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悦儿眼睛一亮:“倒闭了?太好了!”
这话虽然听着不好听,可事实是,那幸福服装厂若是现在还没倒闭,也撑不了多久了。
而若是他们现在就宣布倒闭,对她来说,正好方便接手。
她很清楚,那家工厂的设备可是很齐全的,她当时看了就眼馋的很。而且工人也都很老练,好多都是几十年的熟练工了。
石岚诧异的看着林悦儿:这丫头这么黑心的?人家倒闭了,她这么高兴?还没等她回过神来,就听林悦儿又问道:“石科长,那家工厂现在的设备什么都还在吧?工人遣散的情况怎么样了?“”
“具体的我不清楚,是我们其他办公室的人经手的。”
石岚疑惑的看着林悦儿,内心里充满了困惑:“不过我好像听说,厂里的设备,他们暂时还没动,不知道是不是没找到买的人。
至于工人,应该在谈遣散的待遇了。正式工要想办法安置到别的地方,可是一下子又没有好去处,满头疼的这事情。
悦儿你是想……”
“嗯。就是您想的那样!”林悦儿点头:“我想把这家工厂给接手过来。这家工厂如果给到我,交货期就没问题了。当然,必须要他们的工人一起过来。”
石岚楞了一下,迟疑道:“这件事儿还没有这样的先例过。我先请示领导吧?”
总觉得跟天方夜谭似的。石岚有些跟不上林悦儿的思路了,这丫头怎么想到一出是一出的?
“行,那我的要求就暂时先这两条,第一是布料省里要出面赶紧定下,我只管收布料,不管付钱;第二,我要接手幸福服装厂,厂房设备还有熟练工,石科长您帮我努力一下。”
林悦儿言简意赅都说完,石岚考虑了一会,才缓缓点头:“你的要求我清楚了,不过,我不能确保。”
幸福服装厂即将倒闭,如果有人接手,当然是好事。这也是县里一直希望的。
现在好些企业的都亏损,县里花了很多精力也救不活。
之前好像这家幸福服装厂还不错的,好像有了翻转的生机的,不知为何又不行了。县里把这家厂当成了典型。若是处理的好,其他几家亏损企业就按照这个模式来。
林悦儿想接手的意识是好的,但是难度非常大:
首先,幸福服装厂之前是集体的,现在林悦儿是以个人名义接手肯定不行,估计到最后还是以大队或者作坊的名义接手,那悦儿又是白忙活了,她还愿意吗?
其次,那么多工人,让他们留下,也要能让他们信服愿意才行。他们之前是正式工,拿着固定工资,铁饭碗被打碎了,要继续给他们一个铁饭碗才行,林悦儿接手后,能保证吗?
还有,你林悦儿才多大一个黄毛丫头,拿什么让他们信任你?若是老职工们不信任你,就不会心服口服的听从安排,那,这订单又怎么能完成?
在石岚看来,让工人信服,比接受工厂的难度要大得多。这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辛辛苦苦忙活半天,到最后订单还是没完成,那她为何要管这档子事情?这本来就不是她的工作范畴。
工厂转给村子里的作坊,上面领导若是开明,签个字就行了。可工人都是县城里的人,他们怎么愿意从此后属于农村来的人管理?何况林悦儿还是个小丫头。
石岚觉得头好大!
可是,纵观所有,酒店的订单这件事情进行到现在,目前只有林悦儿给了她希望。
也许只能按照林悦儿说的方法来,订单才完成的可能。否则,直接歇菜!
“悦儿,”石岚斟酌着说:“这件事情,上面不会因为我空口无凭的一句话,就答应的。你有没有什么能让他们相信的?资产?或者是成功管理企业的能力?”
“我小作坊才开始没多久,现在浑身的债务。”林悦儿直接秒杀了她的奢望。
去哪里谈?我跟你一起。”林悦儿只能无奈道。
拿不出明面的东西,只能靠嘴巴争取了,还有自己这段时间明眼可见的成绩。
自己这具身体,年龄小就算了,个子还小,一点震慑力都没有。不然她可以带个墨镜装老成,直接跟上面领导谈的。
现在自己跟石岚一起过去,也不知道自己说的话,他们会不会相信。不相信就算了,她就怕会起反作用。
“走吧。”石岚起身:“我带你一起去,有什么条件,你直接跟相关部门谈。”
这么大厂子,县里怎么可能说给就给。肯定有条件的啊。
再说这工厂本来是属于县城的,有产值有税收,都算是县城的。若是给了林悦儿,这产值什么的,算县城还是算乡里镇上的?
若是算乡镇的,林悦儿用什么补偿县里?
这些对领导来说是大事,肯定要好好讨论的。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商场,直奔县委而去。
“小芳,我怎么听着,悦儿要把什么厂子给拿下来?”商场里,阿莲小心翼翼的问林小芳。
“嗯。”林小芳满脸的羡慕憧憬,眼睛盯着林悦儿远去的背影:“阿莲,你说悦儿咋这么能干,这么敢干呢?”
“小芳,悦儿胆子也太大了。”阿莲缩了缩脖子:“她这样会不会闯祸啊?我们会不会又要回家干活,这里没得卖了?”
她刚刚问了弟弟了,那个石科长,是县城的大领导,悦儿怎么可以跟她这么说话呢?不够尊重啊。
“阿莲,你要相信悦儿。”林小芳现在完全是林悦儿的迷妹:“悦儿她聪明,能干,敢想敢做,我们只要跟着她好好干就行。”
“可是,她刚才说的是幸福服装厂啊。”阿莲咽了口唾沫。
他们村里的姑娘们,都很羡慕能在那家服装厂里上班的人。那也是她从小就有的向往。
“幸福服装厂又怎么了?”林小芳高傲的抬着头:“还不是倒闭了?等着,我们悦儿肯定能把服装厂变成我们林家村的。”
“倒闭……”阿莲疑惑的问:“什么是倒闭?”
“倒闭,就是歇菜了!死翘翘了!”林小芳这点阅历还是有的,跟着村长伯父混,多少知道点常识。
“那么大的服装厂,怎么可能说没就没?我看,那个女人是骗悦儿的吧?”阿莲怎么都不敢相信,自己心心念念的服装厂会就次消失。她宁可听到的都是假消息。
“阿莲,你就好好卖你的东西就行。”林小芳老大似的拍拍阿莲的肩膀,“其他的一切交给悦儿就行。”
小巷里,柯善文抬腿踢了踢昏迷不醒的叶阿香:“老大,这老太婆这么昏下去一直不醒怎么办?”
老太婆不管怎么踢,都毫无反应,跟死猪似的。若不是她的胸口还在起伏,他肯定以为她死翘翘了。
司马俊淡定的说:“用水泼。”
谷/span“也是。”柯善文用力一拍自己的头:“我真笨。”
他转身跑回家,很快就端着一大脸盆的水过来:“老大,水来了!”
他刚才很开心的在水里撒了泡尿。
一桶带尿的水浇到叶阿香的脸上,叶阿香直接一个喷嚏醒过来。
司马俊闻到臭味,皱眉退的远远的:这小子,好好的撒什么尿,自己一路抱着水过来的,不臭吗?真是笨死了!
“谁?谁泼我?”叶阿香睁眼,眼前是一张陌生的俊秀的脸庞。
此刻,这张脸正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老太婆,你醒了?”
“你你你是谁?”叶阿香的惊吓的后退。这男人看着好看,眼神却吓人的很,而且很高大。遇见高大的男人,她天生就有些害怕。
柯善文嘿嘿笑着,:“我就是刚刚拿尿泼你的人啊!”他表情得意,犯贱的不得了。
叶阿香一个激灵:我身上被泼了尿?
仔细闻了闻,好像确实很臭啊……
对尿味她是习惯的,之前就尿过裤子。可眼前的男人说着玩笑的话,眼神却阴狠,莫名的让她感到害怕。
她颤抖的再次后退:“大侠,你我素不相识,我只是个穷人而已,身上也没有钱可以给你。”
柯善文笑笑,挑了挑眉毛:“哦,对,你还有钱。”
他差点忘了,这老太婆可是身上有些钱的。
果真是为了钱的?叶阿香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口袋,眼泪都出来了:“大侠,放过我吧!我一个寡妇,哪来的钱!”
柯善文凑到她面前,很快又捏住了自己的鼻子,往后挪一下,拿起边上的一根棍子,捅了捅她面前的地面:“呀,老太婆,离我远点,你身上的尿味好臭的。”
还不是你自己倒的?叶阿香心里嘀咕。
见他没有动手,心里倒是放松了不少,狗腿的跪下:“大侠,我是个本分的种田人,您是不是认错人了?”
她想来想去,自己没有得罪过人啊。
“我听说,你儿子在电厂上班?”柯善文实在不想闻自己的尿味,厚点后悔。
起身不屑的看着她:“你是不是不想让他上班了?”
“大侠,我没有!我怎么可能不想让他上班?”
连她儿子在哪里上班都知道,看来没有认错人?叶阿香吓得赶紧磕头:“大侠,求明示,我哪里做错了?我不敢了,我一定改,行不?”
地上被她带起了一阵灰尘。
叶阿香很快磕的额头都肿了。又青又紫的,还流血。
儿子就是她的命根子,儿子在厂里上班,更是她的骄傲。若是儿子因此没了工作,她在村里就彻底没面子了,儿子也会恨死她。
柯善文啧啧:死老太婆,对儿子倒是挺上心的。
“你动了不改动的人。”司马俊远远的说道,声音冷的像冰块。
“你……”叶阿香抬头,很快认出来,这好看的男人,就是刚才跟林悦儿那个死丫头在一起的臭男人。
“你是那贱丫头什么人?”她紧张的问道:“你知不知道她是我儿媳妇?”
肯定是林悦儿那贱丫头骗了他,让他以为是自己欺负了臭丫头。
“我跟你说,那贱丫头……”叶阿香话没说完,司马俊手指一动,一块石头敲到她嘴巴上,直接把牙齿砸了出来。
“你……先生,你上她当了!”叶阿香痛的流泪:“那就是个克父克母的贱丫头!”
“她跟你家儿子,从来没有过任何瓜葛。”司马俊铁青着脸,狠戾的盯着叶阿香:“若不想你儿子丢了工作,最好给我记住。”
叶阿香眼珠子一转,口齿不清的马上喊道:“先生,你让我不说出去,也要给我封口费吧?”
这男人一看就是有钱的。死妮子真是运气好,扒拉上这样的有钱人。不过,想要甩掉自己,可不是容易的。
没有让她舒服的钱,别想让她闭嘴。
“呵呵,你胆子真的好大哦。”柯善文第一次见到临死了还敢跟老大讨价还价的人。
“儿子丢工作,还是你进派出所?二选一。”司马俊冷冷的说道。
什么东西,也想拿捏悦儿?
“我好好的,为什么要进派出所?”叶阿香不服的喊道。
“因为你偷了我们的东西。”柯善文笑着靠近,退下手腕上的名表,笑眯眯的放进了叶阿香的口袋,毫不掩饰。
“你……你这是栽赃陷害!”叶阿香见到手表,眼神闪了一下,这手表太好看了,值不少钱吧?
“如果你把这手表给我,我可以不说那贱丫头跟我儿子的婚约。”叶阿香话音刚落,又是一块石头飞过来,她的连很快肿起了一大块。
“送派出所吧。”司马俊不想花心思在这样的小人上面,他拍了拍好友的肩膀:“交给你了。”
好友处理接下来的事情,轻轻松松。
“OK,老大,你放心。”柯善文痞痞的笑着。走向叶阿香:“起来,走吧。”
叶阿香想把手伸进口袋,捏住那块名贵的手表,到了她的口袋里,就是她的东西了。
可是,她却发现自己双手无力,动也动不了,她惊恐的大喊:“你……你们把我的手怎么了?”
“哦,因为你手贱,要偷东西啊,我们当然要把你的手弄残了。”柯善文理直气壮的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