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笙险些一口气没提上来厥过去。
以前都是她去挖别人的墙角,现在轮到别人挖自己墙角了,她才发现原来这么气人。
“你少废话,孤男寡女的,我不信你没有打他的主意,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慕言,你快离她远点!”龙笙不满地叫道。
然而白慕言却十分不喜欢她这种在大庭广众之下大呼小叫的行为。
她微微蹙眉,转头对余九九道:“我先带你去开房。”
余九九却耷拉着眼皮,略显为难和委屈地问道:“可以吗?你未婚妻好像很生气,要不你还是听她的话吧……”
白慕言扫了她一眼,眼神淡漠:“别装。”
余九九:“……”
草,怎么被他看出来了。
“开房?慕言,你们已经发展成这种地步了吗?”龙笙大惊失色,开始脑补。
白慕言没理,带着余九九走到前台。
龙笙见状,疯了一样上前来抓住白慕言的手,“我才是你的未婚妻,你给这个女人开房是几个意思?难道你忘了叔叔之前跟你说的话了?”
白慕言动作一顿,微微蹙眉。
酒店的大堂陆陆续续来了好几个围观的人。
众人面色不善地看着余九九,那眼神仿佛看着小三似的。
“放手。”白慕言嗓音冷了几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这个女人真是阴魂不散,你去哪里她就跟到哪里,要是我不来缅甸,你是不是就要跟她发生什么了?”龙笙一副失了智的样子,哪里像是听得进劝的?
余九九觉得很奇怪。
以前的龙笙虽然也坏,可是没有这么疯狂,为什么短短一年不见,她就变得这么歇斯底里了。
这其中难道又有什么阴谋?
眼看着大堂里看笑话的人越来越多。
这时,龙辰玥走了过来,一把拉过歇斯底里的龙笙,安抚道:“慕言做事向来有分寸,你这么怀疑他只会把他越推越远。”
龙笙闻言,表情顿了一下,终于住嘴了:“大姐,你怎么也来了。”
“父亲叫我过来为公司挑几块翡翠回去。”龙辰玥笑着说道。
龙笙却仍是怀疑地看着她,这下连余九九都没管了:“那你是一直和慕言在一起?”
“是啊,这也是父亲的吩咐,他怕我一个人遇到什么危险。”龙辰玥脸上露出疑惑:“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龙笙抿了抿唇,“大姐,你也知道慕言是我的未婚夫……”
她话音未落,白慕言走过来一把将龙辰玥拉到身后护住,居高临下地睨着龙笙:“你又发什么疯,她单纯,有什么事冲着我来。”
余九九脸上的笑容一凝。
白慕言对龙辰玥太维护了,哪怕刚才龙笙指着自己的鼻子骂,他除了厌烦似乎也没有别的动作。
而龙笙不过是跟龙辰玥说了两句话,他就迫不及待地上去护着她。
龙笙知道自己斗不过龙辰玥。
她是龙培楷的女儿,又是白慕言的救命恩人,自己要是再闹下去难看的也会是自己。
龙笙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底的愤怒,勉强笑道:“你误会了,慕言,我只是跟大姐说了两句话,时间不早了,我们快回去休息吧。”
“我给你们两个都开了房间。”白慕言不耐烦地对龙笙和余九九说道。
说完他便带着龙辰玥,把她送回了她的房间,紧接着自己也进了房间甩上门。
真有意思。
看来龙家还发生了很多自己不知道的事啊……
夜晚,一场暴雨如期而至。
闷热的气息裹挟着泥土的芬香徐徐而来,缅甸顿时变成了一座雾蒙蒙的雨城。
余九九睡不着,在睡衣里披了个外套,起身打算出去买点夜宵吃。
大雨洗刷的缅甸更美了,就像是加了一层眉眼滤镜似的,各种颜色模糊地搅在一起,看起来氤氲温暖。
余九九顺手从酒店大堂里拿了一把伞。
她穿着拖鞋,踩在地上微微飞溅起水渍,水很清澈透明,不多会儿就把她的鞋子浸湿。
她像是找到什么好玩的事物,乐此不疲地踩着水,任凭它们飞溅在自己的鞋子和睡裤上,感受着清凉的触感。
蓦地,伞边一弯,她埋头撞上了一个人。
“抱歉。”
余九九还没来得及道歉,反倒是对方先开口,嗓音绵柔,又细又轻。
她抬头,对上一个女人的眼,她五官平平,身上却散发出恬淡安稳的气质。
对方没打伞,浑身被淋湿透了,头发贴在脸上,明明很狼狈,但是对方看起来就是有一种莫名的柔弱美,很能激发出人的保护欲。
余九九的目光不禁在她的身上多停留了几秒。
女人见状,又温和地问了一遍:“你没事吧?”
余九九回过神来,“没事,你怎么没带伞?”
“我刚下飞机,没想到缅甸这雨说下就下,原本约好的人也没等到,只好自己走过去了。”
缅甸的街道狭窄,路边又都是摊贩,这样的街道根本不好打车。
不过缅甸地方小,用到车的时候少,而且也不经常下雨,只能说这女人运气不好,不过即使这样,她也没有丝毫抱怨的意思。
“你要去哪,我送你吧?”余九九难得好心地说道。
“啊……酒店离这里不远,我可以自己走过去,不耽误你的时间。”女人含着笑容。
“没事,我买个饼就送你,你在这里等我一下。”余九九说道,转身朝着一边卖饼的小摊走去。
女人见她坚持,只好在屋檐下等她。
余九九拿着热腾腾的饼回来,顺手递给她一个:“刚下飞机应该还没来得及吃东西吧。”
女人一愣,接过:“谢谢,对了,我叫李晓茹,你呢?”
余九九咬了一口饼,顿时油香四溢。
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含糊不清道:“我叫辛蒂,刚从国外回来。”
一张饼不大,她三下五除二地吃完,而李晓茹还在慢条斯理地一口一口咬着,动作很是斯文。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
李晓茹吃完饼,从屋檐下走出来,余九九收起伞,耸了耸肩:“雨停了,看来我的好人做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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