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初夏凑在她娘旁边看着洗干净的下水,一脸讨好,“娘~”
“你不是嫌脏嘛,吃啥呀!”方清清故意问。
“不嫌不嫌。”白初夏连忙说,挽起袖子帮忙一块清洗。
两大盆的鸭子搬到院里,白益涵特谨慎,嘱咐了说晚上记得把鸭子搬回屋去,防止有心眼坏的人过来偷。
傍晚很快来临,隔壁的工人们同他们家打了声招呼后便陆陆续续的回家了,家家户户都升起炊烟。
白初夏豪言说今天晚饭她来做,一盆鸭血凝固的很成功,下水也已经用水焯好了,里面偷偷洒了些黄酒去腥。
“要烧火不?”苏香薷不放心的进来问。
“要要要。”白初夏点头,手中不停的翻炒锅中的东西。
“方嫂子,我家毛头跟丫丫在你家不?”严嫂手里边拎着扫帚问。
方清清疑惑的看她,“不晓得啊,我家乖宝也没回来呢!”
“是不是三个娃去玩了?”严嫂自言自语的说,“天都摸黑了咋还没回来。”
两人一合计,方清清拿起墙边的小树条子出门跟严嫂一块找娃去了。
“乖宝啊!”
“丫丫!毛头!”
两个人沿着小路喊了一路,找了村里有娃的人家也没找到三个娃。
天色已经黑透了,两人着急的不行,方清清恨不得逮住小乖宝揍一顿。
小乖宝这会刚从床上醒过来,迷迷瞪瞪的走到门口推开门去了厨房。
“姐姐,你在做什么呀?”小孩声音软软糯糯的问。
“鸭血粉丝汤。”白初夏揉揉弟弟的脸蛋,“快去洗脸,待会吃饭了。”
“好。”小乖宝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
在外边找了一圈的两人没寻到娃又跑去了后庄那找,杨姐听说后连忙抱着孩子一块出门找。
“爹,我娘呢?”白初夏端着汤出来问。
“你娘找乖宝去了啊。”白孝来说。
小乖宝探头,“我在家啊。”
父女俩懵了,在家出去找谁啊?
“乖宝哥哥,我们回家了。”丫丫和毛头嗅着味寻过来说。
“拜拜。”
白孝来一看,连忙对闺女说:“夏夏,快给你娘传个信儿让她回来。”
“哦。”白初夏不明所以,捻起纸蝶抛了出去。
严嫂在外边都快急哭了,眼泪在眼眶里边直打转,“你说这俩小娃能跑哪去啊!”
方清清收到闺女的纸蝶后,火气蹭得一下冒上来,黑着脸拉起严嫂就往家走。
“咋了?”严嫂慌张的问。
“回家看看。”
严嫂走进家门一看,兄妹俩正在跟他爹吃饭呢,小嘴吸溜着隔壁的鸭血粉丝汤直响。
丫丫立马跑过去扑进她怀里,“娘,你去哪里了呀?”
严嫂手中的扫帚一丢,蹲下来抱住闺女呜呜的哭了起来,“你们跑哪玩的啊?天黑了不晓得家来啊!”
小乖宝没逃过打,可怜巴巴的伸着小手被方清清用小树条揍。
“你在家不晓得吱个声啊?”方清清瞪着儿子生气的说。
“吱~”
方清清这会正在气头上,看着旁边的白孝来问:“你干啥啊?想当耗子啊?”
白孝来厚着脸皮将儿子往怀里一抱,狡辩道:“那你让人吱声的,我替他吱了呗。”
“娘,吃饭吧,不然粉该坨了。”白初夏推推她娘的胳膊,将她手里的小树条拿了下来。
“一个两个的全护着!”方清清瞪了两人一眼只能作罢,拿起筷子吃饭。
“咸了,下次少放点盐。”
“哎,晓得啦。”白初夏连忙应声,拉着弟弟上桌吃饭。
因这事,方清清没给过小乖宝好脸色看,个熊孩子,净让人闹心。
“你来干啥呀?”方清清看着床尾那拱起来的一团。
“娘~”小乖宝从被窝里钻出来,露出讨好的笑容软软的说:“我想跟娘睡。”
方清清不乐意了,“你爹不是会吱吗,跟他睡去!”
“不要哩。”小乖宝连忙躺下来抱住方清清,“娘香香,爹臭臭。”
白初夏弹了下他的小脑门:“哇,白乖宝,爹要是知道你这样讲会伤心的哦。”
小乖宝立马展开笑容讨饶:“姐姐也香香,爹也香香。”
由于烤鸭预定的很多,白益涵到了五更天时就起床了,绝不拖懒,顺带着将大儿也喊了起来。
白孝夜搓手哈气,这早上的天也太冷了。
“你去把炉子烧烧。”白益涵吩咐说。
“哎。”
有了炉火的热烘,身体回暖了不少,手也没这么冷了。
父子俩一个刷酱一个刷蜂蜜,配合的天衣无缝。
天色蒙蒙亮时终于将全部鸭子刷完了,白孝夜拿着竹筒子套进鸭嘴里开始吹气,鼓起来后白益涵便将漏气的地方用线缝上。
一个土窑只能挂五只进去烤,两个土窑一块开始烤,烤完还得拿油纸包好放棉窝里保热。
“做不少了啊?”苏香薷看着车上的两个大筐子说。
白孝夜搓搓手,“还差一锅就能好了。”
苏香薷一把抓住儿子的手,“你手咋有那么大水泡啊?”
“烫的,没啥事。”白孝夜笑笑,将手缩了回去。
白孝来在旁边注意到了,过去说:“哥,不然你们今儿卖完别接单了,我待会给你们把这土窑给改改。”
白孝夜一听不能接单连忙摆手,“那可不成,就几个水泡而已,没啥事。”
“爹,你手烫着没?”白孝来拉起他的手看了一眼,手背上有两个已经瘪掉了的水泡。
“没事没事,我上药了。”白益涵边说边将手缩到背后。
白孝来有些生气,嘱咐两人,“你们今儿少接点,我给你们把土窑改改。”
“老二你改你的,我盯着他们。”苏香薷在一旁说,昨晚上她给老伴上药时看见大水泡心疼死了。
指甲盖大的水泡用针一挑开,里边水流出来腌在伤口边不得疼死。
父子俩说不过他们,只能笑笑点头,小心翼翼的戴上手套将烤鸭取了出来。
收拾完,两辆牛车准时出发,白孝来拉着闺女一块去了林子里挖泥。
“就这吧。”白孝来指着临近小溪边的黑泥说。
“哦。”白初夏默念法诀,手指向黑泥施法,溪边的泥一块一块的被扔进筐里。
白孝来杵着铁掀在一边看着,见差不多了就让闺女停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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