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皇帝蓦地瞪大了双眼,如同要将人生吞活剥了一般,双手死死地拽住铁栏,双目赤红,恶狠狠地瞪着云雀儿,“要不是你们使出那等卑鄙的手段,朕肯定不会输!”
云雀儿却再次讥讽道:“假如你是个明君,又如何会中计?路王不过是太急着挣军功罢了,至少目前还没有反你的心思,可你却早已经将他划入了不可信任之人的名单之中,这一切都是你自食恶果,也别怪别人。”
“好了,该问的已经问完,我也不想再跟你这种人多言,走了,你就好好地蹲大牢吧。”
说罢便扬长而去。
“站住,你给我回来!”皇帝大声喊着,但并没得到回应,只能使劲敲打着牢栏与墙壁,无能狂怒。
离开大牢后,云雀儿便直接去了皇宫。
经过一天的整顿,皇宫的混乱已经基本上平了,而且恢复了秩序,整座皇城基本上都恢复了之前的模样,只是还有些善后事宜需要做,比如说追杀出逃者。
樾紫阳这个人还是很够意思的,控制皇城之后的第一件事,居然是将“明珠公主”的封号还给她,还特意把她叫过去询问意见。
“你要是嫌这个封号不好听,也可另外选一个。”
“一个封号而已,我其实也没在乎,随便吧,怎么都行。”云雀儿浑不在意道,“对了,黎舒画呢,怎么没见到人?”
樾紫阳答道:“我让他去休息了,这次攻取皇城,他和他那一千精锐虽然伤亡最小,但出力是最大的,人人都已筋疲力尽,是该好生歇歇了。”
“想不到你这个老板还挺会关心员工?不错,不错。”云雀儿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吟吟道,“他在哪儿休息啊?”
“暂时让他住原来的丞相府了。”
“那我去找他。”
丞相府里,黎舒画还在对部下吩咐一些军务上的事情,并没有休息,是听到外面来人说“圣女来了”,这才停下,出了书房。
两人说了没几句话,云雀儿就闻到一股很淡很淡的药味,不禁眉头一皱:“你受伤了?”
黎舒画摇摇头:“没有啊。”
云雀儿凑过去,又吸了吸鼻子,“那你身上怎么会有药味儿?”
“真是个狗鼻子啊。”黎舒画笑得很无奈,“确实受了点轻伤,不过不碍事的,你放心。”
“让我看看先。”云雀儿伸手就要扒他的衣服。
黎舒画只好将手臂上的伤给她看,“就是一点皮肉伤,真的没事。”
云雀儿这才作罢。
却在这时,樾紫阳派了人过来,说是司徒安和司徒梦失踪了,整个皇宫都找不到人。
这两个可都是心狠手辣之徒,要是让他们逃出去,今后必然是后患无穷,两人没了休息的心思,便立刻赶往皇宫。
樾紫阳带着两人来到一条密道的入口,面色凝重道:“那两人肯定是从这儿逃出宫去了,宫里有这么条密道,我事先竟不知情,让人搜了半天才找出来,真是失策。”
云雀儿也很懊恼,不禁皱眉:“他们从这里逃出去,趁乱出了皇城,早已逃之夭夭了也说不定,现在就是派人去追,也未必能追到了。”
“是啊,就怕已经躲起来,找不到踪迹。”
几人商议了一回,天色渐渐暗了,只好先各自去休息。
“你就别出宫了,暂住在宫里吧,有什么事的话,我也好找你。”樾紫阳拉住云雀儿道。
云雀儿没有多想,点头就应了。
夜里,睡得正熟之时,翻了个身,忽然感觉到背后一阵刺骨的凉意,汗毛都不禁竖了起来,猛地惊醒了过来。
再一转身去看,之间黑暗中一道寒光闪过,一个黑影持刀扑了过来。
“去死吧!”
云雀儿以最快的速度挺身躲开,但手臂还是被划了一刀,意识越发清醒。
对方紧接着又送出第二刀,云雀儿抓起床头的瓷枕用以抵挡,听得“哐”一声响,瓷枕被砍得裂开好大一条缝,已是禁不起第二下了。
情急之下,云雀儿干脆将其掷出去,趁对方躲避之际,跳下床与之拉开距离。
“司徒梦?你要报仇,为什么不去找樾紫阳,反而来找我?”
没等对方回答,一队人推门闯了进来,很快便将司徒梦擒住。
宫灯被点燃,樾紫阳和黎舒画也走了进来。
“早就猜到你会来杀云雀儿的,等候多时了。”
原来他早已在殿外埋伏好人手,只等司徒梦来自投罗网。
司徒梦愤恨道:“你怎么知道我会找她,而不是找你?”
樾紫阳嗤笑道:“女人的嫉妒心最可怕,尤其是像你这种好强的女人,司徒安在哪儿?”
“我不知道,就是知道也不会告诉你们。”司徒梦龇牙阴冷一笑。
“你就不怕死?”
“我既然敢来闯这虎穴,就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樾紫阳点点头,摆手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先去大牢里待着吧,看看你那位好哥哥,会不会来救你?”
说罢,便让侍卫将人带下去。
“雀儿,你怎么样,要不要叫大夫来看看?”
云雀儿握住了受伤的手臂,摇头道:“只是点皮外伤,不碍事的,我自己包扎一下就行了。”
樾紫阳看她确实没什么大问题,便颔首说:“行,你先歇着,我走了。”
其他人也都退下,只有黎舒画留下来给云雀儿处理伤口。
翌日早上,樾紫阳正用膳的时候,有人来报,说司徒梦闹着要见他。
樾紫阳正好也要去一趟大牢那边,遂顺路去了一趟。
司徒梦一见他来,便跪下求道:“国师,你饶了我吧,我可以帮助你笼络大臣,劝服他们效忠于你,还可以帮你处置一些不听话,却又不方便亲自动手处置的人,哪怕是去和亲也可以,总之,你留着我,一定派的上用场,而且,在梁国那边,我跟二皇子还有婚约,杀了我之后不好交代。”
“你昨天晚上不是还不惧死亡,铁骨铮铮吗?怎么这会儿就蔫儿了?”樾紫阳俯视着她,心中自有一番盘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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