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大娘在外向来是很坚强的。今天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有那么多感慨。
她尴尬的躲开林悦儿的视线:“丫头,想让我干啥?快点说。”
“嗯,大娘您看看,这个卷边,手工的,会吗?”林悦儿把绣花手帕递给孟大娘看。
“这个啊?简单的。”孟大娘潇洒的说,口气轻松的很。
“我现在就给你示范一下。”
说完,她从边上拿起针线,拿着一片裁剪好的手帕裁片就开始穿针走线。很快,跟林悦儿一模一样的卷边出现在两人眼前。
林悦儿看着孟大娘麻利的干着,有些激动。想了想,自己也坐在边上开始踩缝纫机。
两人一个手缝,一个用脚踩缝纫机。不知不觉的,时间过的很快,天色渐渐暗下。
“爹,我跟你说,我做了梦。”林妙儿思来想去,觉得还是要把她的梦告诉父亲,不然没有个人支持她走进老宅的。
林妙儿把自己的梦描述给父亲听,可是因为时间隔了有些远,她的表达能力又有限,让林伟光听的云山雾罩的:“妙儿,不就是个梦嘛,你那么较真干嘛?”
林伟光烦躁的推开女儿:“整天一惊一乍的,赶紧让你娘给你找个好人家嫁了吧。”
女儿不干农活,又不上班,又不做家务,整天在眼前晃悠,他看着有些烦躁。
早点说个彩礼多的人家嫁了,即拿了礼金,家里又少付出口粮,一举两得。
“爹,我有喜欢的人了。”林妙儿扭捏的在林伟光身边说。
“胡闹!”林伟光很古板,对于自由恋爱什么的,向来嗤之以鼻:“喜欢有什么用?又不能当饭吃。”
女孩子的情啊爱啊,在他看来一文不值。还不是被那些男孩子得了便宜去。
林妙儿委屈的找到林翠花:“娘,我有喜欢的人了,爹不答应。”
“你喜欢的人在哪里的?家里有钱吗?”林翠花比林伟光现实多了,马上发问。
“当然有钱了。”林妙儿嘟着嘴道:“他都开汽车的,能没钱吗?”
“什么?”林翠花猛然一声大吼,吓得林伟光手里的烟斗哐当掉在了地上。
“开汽车的?他是司机?”林翠花两眼冒光。
司机好啊,工资高。
“女儿啊,他是在哪里当司机的?”林翠花把林妙儿拉到一边,积极的问道。
如果是个领导当司机的,那他就经常会见到各种领导,到时会女儿的工作,她的工作,还有她男人的工作,都不是问题。
如果是开货车的司机,那就是走南闯北的,可以买到不少别人买不到的东西,以后,她用的吃的穿的,都会是村里的独一份了。会让很多人羡慕的。
林翠花有些急不可耐了:“他父母住那里的?乡下还是城里?怎么不上来求亲呢?”
“娘,我觉得他是省城人。”林妙儿尽量把司马俊往好里说。
“天哪!省城人?她爹,你听听啊,你女儿找了个省城人!太厉害了。”
林翠花惊呼着,将林伟光也拉了过来:“你快听听啊,女儿自己找的男朋友,条件可好了。”
林伟光将信将疑的看着林妙儿:“那男人现在在哪个单位上班的?”
他知道女儿眼光高,泥腿子是肯定看不上的。
“我也不知道。”林妙儿苦着脸:“我见过他几次,总觉得冥冥之中,有一根红线把我跟他串在一起。”
“说人话!”林伟光不耐烦道。
他最讨厌女人们这些文绉绉的说话。
“把前后经过讲讲,爹给你分析分析。条件确实不错的话,爹上门逼他去。”好的对象,就要主动出击。为了钱和势,脸面又有什么不可以豁出去的?
林妙儿把她几次见到司马俊的情况跟父母讲了一下。
“妙儿,这男人好啊,这男人比司机还要厉害嘛!”林翠花完全沉浸在女儿的描述中。
在林妙儿的言语间,司马俊完全是个有钱,有颜,有权的,却对她情有独钟,百般苦思不得的青年才俊。
“他现在住哪里?娘这就安排媒婆上门。”林翠花整个人都亢奋起来。好男人总是抢手的,不能再等待。
“他这两天都在林悦儿家里进出。”林妙儿咬着唇说:“我估计林悦儿把那笔财富送给他了。”
对于林妙儿所谓的梦中的财富,老林家人没一个信的。
但是对那个青年才俊跑到林悦儿那边,他们是很介意的。
“什么意思?悦儿这贱丫头,也想着勾引他吗?”林翠花咬牙问:“真是跟她娘一样的骚货。这才多大啊,就想男人了?”
“娘,那宅子我看到了,里面很不错的。”林妙儿不悦道:“这么好的房子,给那臭丫头住,太可惜了。”
好东西不都应该是她林妙儿的吗?包括那个叫司马的男人。
“妙儿啊,那房子闹鬼的。就让悦儿先住里面吧,等她被鬼缠上死掉了,那屋子就都是我们家的了。”林翠花得意道。
“对。”林老太难得附和儿媳妇:“到时候不用花一分钱,悦儿那边的东西,就都是我们的了。”
分家了又怎么样?
打断骨头连着经呢。脑上天去,也改不了她是自己孙女的事实。
父母和奶娘固执的以为,住鬼宅里,林悦儿迟早会没命的,他们完全没必要去闹,安安静静的等着这座大院子的新主人离开人世,到时候他们直接拿过来就行。
至于他们拿过来以后还住不住,听说有个道长做法事很厉害的,到时候让那个道长出面弄一下,不就好了?
三个人每次想到会白得那么大的院子,就很激动。
这让林妙儿很无力:没见林悦儿的日子越过越好,脸色越来越红润了吗?这像是闹鬼吗?一个个的,眼睛都瞎了?
“不跟你们说了!”她赌气的跺脚,转身往外跑去。
父母和奶奶一个都不肯帮她,真的好笨!她还是找别人帮忙吧。
“悦儿,你做了很多了,休息一下吧。”孟大娘心疼的按住缝纫机。
这丫头干起火来,太拼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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