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舒画是习武之人,耳力比常人好,反应也迅速,在帐子尚未穿破之时便已察觉不对,立马抱着云雀儿滚下床榻,躲到后方,将床翻起,用来抵挡箭雨。
但其中一支箭穿过床板,直射向云雀儿。
幸亏她侧身灵活地躲过,这才只有胳膊上的衣裳被划破,并未伤到人。
“媳妇儿,你怎么样?”
“没事。”
两人趁新的一波箭雨射来之前,快速搬来桌椅,抵在床榻后面,又增了一层屏障。
混乱之中,不小心打翻了油灯,帐内又全是被褥帘子和木制品,很快便烧了起来。
外面的元将军见此状况,立刻命令道:“把营帐给我围住,一只苍蝇也不准放出去!”
将士们应命行事,纷纷绕着营帐散开,围得严严实实。
“这里不能待了,快跑!”营帐被烧出一个洞,黎舒画拉着云雀儿跑了出去。
眼看着营帐就变成了火海,好不容易冲出去,见有人拦截,云雀儿只好使出法术,利用障眼法往外逃。
场面本就混乱,大火烧起十分刺眼,加上用了障眼之法,自然没人看见他们跑出去,还以为两人仍在里面。
元将军紧盯着那片火,嘴边露出阴狠的笑意。
奸细在一旁笑道:“将军,那两人此时还不见出来,多半已经被烧成黑炭了。”
“这都是你的功劳,等事成之后,本将不会忘记你的,你想要什么赏赐?”元将军心情大好,突然大方起来。
“能为将军分忧解劳乃是在下的福分,怎么敢要赏赐呢?只要将军高兴时,赏我几个酒钱,我也就受用不尽了。”奸细仍旧用着他那套谄媚的话术。
元将军大为受用,哈哈大笑了几声,说:“放心吧,有本将一天,就有你吃香喝辣一天!”
当了统帅,还怕没有金钱入口袋么?
一个多时辰后,营帐内的物品一概被焚烧殆尽,火渐渐熄灭,元将军派人进去搜寻尸体,然而搜了半天,却什么也没搜到。
“将军,还是没有啊,怕是给跑了!”
“怎么可能?”元将军不愿意相信,派了这么多人围守,那两个人不可能跑出去的!“继续找!”
奸细见情况不对,便低声劝道:“将军,这里只有这么大一点地方,要有的话早就找到了,小人看,他们是跑了,不如现在立刻传令下去,在营地内展开搜寻,晚了他们跑掉的话,那就更难抓了。”
元将军气愤地握紧了拳头,瞪着眼道:“来人,给我去各个营区搜索,一定要把人找到!”
动手之前,他们便已经将其他的将领暂时控制住,并且把营地各处的出口换成了自己人,谅他们短时间内也跑不出去。
另一边,黎舒画和云雀儿其实并没有跑远,而是躲在了不远处的一座营帐内,暗中注意那边的动向。
而他们所在的营帐,恰好就是与元将军狼狈为奸的方将军的寝帐。
方将军本是回来取剑的,不巧就碰上闯进来的二人,此刻已经被治服,嘴被堵住,五花大绑着躺在地上,无法动弹。
“那个元将军一直有夺权的野心,本来我还想找他谈一次,断了他这个念想,不料他竟这么快就动手了。”黎舒画颇为苦恼。
云雀儿猜测道:“行事如此突然,多半是遭到了什么人的煽动。”
“也不知这次作乱,究竟有多少人追随。”
“这个容易,问他不就清楚了?”
说罢,云雀儿回转身来,走到方将军跟前,从靴筒里掏出一把匕首来,抵住他的脖颈。
“老实交代,究竟还有那几个将领与你们一同起事?”
“不许吼叫,否则立刻要你性命,听见了吗?”黎舒画警告了一句,才将布团拿开。
方将军怕云雀儿真的一刀割破自己的脖子,吓得面色惨白,平日里那威风凛凛的一军之将的风范荡然无存。
“除了我之外,我只知道还有一个白将军和一个莫将军,其他的我不清楚了,这是真话。”
云雀儿看他也不像撒谎,便又问:“那你跟元将军是如何谋划起这场叛乱的?”
“我可没有参与谋划,只是答应一切听从元将军安排而已,”方将军急忙辩解,“元将军派了他的一个幕僚过来,将事情说定的。”
“幕僚?”黎舒画暗忖了片刻,“那个幕僚叫什么名字?”
方将军摇摇头,“我只知他姓魏,名叫什么我就不清楚了。”
云雀儿直接利用异能,读取他的记忆,发现他并未撒谎,“看来这个姓魏的,就是挑起元将军起事之念的奸细了。”
“等平定了叛乱,再来收拾他。”黎舒画又捏住方将军的下颌,将布团塞回他口中,而后一掌将其打晕,与云雀儿出了营帐,往中军帐那边去。
元将军此时也正在中军帐内,把原先看顾郑将军的人,都换了自己的手下。
奸细方才找借口离开,眼下不知去了哪里,元将军就坐在帅案前,看着被强行绑来的几个将领,威胁道:“如今整个营地已经落入我的掌控,劝你们还是识趣一点,早些归顺于我,省得我动手。”
“你也配当统帅?”底下的一位将军对着他就啐了一口,嘴里大骂,“不要脸,郑将军还没死呢,你就想着夺权篡位,真枉费了往日对你的一番栽培!”
“拉下去,砍了!”元将军二话不说便下了杀令。
一旁的白将军劝道:“不可啊,现在杀人,外面的将士们一旦知道,肯定会引发暴\/动,到时就难以控制了,还要以大局为重。”
元将军微微皱眉,自知此言有理,便只好压下怒火,改让将人拖下去关押起来。
帐外,云雀儿和黎舒画看见里面的状况,知道不能就这么进去,转而先去找元将军麾下的那些个将领。
云雀儿使出异能,轻而易举便同时将人治住,并命他们将自己的士卒撤离,放了那些被困住的中高层部将。
全军中忠于郑将军的将士仍是占大多数,如此一来,局势很快发生了逆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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