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英殿内,张涛低垂身子,女帝则坐在龙椅上。
“孔雀开屏一事,小涛子聪明机灵,遇事果断,忠心可鉴!赏银五百两,《般若经》一部!”女帝高兴地说道。
昨天,女帝在一众大臣及高僧面前,没有失颜面,最后孔雀开屏,全场沸腾。
没想到群臣束手无策,却被一个小太监机智破局。
张涛突发奇想,用乐声来模拟雌孔雀求偶之声,真是脑洞大开,天马行空之举!
“谢天后隆恩!”张涛应道。
【当时我也紧张啊,看见女帝着急,心里更急。】
【还好没搞砸,不然女帝多丢脸呀!】
【除了赏银之外,给我《般若经》是几个意思?难道也让我出家?】
女帝近距离听到张涛心声,不禁笑了笑。
小涛子看上去吊儿郎当的,却心思慎密。
没想到还一直屡立奇功,看来自己没有看错人。
关键是小涛子对女帝忠心耿耿。
这一点尤其难能可贵。
就算他有二心,女帝也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窃听到他的心声。
不怕他欺瞒女帝。
看来以后,可以多委派一些重任给他!
“还有那个太常寺的乐工,叫什么来着……”女帝对着身旁的高公公问道。
那人长相粗犷,女帝之前完全没有印象。
“他叫安金藏,是个胡人,现任太常寺奉礼郎。他爹是突厥人,后来降唐了……”高公公应道。
昨天筵席结束后,他就找太常寺卿问话,打探安金藏的底细,以备女帝询问之需。
作为宫中老臣太监,高公公对女帝了如指掌。
“此人琴技了得,竟然能让孔雀开屏,着实有点本事。传孤的旨意,赏银五百两,赐锦缎十匹!”女帝说道。
想不到大明宫中人才济济,女帝心里,甚为高兴。
“小涛子!”
“臣在!”
“孤问你,你与安金藏可是旧识?你怎么知道他的琴声,可令孔雀开屏?”女帝刨根问底道。
张涛也只是一种感觉,没有百分百肯定,安金藏是否可令孔雀开屏。
他也不过是急中生智而已。
“启禀天后,臣之前去过东宫一次,与他见过面。安金藏身为乐工,经常为两位娘娘奏乐!”张涛如实禀告道。
哦,原来如此,女帝点点头。
【此人的身份,有些可疑……】
【他的音乐,甚至可以控制一些小动物,他或许还会一些巫术。】
【而且他与东宫娘娘之间,有着不少秘密。】
这小涛子,竟然还嫉妒起别人来了!
一个乐工,能玩什么花样?
琴技高超的人,脾气总有些古怪,那些征战疆场的大将军,更难伺候呢!
小涛子的确有一定才华。
不过就是心胸太狭小,老是容不下别人。
当然女帝也知道,一个人的心声,肯定有自私的地方。
谁没有在背后骂过别人?
对女帝来说,忠心不二始终是第一位的,能力可以慢慢培养……
好在女帝有容人之量,犯不着与张涛的心声计较。
“老臣这就去办!”说完,高公公应声而退。
张涛也回到了自己上香的岗位上。
不多时,中书令裴炎又来延英殿觐见女帝。
仇人相见,张涛分外眼红。
“裴卿有何事?”
“臣……最近深感力不从心,哮喘病复发。特向天后请辞,准备告老还乡……”中书令裴炎道。
什么?
想跑?
张涛嗤之以鼻。
“卿一向兢兢业业,能力强干,若有病,请假几日便可。”女帝应道。
“臣年事已高,是该退位让贤。这段时间,政见上多有冲撞天后,还乞望多多包涵!”裴炎又道。
【怎么着,是不是想逃了?我很快就能抓住你的造反证据了!】
【别拿这招以退为进来要挟,拜托有一点新意好不好,历史上都用烂了!】
【女帝不能放虎归山,裴炎心计太重了。】
嚯嚯嚯!
这裴炎和你小涛子有仇啊?
女帝瞥了张涛一眼。
这件事我自有分寸,不会听你的心声的……
“卿是先帝托孤重臣,又身为宰相,为官表率。孤不许你辞官,若有身体不适,孤可以叫御医过来。”女帝又道。
就算真的辞官,中书令裴炎也知道,女帝不会直接批准的。
很多权臣就是用这招假装辞官,来试探君王的心思。
以退为进之术,屡试不爽。
“臣对大唐忠心不二,还望天后明鉴。若有一些小臣诋毁在下,请天后不要偏听则暗!”中书令裴炎又道。
裴炎一直说忠于大唐,并没有说忠于女帝。
张涛读出他的细节,藏着一个小心思。
“孤知道了,卿还有何事?”女帝显得有些不耐烦。
竟敢说孤偏信则暗,这不是人身攻击嘛!
裴卿啊,孤忍你很久了。
安安心心做的你宰相去,最好别再给我惹事。
“明日是臣家父忌日,想请假一日,去墓地上坟祭拜!”裴炎道。
“准奏!”女帝应道。
中书令裴炎自感无趣,又启奏了一个芝麻绿豆小事,这才怏怏而退。
这种人,早晚遭人唾弃!
张涛一脸鄙夷。
女帝走后,张涛也下班了。
在回屋的路上,突然间一个小太监冒冒失失地走过来。
“哎呦!”
冲撞张涛后,没等他反应过来,慌乱中塞给他一张纸条,然后又匆匆而去……
“假山后一叙”。
纸条上写着这五个字。
奇怪了,这是谁,谁要找我一叙?
张涛心中疑虑,一路走,一路百思不得其解。
反正见一见又没关系,大不了再离开……
于是,张涛冥思苦想一秒后,往一旁的假山走去。
他小心翼翼地来到假山旁,并观察左右,确信没有被人盯梢。
只见一个身材粗壮,屁股如鼓的宫女,背对着他,亭亭玉立。
莫非就是这个宫女找我?
张涛将信将疑……
“在下小涛子……”张涛说道。
宫女听到声音后,立即转过身,一只小指还在挖着鼻孔。
“哈哈!没想到吧?是我呀!”礼部侍郎韦一笑说道。
“韦大人……”张涛眼珠子一翻,差点昏过去。
“你怎么穿上了宫女的衣服?”
韦一笑神色焦虑道:“刚才我在来的路上,遇到了裴炎,把我吓得半死。我只好花钱,问一个宫女,要了套衣服,这才女装了一下!”
“刚才吓着公公了,还望见谅!”韦一笑解释道。
原来是为了掩饰身份……
这女装倒也情有可原。
“张公公,这次我在裴府,有重大发现!”韦一笑说道。
什么?
张涛一下子来了精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