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初夏忙不迭的闪到一旁站着,担心的看他,“没事吧大哥?”
“你说呢?”云怿涨红了脸,气汹汹的扭头盯着白初夏。
两人大眼瞪小眼,白初夏被惊的说不出话,心中犯怵。
冤家路窄啊!这货居然还在这个小镇里。
云怿似笑非笑的盯着白初夏,“本少爷记下了!”
“我娘喊我回家吃饭!”白初夏想不到更好的理由,撂下这句话拔腿就跑。
白初夏一路嗅着方清清的气味跑,顾不得雨水打在脸上,顺利找到了衙门那。
白家几人正在烧着热水,粮食都被浸湿了,也做不了饭。
“三丫!”白初雪先看见了白初夏,激动的跑到门口抱住白初夏又蹦又跳。
“你跑哪去了!奶奶他们急死了!”白初雪兴奋的问她,又仔细的瞅了瞅她身上有没有受什么伤。
白初夏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没事没事,我躲墙根下的。”
“没事吧?”方清清担心的拉住她的手浑身打量着。
“没事。”白初夏摇摇头。
“你个死孩,净让人担心!”苏香薷满眼都是泪的骂了一句,又招手过来让她喝热水看着白初夏将一碗热水喝下肚。
“现在那么乱,不许乱跑了晓不晓得啊!”苏香薷拽着她的胳膊叮嘱。
白初夏连连点头,表示绝对不会乱跑的。
“娘,我爹呢?”白初夏环顾四周没看见白孝来。
“他跟人救灾了。”
“啥!”白初夏惊的将手中的小木碗掉在地上。
“都去救灾了,能去的都去了。”苏香薷捡起碗说,她也不想儿子去啊,刚才那种情况,大家都去,他们一家不去肯定会被戳脊梁骨的。
“我去找我爹。”白初夏刚迈出第一步就被方清清给拽住了。
“你老实呆着!”方清清怒声说,“你好歹把衣服烤烤,这感冒了又没冲剂给你喝,回头喝中药又哼哼唧唧的。”
“哦。”白初夏只好老实的坐下来烤火。
时近中午,老天爷终于终止发难,暴雨总算是停了下来。
外面的水还是很深,就算是雨停了也没人敢出去,毕竟这一屋子坐着的可都是老幼妇孺。
“娘,我饿了。”小福宝搭拉着一张小脸拍拍咕咕叫的肚子。
李莲花没有办法,看向苏香薷,“娘。”
“福宝乖,喝点热水啊。”苏香薷心疼的看着福宝,无奈只能给他喂热水充饥。
“遭了!”白初夏一拍手掌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匆忙的和方清清低语一声跑了出去。
“老姐姐,能给口热水不。”一名妇人走过来红着眼睛问,满眼皆是期待。
苏香薷默不作声的给她舀了一勺热水,这时候,都不容易啊。
“娘…”小乖宝咬着手指懵懂的看着周围,怎么他一觉醒来,什么都变了。
“乖乖醒了呀。”方清清将他放在地上让他自己走路。
小乖宝穿着方清清坐的小背带裙,稀有的头发还被扎成了小啾啾。
“妹妹。”福宝主动过来拉着他的手,小乖宝颠颠的迈着小腿跟他玩去了。
几个孩子玩耍的笑语,安慰不少人悲伤的情绪。
白初夏飞到镇门口,刚落在屋顶上就看见有人在捧雨水喝。
“不能喝!”白初夏急忙抬指向他手中的水抛下一撮淤泥。
“谁啊!”那名官兵四处望着。
白初夏慢慢的从屋顶上爬了下来,“不能喝地上的水。”
“怎么就不能喝?”云怿走过来不高兴的问,怎么每次都能碰到这个丫头!
白初夏看见云怿心中一慌,但还是镇定的解释道:“洪涝之后的水里面都是淤泥、动物尸体、腐败物什么的,喝多了拉肚子事小,再严重的,可能会得疫病。”
刚才要捧水喝的官兵被白初夏的话吓到,连忙将捧过水的手在身上擦了又擦。
云怿皱着眉看白初夏,眼神中多了些探究的意思。
白初夏躲着他的眼神,“我只是会点医术,在古书上看到过。”
“多谢告知。”云怿不再揪着她不放,转身对小厮吩咐让其他人不许喝地上的水。
白初夏见没她事了想转身就走,不料被云怿直接拉住。
“嗯?”白初夏扭头看了看拉住自己的手,“还有事吗?”
云怿一怔,慌乱的放开她,“多谢姑娘告知。”云怿认真的拱手道谢。
白初夏连忙回了个礼,“不客气。”刚想离开,白初夏忽然道,“不知公子能不能帮我家寻人?”话刚出口白初夏就后悔了,自己跟人家都不熟悉,还结过梁子。
“公子若是不方便也没关系的。”白初夏连忙补了一句。
云怿未怪她,“有画像和名字吗?”
白初夏面上一喜,连忙将之前苏香薷写的名字交给了云怿。
“我知晓了,若是他们来了北渊,我会告知他们的。”
“谢谢公子,日后公子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尽管说!”白初夏拍拍胸脯保证。
“好。”云怿点点头。
回到县衙大堂,已经有官兵送来了吃食,白初夏分到的是一碗很稀的米汤,里面依稀可见十几个米粒。
“大人。”苏香薷端着米汤一脸为难的看他。
衙役叹了口气,苦着脸道:“我知道你们吃不饱,可是朝廷的粮食还没下来,咱们县衙的粮都受潮了,能做出来的只有这些。”说完,打饭的衙役继续给其他人舀着米汤。
而南边的逃难的难民们浩浩荡荡的往北渊赶,最近的地方就是大安镇。
“儿啊,你看看是不是离北渊近些了?”白益涵一边划船一边问。
白孝声刚站起来,船身立刻摇晃起来,白孝雨连忙拉了弟弟坐下来。
“我刚才看见前边好像有官兵在拦路,不知道能不能放我们进去。”白孝声一脸忧愁的说。
“唉。”白益涵叹了口气,“幸亏你娘她们走的快,咱爷几个能走到哪就到哪吧!”
“姐夫,咱们快点划,早点到那才能知道是个啥情况。”苏且在另外一条船上喊了一声。
他们这两条船一路上遭了不少人眼红,本来是有条放家当的船,结果在半路上就被人给抢去了,家当只好丢的丢,扔的扔。
“爹,你歇会,我来。”白孝声撸起袖子划船。
此时恰逢顺流,顺着水流一路漂到了边界处。
云渊和将士们正站在边界处守着,见有难民逃来,只能让人驱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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