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法阵,我想进去看看。”
顾恒生慢慢转头看着白浩夏,用一种不容抗拒的气势,淡淡说道。
“这……”白浩夏迟疑了,他不想让人打扰自己沉睡的姑母,但是顾恒生给他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不能够与其为敌。
“放心,我很佩服你姑母,不会对你姑母做什么不敬的事情。此次拜访镇西王府,我就是为了寻找燕尘歌,不得不进去一探究竟。”
顾恒生很郑重的开口言道,让迟疑沉吟的白浩夏略微放心了几分。
“好吧!希望天羽侯能够说到做到,不能够打扰我姑母,不然的话,即便付出一切代价,我镇西王府也不会与你罢休的。”
白浩夏转眼看了看一边饮酒的疯老头儿,沉气的对着顾恒生点头道。
“嗯。”顾恒生应了一声,然后转身凝视着一边的疯老头儿,告诫道:“清风,你先在这里待着,不要乱走,我一会儿就回来。”
“哦。”疯老头儿随口回答,继续饮着美酒,懒得多说一句话了。
“走吧!”顾恒生对疯老头儿交代了一声,便将目光移到了白浩夏的身上:“进去看看。”
“好。”白浩夏面容冷峻的开口道:“请!”
而后,在白浩夏的领路下,顾恒生便朝着前方的冰山越来越近。
白浩夏运转着自己的高深修为,将冰山外面的法阵打开了一个口子。等到顾恒生和他都一同踏入阵内后,便又将阵法运转而起,以免冰山的寒意过多的泄露了出去。
“跟我来吧!在这里。”白浩夏迈着步伐,贴到了冰山旁边后运转机关,打开了一扇沉重的冰门。
冰山四周,寒意浓浓,吹起了顾恒生的白色长衫在微微浮动着。
顾恒生跟在白浩夏的身后,踏进了冰山脚下打开的这扇门,深入冰山里面而去。
一缕缕散发着冷意的寒气在冰山内外飘动着,若是普通人在这里的话,肯定不出片刻便会成为冰雕了。
这扇冰门的背后是一条较为狭窄的道路,踩踏在平滑冰地之上,顾恒生渐渐的感觉到了燕尘歌的气息。
“前面是一个冰室,姑母的冰棺便放置在里面,想来燕尘歌也就在里面。”白浩夏指着冰道深处的一个门,对着顾恒生轻声道。
“嗯。”顾恒生应了一句。
随后,顾恒生和白浩夏两人便走到了冰道的尽头。
白浩夏运转自己的修为,使出全力的慢慢推开了冰道深处的这扇冰门。
咔——
冰门大开,一座冰室便呈现在了顾恒生的眼帘中。
冰室的中央,一口晶莹剔透的冰棺摆置在那里,丝丝缕缕的寒意从冰棺中散发出来,一道若隐若现的女子倩影在冰棺中沉睡着。
不过,令顾恒生惊诧的不是这口冰棺,而是在冰棺旁边昏迷了的燕尘歌!
冰棺旁边,燕尘歌蜷缩在其侧,手腕上满是鲜红色的血液,并且这条血线蔓延到了冰棺之下。在这寒冻的冰山内,那鲜血已然凝结成了血块血线。
这条冰冻的血线,将燕尘歌和冰棺仿佛连结在了一起。
“姑母!他在做什么?”白浩夏望见这一幕,大怒不已的瞪起了双眸。在他看来,燕尘歌这是在亵渎他的姑母,肯定是无法保持平静。
“等等。”顾恒生伸出左手,打断了欲要再次怒骂开口的白浩夏,面色渐渐变得凝重。
在顾恒生的制止下,白浩夏只能够咬了咬牙齿的沉默了。想起刚才从顾恒生眸中迸发出来的睥睨天下的气势,他就忌惮和惊惧不已。
顾恒生走近几步,看着燕尘歌陷入了昏迷的状态和地上的一条血线,眸中神色慢慢低沉了下去,低声怒骂道:“蠢货一个!”
“什么?”白浩夏有些不明白顾恒生的这一声怒骂,皱眉看着这一幕。
顾恒生慢慢走到燕尘歌的旁边,感受着他微弱的气息,有些怒意。
随后,顾恒生将自己体内的那一缕燕尘歌的本命灵魂传到了指尖,点在了燕尘歌的眉心上面。
慢慢的,顾恒生运转心法的将这一缕灵魂渡回到了燕尘歌的脑海中,将其和燕尘歌的身体重合起来。
“还不赶紧醒来!”顾恒生狠狠的点在了燕尘歌的天灵盖上,将自己的一口玄气渡给了燕尘歌,将陷入了沉睡昏迷的燕尘歌给唤醒了。
良久,燕尘歌冰冻的身体微微恢复了一丝热气,顾恒生将那一缕本命灵魂重新还给了他,让他的体内摇摇欲坠的灵魂稳固了起来。
“咳……”随着燕尘歌的手指轻动,他慢慢的睁开了双眼,咳出了一声微弱的声音。
随着顾恒生渡给燕尘歌的玄气越来越多,他自己的脸色都略微有些泛白。原本被寒意充斥了全身的燕尘歌也逐渐恢复了过来,面色渐渐红润。
“主上。”当燕尘歌睁开双眸,便看到了身前的顾恒生,呢喃唤道。
见燕尘歌已经恢复了意识,顾恒生慢慢的收回了点在其眉心的手指,然后起身的站在其身前,面色略微有些怒意的沉声道:“蠢货!你自己的道都没有开始走稳,竟然妄图使用血祭鬼道来唤醒她,当真愚不可及!”
此刻,顾恒生才知道为什么燕尘歌的灵魂差一点儿崩碎,原来他竟然打算献祭鬼道之法,欲要通过自身本命心血来为冰棺中的女子渡一道生息。
可惜,燕尘歌才刚刚踏入鬼道之路,自己的大道之路都没有走稳,他就想要施展鬼道的秘法来唤醒棺中女子。
最终,燕尘歌不仅没有唤醒棺中女子,还让自己被秘法反噬,差点儿灵魂崩裂而亡了。
“主上,尘歌恳请您出手将华裳唤醒,她的气息好薄弱,也许真的就此沉睡下去了。”
燕尘歌没有考虑为何顾恒生会出现在这里,他一心都系在了冰棺中的女子,然后踉跄的从地上爬起,对着顾恒生跪地叩首的恳求道。
主上?
白浩夏眼眸一睁的愣了一下,心底暗暗的诧异着:百年前名动陌阳国的天骄,虽然不知道为何他现在只有地玄境初期的修为,但是凭借他当年的傲气,怎么会甘心情愿的屈于人下呢?
浓浓的疑惑在白浩夏的心底升起,他默然不语的望着这一幕,看着冰棺中沉睡的姑母白华裳有些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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