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医来后,立刻展开救治,但因为他伤得过重,导致身体太过虚弱,即便情况暂时稳住,人也醒不过来。
“要到什么时候才能醒?”云雀儿焦急地问道。
“这个,我也说不准,”军医摇着头,脸上也全是忧色,“或许一两天,或许更久,将军身体太弱,我不敢下猛药,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黎舒画站在寝帐门口,看着外面那些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的将领与士卒们,有些头大。
现在这军中是群龙无首,一盘散沙,不说郑将军是昏睡一两天了,就是一两个时辰,只怕也会再次爆发内乱,必须得有人站出来,稳住局面才成。
可这些将领里面,要么是威望不够高,要么是心思不够单纯,眼里利益为重,根本不足以当大任。
“要实在不行,你就自己上吧。”云雀儿原本想用异能听听外面那些人在想些什么,无意间却听到了黎舒画的心声,于是劝道。
“我?”黎舒画摇摇头,“只怕很难吧,对于这些人来说,我只是个外来的,不说那些将领了,就是士兵只怕也会不服。”
云雀儿扬起下巴,傲然一笑:“那你就摆出你黎将军的身份来,至少尽全力在郑将军昏睡期间主持一下军中事务,我相信你没问题。”
“媳妇儿既然这么看好我,我也不能让你失望,便勉为其难地试一试吧。”黎舒画亦欣然而笑。
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那几个将领谁也不服谁,明里暗里地争权夺利,若是推举他们中的谁,只会闹得军营不得安宁。
如此,倒不如他自己来。
于是很快,黎舒画便至中军帐内,召集麾下诸将前来,当众宣布道:“由于郑将军目前还在昏睡当中,这期间便由我暂代他的统帅之位,处理军中事务,诸位回去管好自己麾下的将士,尽快恢复秩序,有什么事便来找我。”
此话一出,底下果然一片哗然。#@$
显然大家都不服这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年轻人。
“这位兄弟,你救了郑将军,我等对你感激不尽,可是不能仅凭这一点,就让你来掌管军中几万人吧?这可不是儿戏,不能马虎的。”
“说得对啊,我们这些将领在军中有了一定声望商且都不敢揽这个活儿呢,想不到你竟如此不知天高地厚。”
黎舒画静静地看着他们,也不急着争论,只是问道:“如果我不站出来支持大局,那你们认为谁最有资格呢?你们倒是推\/荐一位能担大任的出来?”
“这……”%(
诸将顿时都闭了嘴,他们可都有自己的小算盘,哪里愿意推举别人?沉默着面面相觑了一会儿,愣是说不出话来。
“既然大家没有可推举的人,那就由我代劳吧。”黎舒画就料到会是这么个结果。
这下众人没有再提出反对,毕竟他们都不希望看到除了自己以外的其他任何人得势,让一个外人暂时占着这个位子,倒也是个不错的结果。
黎舒画暂代统帅之位的消息一下午便在军中传开,底层的士卒并不怎么在意,横竖也是个暂代的,对他们没什么影响,只要能吃饱穿暖,谁当统帅都一样。
而中高层的那些将领就相对比较重视了,自打听到消息后,就一直在暗地里交谈议论,不过,他们也并无别的意图,只是好奇这个姓黎的,究竟是什么来头。
可是,目前军中仍有没被揪出来的奸细在,黎舒画可是这些人要对付的目标,他们当然不会眼睁睁看着他在军中活动,建立声望,于是偷偷地散播谣言,诋毁黎舒画。
“你们听说了吗?那个姓黎的跟南越人来往密切,心早就不在大梁了,很有可能是细作,为了探听梁国的机密才回来的。”
“何止啊,我还听说,此次郑将军受伤,也跟他有莫大的关系,他现在就是企图控制郑将军,谋取兵权呢!”
诸如此类的流言如同长了翅膀一般,在军营里四处流窜,几乎传到了每个士卒耳朵里,掀起一阵狂狼。
这导致从将领到普通士兵,都开始对黎舒画不满,不服他的管制,要求撤了他统帅之位的暂代之权。
黎舒画知道自己成了众矢之的,并不意外,也不恼,仍然十分淡定,从开始接管军营那刻起,他就料到了会有今天。
在他看来,只要军营不发生内斗,让居心叵测之人得逞,自己的存在便是有效的。
但云雀儿气不过,得了空自己到外面去查探,利用异能将那些散播谣言的奸细揪了几个出来,并将他们抓了起来,让黎舒画来个杀鸡儆猴。
黎舒画眼看这些人越来越嚣张,也是时候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了,便把奸细带到校场,当着全军的面斩杀。
“郑将军是被邹将军用了私刑,而身受重伤的,与我无关,另外,我是梁国人,即使跟南越有些来往,那也是坦荡磊落,没有半分祸心,我没有什么不可告人,今后谁要再敢造我的谣,下场就跟他们一样!”
底下一片沉寂,士卒们看着他,咳都不敢咳一声。
这下,剩下的奸细将脑袋缩回龟壳之中,军中总算是安宁了些。
当晚召开会议时,诸将约莫是被黎舒画的雷霆手段有所敬服,没有向上回那般冷嘲热讽,但也并不真心服他,只说愿意暂时听他调遣。
“横竖这也是暂时的,谁来管不是一样吗?等郑将军醒来,这大权还是要归还于他的,军中要务,总不能一直交给一个外人来管。”
“说的很对,郑将军才是咱们桐州驻军的统帅。”
云雀儿在一旁听了,默默地翻了个白眼。
搞笑,弄得好像谁稀罕当这个统帅似的,底下一群不省心的东西,当几年下来,估计得少十年寿命,黎舒画就是愿意长期接手,她还不赞同呢。
“诸位放心,我也不是来争夺兵权的,待郑将军醒过来,自当主动归还兵权,再者,我在这里没权没势没声望,就是想取代他,也不够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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