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清楚,自己师父付真光给的这串铃铛是一个法器,有年头了,古香古色的都包浆了,这铃铛可不是乱摇的,有个说法叫做左三圈右三圈,当然不是跳儿童健身操那样摇,而是沉下心神,这是增运之意。
铃铛摇晃的的声音在浓稠的雾气中显得特别响亮,浓浓的白雾,被声音的音波冲击开来,很快就能看清楚四周百米左右的距离了,可能看清楚东西了,还不如不能看见,我眼睁睁看着四个小鬼分别从四个方向,朝着自己与师父付真光洪水猛兽似的撞了过来。
付真光直到现在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德行,嘿嘿一笑,也不知如何惊慌,手中突然多了五张符纸,同时口中念诵咒语:“苦涩的沙,吹痛脸庞的感觉,像父亲的责骂母亲的哭泣永远难忘记,年少的我,喜欢一个人在海边卷起裤管,光着脚丫,踩在沙滩上。诸天气荡荡我道日新浓”
PS:(各位看官,总感谢在百度上搜一些大家看不懂的咒语写上来有点烦躁,索性就找了一些大家熟悉的、能理解的词汇代替咒语,这样可能有一些喜悦性!)
咒语声中,五张符纸同时甩出,朝着那五个鬼东西激射而去,付真光一把将我给拽住,朝前走了两步小声的说道:“你想不想知道算计你的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有一句老话说的好:“年纪越大,胆子越小!”以前的我对鬼还真没有什么认识,毕竟从懂事起就经历了鬼宅何玉梅事件,怕别人不相信,还是在村子里给每一个人描绘出来当时的景象。
或许是那时候的我,根本不知道鬼是什么东西,之后的日子过的是非常的平静,后来跟付真光生活了一段时间,渐渐知道了鬼跟自己不是一个物种,加上乡村各种各样的鬼故事,今天又跟四个小鬼玩了一晚上捉迷藏,险些被它们将自己给带走,那是真心觉得害怕了。
然而许多事情,不是单纯靠害怕就能躲开的,我就是躲不开的那一个,被付真光拽着走的那叫一个快,也不管他乐意不乐意,朝着前方飞快而行。
在说起刚才的五张符纸,我是至今还从未见过谁能将一张纸用成这个样子,跟活物一样,像是五只遍体金黄的燕子,跟着四个小鬼,在付真光的咒语声中,不时的再空中翻转了几下,发出轻微的咔嚓声,后又是传来细小雷鸣的声响。
亮闪的光芒自上而下从符纸中顺势劈下,四个鬼小孩那是怎么躲都躲不开,身躯一个接一个的被劈中,噼里啪啦一阵脆响,身上黑色和怨恨的气息立刻就消散了一半,四个鬼小孩凄声惨叫,身形都变得透明了,却是更加凶狠,追着穿黄色衣袍的老太婆,不顾一切的追了过去。
四张符纸在劈了鬼小孩之后,灵气全消,慢慢从天上飘落,付真光拽着我是健步如飞,还没等符纸落地,就伸出手指将其夹住,手法十分飘逸好看,相当的装逼犯,有师父在自己身边,此时的我也没在有多害怕了。
这一刻的我也不再是那么害怕了,探着脑袋去看,就见刚才那老太婆像个丧家之犬一样跑的飞快,身后有四只鬼小孩不断的追赶着,树林中的雾气也是渐渐的散开,老太婆的声影很快就穿过了小树林,与四个鬼小孩一起消失的无影无踪,然而始终有一张符纸再天空中跟着老太婆一起飘着,紧紧的跟随。
老太婆像是感觉不到符纸存在一般,一味地仓皇逃命,当走出小树林时,我便再也看不到他们了,扭头向付真光问道:“师傅,那个老太婆跑了,她以后会不会还来找我?”
我的心里是真的非常的担心,虽然现在年纪比较小,但是也感觉的出那个老太婆不是什么好东西,刚才肯定是她让那四个鬼小孩来跟自己玩捉迷藏的,在凶宅何玉梅事件后,我也是有几年没有见到鬼了,除了受平时要受到师父付真光的虐待之外,日子也是是无忧无虑,跟个正常孩子一样生活,我喜欢这样的生活,不想跟小鬼玩捉迷藏,在不明不白的死了。
付真光却是丝毫没有将老太婆的事情放在心上,嘿嘿笑了一声,满不在乎说道:“放心吧,那个老东西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当时还在上小学的我根本没有学过这样的一句话,非常的纳闷,这方圆几里的出了一些供奉仙家的半人高小庙,还真的没什么大的庙宇,不知道那个老太婆到底要逃往到哪一座庙里,想到这里,付真光已经是拽着自己出了小树林,眼前骤然就是一阔,这一片树林中,除了那一条回村的小路以外,我还从未往其他地方走过,不知道林子的后面竟然是个小小的山谷。
山谷不大,前面依旧紧挨着山体,右侧有一颗挺大的白杨树,孤零零的长得甚是粗壮,刚才那一张飘着的符纸正好贴在了树上,老太婆和四个鬼小孩早就没了影子,此处三面环山,后面是林子,是个绝地,愣是不见了什么庙宇,我瞬间便有点蒙圈。
这个时候,付真光松开我的手,缓缓说道:“徒弟,去拣点干草干柴来,为师有用。”
我心里那是一阵不满,真的非常后悔当初跟为什么要跟这样一个不着调的师父出行,现在的日子,每天除了让自己看白云发呆,就是让自己干活。
如果不客气的说,从在这个村子里住下起,我就开始帮他洗衣做饭了,不光是洗衣做饭,还得帮他的菜地除草,担水,付真光完全把我当成道童使唤了,最让我郁闷的是,付真光的要求很高,有浓厚的强迫症,限制时间不说,还的有质有量,要是做不到,就拿树枝教育。
每当在干活的时候,我总会叹息:“我还是个孩子啊,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然而付真光却压根不认为我是个孩子。相信到这里很多看官就要问了,家里不是还有一个寡妇何慧敏吗,为什么不让她来做这些活,这就只能问问付真光的想法了,何慧敏这个女人虽然是要比他小上十几岁,可他却是宝贝的不行,完全就是当成自己的媳妇一样对待,每当何慧敏有些看不下去时,付真光便用锻炼我当借口,是脏活累活永远都到不了她的手里。
久而久之我便被自己的这个便宜师父使唤习惯了,脑子里就没有拒绝的念头,想都没想就去找干草干树枝,好在现在是秋天,干草,干树枝不难找,没过一会儿我就抱了一大堆,抬头去看,付真光正站在那颗孤单的白杨树下面,抽着旱烟,喝起了小酒。
付真光虽然是个道士,可他却是烟酒都沾,爱到一种非常高深的程度,他身上随时带着个酒葫芦和旱烟袋,有空没空都得整上两口,一声烟味不说,喝的鼻子都红了,也就是俗称的酒糟鼻,比猴屁股还红,一喝酒,那鼻头就红上三分,老东西要是扮小丑,都不用画红鼻头,就那么红。
看到了这里,我的心里有些纳闷了,这老犊子不去抓胖和尚,喝起了小酒,是几个意思?但是现在这情况也不敢多问,抱着干柴跑到付真光的身边说道:“师傅,柴火捡回来了。”
付真光没有理会我,用脚在白杨树根下面踢了踢树叶,一个黑乎乎的洞口便露了出来,不算很大,勉强能钻进去只大点的狗就了不起了,付真光指示我将干柴放在了洞口,从兜里掏出个一个火折子将其点着,手指在点着的干柴上比比划划,念诵起咒语:“颠覆了天下贪一夜浮夸,人生只不过,一场厮杀赤血染黄沙,青春成白,发若是真英雄,怎会怕,快刀斩乱麻,金戈伴铁马收拾旧山河,再出发,不死的战马,心不会崩塌若是真英雄,怎会假,诸天气荡荡我道日兴浓!”
付真光说是干草干柴,但毕竟是我从野外捡来的,没有经过晾晒,真的要完全燃起来也是不容易,火光时大时小,付真光嘴中念完咒语,灌了口酒,朝干柴上“噗!”的一喷,那火立刻就大了起来不说,烟气更加的浓,火花在浓烟中噼里啪啦的响,随着付真光比划的动作,一点都没浪费,神奇朝着洞里面钻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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