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这枚石子表面光滑如玉,属下在顾小姐那晚所在的树林中,找到了类似的石子,那片树林离客栈有一段距离,能在那么远的地方丢一枚石子进来,还能准确无误的击中属下的手,想必定是武功高强之人。”
逸飞说着,两眼透过窗户看向那片小树林,目光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筇州风雨客栈刺客一事,可有眉目了?”萧珉问道。
逸飞收回目光,说道:“回王爷的话,属下派了一部分人在筇州暗中调查,但此人狡猾,暂时还没有半点线索,王爷是觉得,涑州的和筇州的刺客是同一个人?”
萧珉起身若有所思的走到窗边,“萧珣那边可有何动静?”
逸飞回道:“太子殿下的病情有所好转,但依旧住在八方客栈里从未出来。”
听到萧珣的病有所好转,萧珉脸色微变,眸底暗潮涌动,心里开始思虑筹划。
“萧珣这几日可曾见过什么人?”
逸飞想了想,道:“今日太子见过济世堂的孟大夫。”
“孟大夫是萧珣的人?”萧珉想起那日在医馆时孟婆婆说的那番话,顿时眉头紧锁。
逸飞道:“今日孟大夫只是为太子殿下诊了脉,还看不出孟大夫是不是太子殿下的人。孟大夫带着一个从前伺候唐大小姐的侍女,住进了八方客栈,想必是为了腾出医馆的屋子给顾小姐。”
说话间,客栈楼下突然响起了一阵吵闹声。
逸飞得到萧珉示意后,赶忙打开房门前去查看情况。
客栈门口,那些被打晕的顾家下人们醒来了,得知顾清音得了瘟疫,撒腿就想跑出去,却被侍卫们拦着,双方争执不下,动起了手。
这时,宁汐玥也循声从房中走了出来,见此一幕,对着众人喊道:“本小姐和陈王在此,谁敢造次?”说罢,她颇有气势的走了下去。
顾家的下人们为了保命,管她是谁,一个劲的往外冲。
宁汐玥见他们不听,直接命侍卫们将他们全部绑了起来。
她看着几个跪在地上一直拼命挣扎的顾家下人,心里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宁汐玥又将他们仔细打量了一番,问道:“你们可有感到身体不适?”
顾家下人们听后,脸上露出惊慌之色,“宁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们已经被染上了瘟疫?”
宁汐玥欲要点头,这时身旁的荷儿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小姐,当时带他们回来的时候,汪大夫好像并没有说他们被顾小姐染上了瘟疫。”
宁汐玥蹙眉想了想,对荷儿说道:“你去请汪大夫过来看看,他们既然是顾清音的下人,怎么可能没有染上瘟疫?”
客栈后院,平儿有些困倦的坐在土灶台边上,手执蒲扇,缓缓的扇着底下的火,丝毫没有听见客栈里的动静。
荷儿见整个后院就只有平儿一人,便走过去轻轻晃了晃她,问道:“平儿,汪大夫呢?”
平儿被她叫醒,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的环顾四周,却没见到唐湘顾的身影,顿时睡意全无,“汪大夫刚刚还在这里啊。”
就在方才顾家下人在客栈闹事时,唐湘顾听见远处传来鸣镝的声音,见平儿打盹连外头的动静都没察觉,便趁乱用轻功赶了过去。
与此同时,树林中。
唐湘顾看着眼前的安诚,心里对周围十分警惕,“萧珉现在已经猜到你在这里,你往后就不必在此处引我出来了。”
安诚看了眼对面的客栈,神色淡然的说道:“汪大夫不必担心,我算好了时辰,听到那些顾家下人醒来后不出所料的闹事,才用鸣镝唤您出来。”
“我离开不能太久,你有何要事要与我说?”唐湘顾问道。
安诚说道:“明日顾清音出城门之时,定有守卫看守城门,我会想办法问出涑州百姓的下落,就请汪大夫不要让陈王的人有所察觉,让城门多开两刻,迎我家主子进城。”
“萧公子要来涑州?”唐湘顾一听萧珣要来涑州,不禁蹙了蹙眉,如今涑州瘟疫还未有好转的迹象,萧珣又体弱,突然来涑州岂不是平添了几分会染上瘟疫的风险?
唐湘顾有些担忧,问道:“萧公子为何要来涑州?”
“此事汪大夫不必过问,就请汪大夫明日按照我说的去做即可。”安诚也不知萧珣为何要来涑州,一刻前收到信时也和唐湘顾一样顾虑重重,他不敢多问,只好照做。
唐湘顾在心里考量了一番,凝眉问道:“萧公子准备在哪儿落脚?”
安诚想了想说道:“边安说公子有一位故人在涑州,想来是住在故人家中吧。”
此时,客栈当中。
顾家下人闹事一事已经平息了下来。
平儿和荷儿找遍了整家客栈都没见到唐湘顾的身影,本想将此事禀报给萧珉,却在路过后院时,看见了刚刚回来的唐湘顾。
“汪大夫,您怎么在这儿?”平儿走了过去惊讶的问道。
唐湘顾指了指角落装着药材的马车,从容不迫的说道:“我刚才看那边有些药材散落,便去收拾药材了。”
荷儿听后不动声色的走到了那辆马车边上,见后面的一块空地上真的有一些药材,又见从门外看向此处,马车刚好将这个角落挡的严严实实,这才放下心里的疑惑。
“汪大夫,我家小姐请您过去看看顾家下人的病情,方才奴婢和平儿找了您好半天,还以为您出去了。”
荷儿说着,便带着唐湘顾去了那几个下人的屋子里。
站在门外的宁汐玥见到唐湘顾来了,赶忙走上前去说道:“汪大夫,我看他们精神好的很,不像是得了瘟疫的人,但他们可是顾清音的随从,或多或少应该染上了一点吧。”
唐湘顾看向被绑在屋里的几人,见都没有戴着面纱,心里一紧,问道:“他们的面纱是何时摘的?”
守在两边的侍卫回禀道:“应该是他们醒来时自己摘的。”
唐湘顾听后神情凝重的走了进去,命侍卫将几人松绑后为其搭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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