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殷德翔和邢掌柜现身之后,殷璟也特别老实乖巧的走到了自家父亲身后,和邢掌柜一左一右的站着,就仿佛殷德翔的左膀右臂似的。
邢掌柜还给了殷璟一个赞赏的眼神。
殷璟心里乐开了花,却是不太敢表现出来,激动得整个人眉飞色舞的。
他们三人一起,恭敬的向符慕白行了个礼。
符慕白:“……”
行吧!
人家都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她要是强撑着不受这个礼的话,指不定会让人心里怎么想呢!
受了也就受了,她还不至于真的受不起!
殷德翔三人行完了礼,他这恭敬的引着符慕白往里面走去。
这一进去,符慕白才发现,这里竟然是一间不大不小的库房。
库房里摆着好几个货架,架子上整齐放着的都是各种法器和珍贵古董,每一样都价值不菲。
殷德翔走到一个货架前停下脚步,从货架的最上方取了个造型精致古朴的雕花盒子下来,小心的将其放在了桌子上。
“符天师。”殷德翔笑看向了符慕白,“这里面装的,就是我们缘生阁之前承诺给天师们的悬赏,出自于青山崖的符笔了!”
符慕白的眉头顿时一挑。
青山崖符笔!
她这次前来缘生阁,说是为了让那几位昏迷了的天师清醒过来,但实际上,符慕白还有第二个目的。
正是这只符笔!
原本符慕白还以为,自己或许要先解决了那几位天师的问题之后,才比较适合向缘生阁问起这符笔的事儿。
没曾想,她这还没什么都来得及做呢,缘生阁倒是识趣,竟然主动就把这只符笔给拿出来了!
哪怕是历经千帆的符慕白,这会儿的心情也忍不住有些激动起来。
不过好在她隐藏自个儿情绪的能力还是挺强的,愣是没让殷德翔等人发现。
“青山崖……那可是个传说中的好地方。”符慕白突然笑了起来,“我听说,这些年来,有不少无良商家,都打着青山崖的名号,高价售卖一些品质并不过关的法器?如今想要找到一件真正的青山崖出品的法器,可着实不太容易了。”
殷德翔心里一跳,忙道:“符天师您放心,我们缘生阁可是百年老店了,跟那些个利欲熏心的商家不同,我们缘生阁这么多年的生意做下来,靠的就是客人们的口碑!在我们缘生阁,也有些不算太值钱的商品,但每一件都是货真价实的,绝对不会出现假货赝品什么的!实不相瞒,这只青山崖符笔,也不是我们缘生阁近期从外边儿收回来的,而是我爷爷当年,从一位可靠的天师故交那里求来的。一直以来,这只青山崖符笔,那都是我们缘生阁的镇店之宝之一,轻易不会示人的!”
也就是说,缘生阁可以为这只符笔作保,保证它百分之百是真的青山崖出品!
符慕白笑着摇了摇头:“殷老板误会了,我并没有要质疑缘生阁的意思。我只是有些感叹……想当年,青山崖名声在外,在业内也是鼎兴昌盛。可时移世易,现如今,已经无人能够找得到青山崖的遗址,也无人再听说过青山崖还有传人在世……就只剩下青山崖出品的法器还略有流传,想想也是挺让人感慨的。”
原来符天师想的是这个啊?
殷德翔三人心里都默默的松了口气。
转念想想也是。
在他们缘生阁所接触的这些天师里头,就没有人会不向往曾经的青山崖的。
殷德翔还曾听关系不错的天师玩笑似的道,说是如果青山崖能够一直传承至今的话,那么业内不知道多少天师,都会奔着青山崖而去,根本不会考虑进别的天师门派。
就连那些早就习惯了自由自在不受束缚的散修天师,只怕也抵挡不了青山崖的诱惑,愿意进去被人管一管的。
或许,在这些天师们的心目中,青山崖对他们而言的地位,就像是……圣地一样?
这种时候,殷德翔突然有些不太敢贸然开口了。
他总觉得,自己不管说什么,感觉都会说错话一样。
所以他还是闭嘴吧!
好在符慕白也只是感叹了这么一句而已,并没有多说什么。
她朝桌子上的雕花木盒点了点头,道:“殷老板,你把这符笔打开来,让我看看吧!”
符慕白也很想知道,这只说是出自青山崖的符笔,到底是不是真的是青山崖的东西呢?
殷德翔忙应了一声,小心的拿出钥匙开了锁,现出了盒中的符笔。
符笔刚一露出真面目,符慕白的瞳孔就瞬间缩了缩。
这是一只传统朱砂笔,笔尖是用狼毫做成的。
而且和其他朱砂笔有所不同的是,这只符笔所用的狼毫,竟然是少见的白色狼尾毛。
在不懂法器的殷璟看来,这只白色狼毫笔看起来别特的漂亮,简直就跟一件艺术品似的!
而同样让人惊讶的,还有这只符笔的笔杆。
这只朱砂笔的笔杆,用的是细细的竹杆。
竹子的种类有很多种,不熟悉的人根本就叫不出其具体的名字来。
而作为青山崖出品的符笔,缘生阁自然也是百般查证过的,几乎是将这只符笔身上所有材料的来历,都给翻来覆去的查了许多遍。
但不管缘生阁怎么查,甚至还专门请了植物学专家过来,都始终没人能够认出,这只朱砂笔的竹节笔杆,到底是个什么来历。
当初还有植物学家不信邪,想要从这竹杆上刮一点点粉末下来,让他能够拿回去分析研究,看能不能找出这竹节的来历。
殷德翔哪里肯啊,立马就利索的将这只符笔给收了起来,别说是碰了,连看都不敢再给那位植物学家看了。
他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要真让那位植物学家在这笔杆上刮下点儿什么东西去,再把这只符笔给毁了,那他可就成了天师界的罪人了啊!
也正是因为那次的事情,殷德翔也不敢再把这只符笔摆在老店大厅里供人观赏了,而是小心的收在了库房里。
他是真怕有那不甘心的,再悄悄把这只符笔给顺走了什么的,那他可是完全承受不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