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索菲娅看着躺在地上的顾青。
捉月令才仅仅进行了不到两轮,实在不算尽兴。
“要不,给他喂点酸奶解解酒吧。”顾玲珑走到了冰箱面前,“我记得是有效果的。”
“算了,大家还是去睡觉吧。”横疏影拿了个枕头,塞在了顾青的脑袋下,“明天下午还要去调试动捕服,到时候太困了可不好。”
“说的也是。”董娅也拿了一条毯子,盖到了顾青的身上。“那今晚就到这里吧,反正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
“顾君睡在这里不会着凉吧?”秋山结衣挠了挠头。
“不用担心。”秋山葵拉住了姐姐的手。
……
热……真的好热……像是在沙漠里行走了数周的旅人一样。
烈日下没有一丝阴影,全身都被炙热包裹,摇摇欲坠的身躯仿佛下一刻就会倒下。
顾青缓缓睁开了双眼,神志也逐渐清醒,却发现自己已经动弹不得。
鬼压床吗?
顾青努力活动着自己的四肢,可是毫无作用,自己就像被一座山压住了一样。
甚至连转头都很困难,他只能看着头顶的白色天花板。
而且眼下他真的很热,浑身都是湿热的汗水,嗓子却干得说不出话来。
难道说,自己的经纪人生涯就要到此结束了吗?
顾青无力的闭上了眼睛,好不甘心……
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越来越近。
“好多汗啊。”女孩蹲下身子,轻轻用手抚摸着他的额头,自言自语地说道:“谁给你盖得这么多毯子?”
是横疏影在说话。
顾青想要张口求救,但自己的嘴唇只是颤抖了一下,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一定很热吧。”横疏影掀开了一层又一层的毯子,心疼地说道:“嘴唇也好干啊,都快裂开了。”
她拿起了一个小杯子,轻轻放到了顾青的嘴唇上,倒了几滴水,然后用手指抹匀。
“真是的,明明喝不了多少,还要逞强。”横疏影埋怨的捏了他的脸颊一下。“睡衣都湿透了,究竟是谁给你盖了这么多毯子,得有十几层了。”
这是谋杀,一定是谋杀。
顾青虽然没了毯子的束缚,身体还是没从麻木中缓过来,只有眼皮抖动了几下。
“这样睡觉一定很不舒服吧。”横疏影轻轻捏着顾青的脸颊,“等一下,我去拿毛巾帮你擦擦身子。”
天使,简直是天使。顾青几乎要落下泪来,如果他的体内还有水分的话。
又一阵脚步声响起。
还没到跟前,顾青就闻到了淡淡的睡莲香气,是楚采菱。
“诶,你怎么把毯子都蹬开了。”楚采菱蹲了下来,摸了摸顾青的额头,“再热至少也要盖一层吧,笨蛋学长。”
“话说,这里为什么有十几层毯子啊。”楚采菱看着顾青身旁堆成小山的毯子,一下愣住了。
是谋杀啊,采菱,快来帮帮你的学长吧!
“怪不得出了这么多汗。”楚采菱叹了口气,“真是不让人省心,还睡得那么死,万一生病了怎么办?”
天使!你也是天使!顾青的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快来救人啊!
“先等一下,我去拿湿毛巾给你擦一擦,笨蛋学长。”楚采菱捏了一下顾青的耳垂,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自己终于有救了,顾青感动得热泪盈眶,原来自己的团员还是爱自己的,这就是团队的力量,温暖的大家庭吗?
又一阵脚步声。
“毯子会不会有点太多了?”结衣困惑地问道。“已经是第十二条了。”
“不会。”小葵抱着毯子坚定地说道。“姐姐你看吧,我就说他会蹬毯子的,所以再加一条是有必要的。”
不,绝对没有必要,葵酱,不要给自己创造意外杀人的机会啊!
“嗯,万一着凉感冒就不好了。”结衣走到顾青的身前,蹲了下来,“可是葵酱,顾君的身上好多汗啊?睡起来一定很不舒服的吧?”
“要不我们把他放进浴缸里洗一洗?”小葵放下了手中的毯子,把微凉的小手放到了顾青滚烫的额头上。“只要正面朝上,应该就不会被呛死吧?”
凶手终于找到了!
玲珑,你一定要为我报仇啊!顾青此刻追悔莫及,还是自己的妹妹最好,至少不会害死自己。
“诶,结衣,小葵,你们怎么还没睡啊?”打着哈欠的玲珑推开了门,看到了秋山姐妹两人。
“顾君出了好多汗,我们想帮他洗洗。”结衣指着躺在地毯上的顾青说道。
“扔进浴缸不就好了吗?正好帮他醒醒酒。”玲珑拍了拍手说道:“我帮你们抬吧。”
妹啊,我可是你哥啊,你就不能好好为我着想一下吗?顾青心如死灰地回忆起自己的过往,这也许是他最后一次走马灯了。
“你们在干什么?”横疏影端着一盆水走出了卧室。
玲珑正抱着顾青的头,结衣和小葵则各自拉着顾青的一条胳膊。
“横姐姐,你来得正好。”玲珑笑道:“快来帮我们把老哥放到浴缸里。”
“胡闹。”横疏影皱着眉把水盆放到了顾青的身边,“醉酒的人怎么能放进浴缸呢?这里就交给我吧,你们去睡觉就行了。”
“那个,等会儿记得盖上毯子。”葵酱小声地说道。
“原来如此。”横疏影看着地上新多出的一条毯子叹了口气,“我知道了,你们快回房间吧。”
三人离开后。
横疏影蹲在顾青身旁,拿起了水盆里的毛巾,拧了拧水分,然后轻轻擦拭起顾青的脸颊和脖子。
凉爽的触感顿时让顾青精神一振。
“有没有感觉很香呢?”她轻轻笑着说道:“不过现在你也闻不到了,安心睡觉吧。”
横疏影把毛巾放到水里洗了洗,“顾青,实在是太多汗了,我先回去换个水,不要着急哦。”说着,便端起了水盆,向自己的卧室走去。
顾青有预感,下一秒楚采菱就会端着水盆出来,然后做同样的事。
也许整个晚上她们都不会碰见对方。
但顾青现在对双倍的关爱不感兴趣,眼下还有更要紧的事情。
他用尽了最后一点力气,颤抖地说道:“水……”
横疏影转过了身,疑惑地看着他,那声音很嘶哑,根本就听不清楚。
楚采菱也在同时走出了卧室。
“你说什么?”横疏影把耳朵贴到了顾青的嘴边。
“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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