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夫人连忙拍拂着夏江的胸口:“这更深露重地,你叫她做什么?今天才参加了诗宴,孩子累着呢。你且歇下,明日一日我就帮你叫她。”
经过再三哄骗,夏江总算是听夏夫人的话,渐渐地平息下来。
夏夫人又是让丫鬟煲汤,又是给夏江换药,殷勤地很。
摄政王府。
慕容景从温泉池中睁开眼睛,身上的伤口已经被月三给包扎好了。
月三连忙上前:“王爷,您醒了。”
肩膀上传来隐隐的疼痛,慕容景却顾不上这个:“夏卿歌呢?”
慕容景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询问夏卿歌的去向。
“王爷,夏小姐为您治完伤,已经回府了。”
回府,那就是说她没有受伤了?
慕容景从温泉池中站了起来,有些头重脚轻。
“王爷!”
月三想上前扶住他。
慕容景伸出手制止了他,适应了之后,继续走向前方。
他从一块大青石上捞起了干净的衣服,披在了身上,脸色沉着。
“情况如何?”
月三忧心着摄政王,但还是回禀说道:“王爷,刺杀我们的一共有六人,五个已经死了,只有一个活口,可这活口却疯疯癫癫,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而且我还在死去的几人体内发现了水银。”月三的表情有些严肃。
慕容景的眸子危险地眯了起来,又是水银!
看来,必须要好好查一下了。
“好好安置他们的家人,不要让他们缺衣少食。”
“是,王爷……”
月三心情沉重地应下。
“王爷,属下还有一事要禀报。”
“何事?”
“夏府下边得到消息,夏将军已经醒了。”
“哦!”慕容景眼眸深邃,“明日一早去夏府!”
“是,王爷。”
月三领命退下。
……
第二日,晨光熹微。
夏卿歌一夜都没有睡安稳,醒来之后躺在床上揉了揉眼睛。
却见紫烟满脸焦急的站在自己床前,不由得心生疑问。
“怎么了!”
“小姐,老爷他醒了。”
夏卿歌微微一愣,夏江醒了!
她立刻朝正院跑过去,胸中充满了欣喜。
不料,夏江的院子前却围了二十几个人,浩浩荡荡地站成了一个方阵。
他们见了夏卿歌,立刻将她推开。
“大小姐,您不能进去。”
“我问你们,我父亲是不是醒了?”
夏卿歌疾声质问。
下人们互相看了看,选择了沉默。
“既然醒了,为什么不让我进去?”夏卿歌厉声道。
“对不起,大小姐,这是夫人的吩咐。”
夏卿歌升起一团怒火,眉眼微沉,手中暗暗运用银针。
夏夫人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人群后面。
“夏卿歌,一大早的,你在这里吵吵嚷嚷干什么?你父亲刚刚醒过来,需要静养,不宜吵闹,难道你连这点分寸都没有吗?”
夏卿歌怒视着夏夫人,眸中的冷厉居然让夏夫人阵阵胆寒。
“既然父亲醒了,必然会想要见我,你为何要阻拦着不让我进去?”
夏夫人稳住神,轻瞥嘴角:“你想得倒是美,你父亲听说你没有和太子成婚,气得差点晕过去。你要是想让你父亲即刻殒命,那你就进吧。”
说是如此说,可是夏夫人还是让人死死地护在院子门口。
夏卿歌不知底细,也不敢硬闯。
她怕夏夫人说得是真的。
正当夏卿歌犹豫不决时,忽然有一只大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
“王爷!”夏卿歌惊讶地叫了出来。
放在她肩膀上的这只手脉搏强健,已然是没有中毒的迹象了。
夏卿歌稍稍安了心,只是没想到,他才中了箭伤,居然能到夏府来看夏江。
慕容景并未看向夏卿歌,面容冷冽地盯着夏夫人:“夏夫人,可真是一家独大啊。”
这话里的讽刺意味不明而喻,夏夫人立刻向摄政王行礼:“不敢,民妇只是……担心老爷的情况罢了。”
“夏卿歌不嫁太子,乃是皇上下的旨意。莫非,夏夫人是对皇上有什么意见?”
夏夫人顿时吓得抖如筛糠,这么大的罪名,她可担不起。
“不敢不敢,是民妇愚钝,民妇……”
在夏夫人战战兢兢回话的时候,夏卿歌一把推开了她,慌忙跑进了院子里。
夏雪柔早就得到了消息,一大早便和太子前来探望,此时正跪在夏江床前,嘤嘤啼哭着!
两行清泪从夏雪柔的脸庞上滚落:“父亲终于醒了,女儿这段日子过得好苦啊!”
夏江立即露出疑色:“柔儿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不曾?”
夏卿歌这时正好从外面跳进来,夏雪柔直接指向了夏卿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就是她!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夏卿歌学了些旁门左道,不但勾引下人,还弄花我的脸,还……还挑衅太子……”
夏卿歌一愣,怎么这就开始了?
也是,自从知道夏江快醒了,夏夫人便日防夜防,防贼似地怕她接触到夏江,为的就是此刻能抢先一步告她的状。
众目睽睽之下,夏卿歌反而不急了,她拉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脸上挂着一丝淡定:“妹妹你接着说。”
夏夫人上来便要打夏卿歌,“夏卿歌!在父亲面前,你焉敢如此放肆!”
她的手还没有接触到夏卿歌,就被夏卿歌握住了手腕。
从腕间传来一阵钻心地疼痛,夏夫人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忘了夏卿歌如今力气比较大了。
“疼疼疼,快松开……”
夏卿歌紧紧地捏着夏夫人的手腕,不慌不忙地冷笑道:“她自己中了毒,把脸刮花了,怎么能说是我弄花她的脸颊呢。既然她要这样攀诬我,我怎么能不让她说个痛快呢?”
夏夫人疼得唇色苍白,终于露出了求饶地面孔:“歌儿,有话好好说,快放手……”
夏卿歌的严重闪过一丝狠厉:“不是你要对我动手吗?”
“是,是我的错,我不该对你动手……”
夏卿歌这才松开了她。
哪知这夏夫人刚被松开,就扑到了夏江的床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老爷,这夏卿歌,我是管不了了。果然是后母难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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