的红肚兜,和她在鸳鸯被里嬉戏,可以尽情地抚弄她的身子,洞房花烛之夜,让她在自己的身下尽情婉转承欢,含情脉脉!
可这一切都改变了,他遇见了高观察的独生女儿高慧,他想要攀附权贵,他想要平步青云,就只能抛弃曾经的承诺,抛弃赵盼儿,降妻为妾,他知道赵盼儿肯定会接受不了,但是他是探花郎,他有官身,赵盼儿无权无势,他总有办法可以得到她,从而得偿所愿,既然得不到盼儿的心,那就得到她的身,他是这样打算的,奈何被袁旭东捷足先登,他想好了三年的女子,竟是被外男拔了头筹,心里恨极,却又不能拿袁旭东怎么样,只能咽下憋屈,好好经营高慧,这是他未来仕途的进身之阶,绝不能出了任何的差错,和自己的未来仕途相比,即使是冰肌玉骨的赵盼儿,那也不算什么!
“欧阳兄,欧阳兄?”
见欧阳旭愣愣出神,眼神可怖,杜长风忍不住道:
“欧阳兄,你想什么呢,眼神怎么这么可怕?”
“哦,没什么!”
见杜长风看着自己,欧阳旭又瞬间恢复平日里的温文尔雅道:
“杜兄,我刚才想,要是那萧凡胆敢伤害盼儿一丝一毫的话,哪怕是不要这官身,我也要跟他拼个鱼死网破,你死我活,三年前盼儿对我有大恩,我欧阳旭发誓,此生必定护她周全!”
“欧阳兄大义!”
在杜长风看来,袁旭东就是一粗鄙莽夫,不懂圣人言,和袁旭东相比,欧阳旭却是谦谦君子,饱读诗书之人,虽然手无缚鸡之力,弱不禁风,但是有气节,懂得舍己为人,大丈夫也,赵盼儿也就是一乡野村妇,如若不然,真正的奇女子就应该给欧阳旭这样的君子做小妾,而不是给袁旭东那样的粗鄙莽夫做什么正妻,当然了,他杜家的女子不在此列,他杜家是书香门第,女子也都是贤良淑德,知书达理之人,只有正妻之位才能配得上!
就在伪君子欧阳旭使劲忽悠着真傻子杜长风之时,在三元客栈的雅间深处,赵盼儿的卧房里,袁旭东已然研习功课结束,和他一起研习功课的还有赵盼儿,宋引章和银瓶丫头,虽然是以一敌三,但是袁旭东依旧占得上风,结束功课以后,袁旭东穿着单衣,倚靠在床榻上,银瓶丫头给他捏着腿,宋引章给他捏着两边肩膀,赵盼儿则是依偎在他怀里面,袁旭东喂她吃着三娘做的果子,一男三女,和睦相处,其乐融融,真是好不惬意!
三个小娘子都穿着白色的亵裤,或粉红牡丹,或大红鸳鸯,或白色雏菊的肚兜儿,袁旭东一边喂赵盼儿吃着孙三娘做的桂花茶果子,一边把玩着她肚兜上的那两只五彩鸳鸯,这个红鸳鸯肚兜是赵盼儿自己缝制的,上面的两只鸳鸯也是她自己亲手绣的,活灵活现,栩栩如生,非常可爱,直教袁旭东爱不释手地把玩着,见赵盼儿面色羞红,袁旭东一手把玩着那两只鸳鸯,一手喂她吃着茶果子,他凑到赵盼儿耳畔笑道:
“好盼儿,这件红肚兜送给我留作纪念可好?”
“我不要!”
轻轻地按住袁旭东还在使坏的右手,赵盼儿面红耳赤地害羞道:
“你个大男人,要女儿家的肚兜干什么?”
“就不告诉你!”
看着害羞的赵盼儿,袁旭东坏笑道:
“你不给的话,那我就自己动手拿了啊!”
“别,我给你!”
见袁旭东想要趁机使坏,赵盼儿赶紧躲进了被子里,抬头看向他羞道:
“我等会儿给你好不好?”
“好!”
看着娇俏可爱的赵盼儿,袁旭东笑了笑,转身又跟宋引章和银瓶丫头说了一声,让她们都把自己身上穿的那件肚兜儿送给他留作纪念,宋引章和银瓶丫头都红着脸点头答应了下来,对此,袁旭东只觉得十分满意。
不一刻,他从床边拿起杜长风用来寻找赵盼儿的那幅仕女图看了看,通过上面的题字可以看出,这是欧阳旭在进京赶考前夕替赵盼儿作的画,画里赵盼儿穿着一身白色仕女服,手持兰花刺绣团扇,遥望着西湖,整个身体凭栏而立,看着画上的题字,袁旭东笑着默念道:
“八月十五日,于钱塘顾月小筑,欧阳季明作!”
“给我!”
见袁旭东津津有味地看着欧阳旭替自己作的画,赵盼儿一把夺了去,起身下床,将画置于盆火,声音复杂道:
“闻君有他心,拉杂催烧之,催烧之当风扬其灰,从今以往,勿复相思,相思与君绝!”
待画燃烧殆尽,赵盼儿又重新回到床上,躺进被窝里面,她依偎进袁旭东怀里,抬头看着他道:
“旧东西烧了,往事如云烟,凡郎,盼儿以后只能依靠你了,还望凡郎怜惜之,始终如一!”
“好,我发誓,我会好好怜惜你的!”
看着烧画明志,誓与过去种种做出最后诀别的赵盼儿,袁旭东心里感动,如此佳人,夫复何求?
万般感动之下,袁旭东不禁拥着赵盼儿躺于锦被之下,不一刻,窸窸窣窣的声音再次响起,对于特别钟爱的女孩子,袁旭东总是喜欢不知疲倦地宠爱她们,让她们充分感受到自己深深的爱意!
赵盼儿的卧房门外,孙三娘听着赵盼儿那努力压抑着的呻吟声,不禁轻啐一口,暗骂袁旭东也不知道好好怜惜盼儿,接着便红着脸离开了房间,她和三元客栈的老板娘混了个脸熟,可以借客栈的厨房来做饭做茶果子,盼儿被袁旭东折磨了许久,她正好可以做些滋补的羹汤,好给盼儿,引章,还有银瓶那丫头补一补身子,顺便再给袁旭东做一份补补身体,免得亏空了身子,将来吃亏的还是盼儿和引章她们几个!
夜幕降临,袁旭东携着赵盼儿,银瓶丫头,还有宋引章走出了房间,孙三娘早就准备好了滋补的羹汤和一些江南菜,席间,袁旭东倒是无所谓,赵盼儿等人却都是面红耳赤的,就光顾着低头吃饭,一句话也不说,等吃完饭以后,袁旭东还想着留下来过夜,却是被赵盼儿等人联手给赶了出去,没有办法,袁旭东便去了就在隔壁两条街的来福客栈休息。
白天之时,他和赵盼儿等人解释了一下,他平时并不经常住在萧府,而是另有别院,再加上萧府里还有一个后母和同父异母的弟弟萧谓,规矩繁多,与其回去受人白眼,还不如就住在外面,等他打理好别院,就让她们搬进去住,现在就先在客栈里委屈几天。
至于夜宴图,袁旭东也旁敲侧击地问了问,赵盼儿这才想起来,欧阳旭还留有一块同心玉佩在她这儿,正好可以以此相换,免得欧阳旭想抵赖,不愿归还夜宴图的真迹,袁旭东提出想要陪赵盼儿一起去找欧阳旭索要夜宴图,奈何赵盼儿死活不同意,两人只能各退一步,袁旭东可以陪着赵盼儿去找欧阳旭要夜宴图,但是他不能与欧阳旭碰见了,只能在暗中保护赵盼儿,对此,袁旭东很不高兴,赵盼儿只能好好地补偿了他,还把宋引章和银瓶那丫头都给捎带上了,着实让袁旭东好好地享受了一番温柔乡是英雄冢,即使是百炼钢,也化为了绕指柔!
等袁旭东离开后,赵盼儿等人俱是红着脸,互相看了一眼对方,孙三娘率先开口,她看着最好欺负的宋引章笑道:
“引章妹子,这下你尽可以放心了吧?像你这样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娘子,那就是朵柔柔弱弱的兰花,合该被愿意宠你爱你的郎君养在暖房子里头娇养着,等萧公子收拾好了大宅院,就把你娇养在里头,每天除了侍候萧公子以外,你还可以弹琵琶,研究你的曲谱,是不是很开心呀?”
“三娘姐!”
听见孙三娘取笑自己,宋引章娇羞一声,脸红害羞道:
“凡郎应该娇养着姐姐才是,他那么喜欢姐姐,我和银瓶都愿意伺候姐姐和凡郎!”
“就是,公子最喜欢盼儿姐,然后是我家小姐,最后是我!”
待宋引章说完,银瓶忙帮腔道:
“我和我家小姐都愿意天天伺候盼儿姐和公子!”
“哎呦,瞧瞧这两张小嘴甜的,就跟抹了桂花蜜一样甜美,难怪萧公子喜欢得紧!”
孙三娘看着宋引章和银瓶丫头打趣一声,闻言,两人俱是害羞不已,这时,赵盼儿笑道:
“好了,时候也不早了,引章,银瓶,你们俩先去休息吧,我和三娘再聊一会儿!”
“好吧,那我和银瓶就先去睡了,姐姐,三娘姐,你们也早点休息,晚安!”
“嗯,晚安!”
待宋引章和银瓶丫头去休息以后,赵盼儿走到窗前,凭栏而立,她抬头看着窗外的那一轮明月,默默念道: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凡郎,你当真愿意和盼儿天长地久吗?”
孙三娘站在她身边劝道:
“盼儿,你就别多想了,我相信萧公子一定会好好善待你和引章的!”
“但愿如此吧!”
赵盼儿还是有些担心自己出身卑微,实在配不上袁旭东这个萧使相家的公子,她凭栏而立,看了一会儿明月,然后看向孙三娘微微笑道:
“三娘,我看凡郎他急着要那幅夜宴图,等明天一早,你就去高观察家门口,我记得那儿有一个卖花女,你给她十文钱,跟她打听一下欧阳旭的住处可好?”
“好嘞!”
孙三娘看着赵盼儿笑道:
“盼儿,你真聪明!”
“是啊,我平日里自诩聪明,可真要遇到难事儿,还是不免担惊受怕!”
赵盼儿看着孙三娘笑道:
“但愿我看男人的目光不会一直都那么差,在这人生地不熟的京城里,要是没个男人依靠的话,我还真怕我们几个女人平白受人欺负了呢!”
闻言,孙三娘不禁安慰赵盼儿道:
“盼儿,你就放心好了,肯定不会的,我看人的眼光准得很,萧公子肯定会是个好郎君的!”
赵盼儿白了一眼孙三娘,无语道:
“你以前也这样说过欧阳旭好吧?”
“哪怎么能一样呢?”
孙三娘微微脸红嘴硬道:
“我只是看人的眼光准,至于那些披着人皮的畜生,那我可就看不准了!”
“你就尽管嘴硬吧!”
赵盼儿白了一眼孙三娘,微微摇头失笑道:
“好了,先不说这些了,三娘,你也早点去休息吧,这些日子辛苦你了,等要回夜宴图,咱们好好休息几天,养精蓄锐好了,再重开一家茶坊,就像在钱塘时那样,我负责点茶,你负责做茶果子好不好?”
“好啊,开茶坊好,我原本还担心你和引章都做了萧家的娘子,从此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到时候我应该怎么办才好呢?”
孙三娘笑道,闻言,赵盼儿笑了笑道:
“其实这样也挺好,我和引章安安心心地做萧家的小娘子,平日里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你就做我们家的厨娘,每个月给你两贯的月钱,这样可好?”
“给两贯这么多啊?”
听到赵盼儿说每个月要给自己两贯的月钱,孙三娘不禁微微睁大眼睛,连连摆手拒绝道:
“不用给这么多钱,每年两贯就好了!”
“好了,我跟你开玩笑的呢!”
看着还当真了的孙三娘,赵盼儿笑道:
“等茶坊开张以后,所有赚到的钱我们姐妹几个一人一份,好了,就这样说定了啊,你快回去休息吧,我也要睡了!”
“那好,盼儿晚安!”
“晚安!”
将孙三娘劝回房后,赵盼儿却没有立马歇息,而是取出笔墨纸砚,打起精神来给欧阳旭写了一份退婚书,虽然当初也只是口头上的约定,但是婚约就是婚约,既然欧阳旭已有了高家娘子,自己也喜欢上了袁旭东,那以前的事也该结束了,将同心玉佩还给欧阳旭,同时要回自己的夜宴图,从此以后路归路桥归桥,非黄泉不相逢,宁枉死勿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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