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涛先是做了一些总结性发言,然后讨论以后的发展方针,洋洋洒洒说了半天,听的王大春都快睡着了。
到后来,他是真的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而且还打起了呼噜,倒不是他故意拆台,关键是昨天让张桂香榨的太干了,身体有些透支。
林海涛有些哭笑不得,也并没有生气,他也不敢生气,待会儿还有求着人家的地方。
等把这些琐事整理完,林海涛才看向老村长,表情说不出的和蔼可亲,“王老村长,最近你们桃源村各项事业搞得轰轰烈烈,全镇人都看在眼里,我为你们感到骄傲啊!”
老村长顿时明白过来,这些家伙不会想来摘桃子吧!
果不其然,只见林海涛眼睛环视了一下四周才继续说道:“王老村长,咱们都是一个镇,都是一家人,一衣带水的关系,不知道你们村的那些技术,比如蜂蜜养殖技术,黄金鸡,以及草药种植能不能在全镇推广开来?”
“是呀,王老村长,咱们都是邻村,有好事一起分享嘛!”闸口村的村长刘昌全两只眼睛笑成了一条缝。
“对啊,我们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都是乡里乡亲的。”王楼村的村长赵小军也是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大家都七嘴舌,议论纷纷,强烈要求桃源村把致富的方法传给大家。
老村长静静的听着,不发一言,他浑浊的老眼环视四周,冷笑一声,“都说完了?没说完的继续。”
“呃……我们说完了,您说。”这些村的村干部除了田大庆没好意思开口,其他人都有些蠢蠢欲动。
田大庆心其实也是非常火热,但他与桃源村的关系实在搞得太僵,嘴唇动了动,最终没有开口。
老村长先是把烟袋锅子点上,狠狠抽了两口,顿时整个会议室都笼罩在浓烟当。众人被呛得一阵咳嗽,但却是敢怒不敢言,就连林海涛这时候也没有阻止,谁让自己有求于人呢!
老村长吧嗒吧嗒抽了几口才漫不经心的说道:“你们现在跟我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了?现在说好事一起分享了?早干嘛去了!在我们村不行的时候,想修个路没人管,想盖个村委会无人问津,想弄个诊所还要自己出资……开会让我坐最小的板凳,坐最角落里。”
“我们村的发展跟你们有一毛钱关系?上面扶持我们一毛钱了?我们桃源村就他娘的不是爹妈生的!就说这路,还是大春拉来的赞助。现在看我们发展好了,一个个都想来摘桃子,你们怎么不臊得慌?脸呢!”
老村长说到这里把烟袋锅子狠狠敲在桌子上,多年的怨气到现在终于发泄了出来。
大家被说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的,却找不到话来辩驳,他们心里悔得肠子都青了,你说以前为什么要那么对人家,谁又能知道他们村能出王大春这个怪胎呢。
脸色最难看的就属林海涛了,自己这脸被打得啪啪响啊,顿时老脸有些挂不住了,不由干咳一声,“那个……王老村长,你这话有些重了哈……”
“你闭嘴!”老村长把烟袋锅子在桌上一敲,差点把林海涛吓得一屁股坐地上。
“特别是你林海涛,自从上任以来从来没有为我们桃源村干过一件实事,不管找你办什么事都是百般推诿。现在想到我们桃源村的好了?想让我们的技术来给你在政绩上加分?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老村长说到最后已经是声色俱厉,还颇有几分威严,泥人还有三分土性,老村长这一爆发如天崩地裂,大不了不干这个村长,反正只要村里有王大春在,有没有他这个村长倒无关紧要。
林海涛脸色涨得铁青,“你……你你……”你了半天却说不出话来,现在回想这些年自己干的那些事,好像确实有点对不起桃源村。
他以前觉得桃源村是烂泥扶不上墙,拖了全镇的后腿,再加上老村长这人不懂得溜须拍马,于是干脆对他们不管不顾,把好政策都给其它村子了。
没想到这老头心里积累了那么大的怨气。
啪!啪!啪!啪!
王大春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在旁边笑眯眯的鼓掌,他从来没想过老村长还有这股子血性,把林海涛这个镇长都骂得狗血淋头。
他心里给一百个赞,桃源村以前受到的种种不公平待遇他感同身受,别的不说,别的村水泥路都修了四五年了,桃源村的路就是没人管,这是摆明了欺负老实人。
田大庆终于逮到机会一拍桌子,“老王头,你疯了么,居然敢跟林镇长这么说话,我看你这个村长不想干了吧!”
老村长哈哈一笑,“我就是不想干了咋滴,干了一辈子村长没有为村里做出啥贡献,我惭愧的很,林镇长要是觉得老汉不适合当这个村长,请撤了我的职吧!”
说着他站起身来对王大春道:“大春,咱们走吧。”
王大春点点头,跟老村长朝外面走去,走到门口他忽然停了下来转过头笑道:“忘了告诉大家一件事了,我们村正打算建个制药厂,而且村民们拥有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以后每个村民都是股东老板,就问你们羡不羡慕?嫉不嫉妒?”
王大春说完大笑着扬长而去,既然老村长要出气,他就配合老村长把火再烧旺一些,好好打击一下他们的嚣张气焰。
两人走后,林海涛一拍桌子,“反了!都特么反了!”今天他这个镇长是里子面子都丢尽了。
田大庆轻哼一声,眼闪过一丝阴谋,“老王头和王大春两个人如此目无人,镇长,我建议把老王头的村长职位拿下来,正在修的路也给他们停了,看他们还怎么嚣张!”
赵小军点头附和,“是啊,林镇长,他们要建制药厂,咱们把土地卡着不审批,让他们建个锤子!”
“你们尽出馊主意,桃源村的路是唐氏集团出资修建的,怎么停工?”他顿了顿,“大家都散了,我去见见卢县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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