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远离了人声喧哗的院子,韩嫣蓉的身影才停了下来,她就站在那条路的中间,不往前走,却也没有回头。
苏默早意识到不对,却不知该如何处理眼前这种情况。
默默地站了一会之后,韩嫣蓉突然回头说道:“我不知道你离开之后都去做了些什么,既然已经安然回来了,那我就不追问了,希望你下一次离开之前可以跟我说一声,让我少担心你一些。”
这是苏默意料之外的话,他有些没想到,呆呆地“哦”了一声。
看着那个身影渐渐在院子里离去,苏默长舒了一口气。关于韩嫣蓉和叶青的问题,他的确是不知如何是好。
这二人若是出现了什么矛盾,苏默反而会不知所措起来。
如今这二人对自己都很重要,一个关乎到自己的任务,另一个却可以决定任务是否能够成功。
苏默继续转回了院子之中,韩嫣蓉无缘无故地过来,又无缘无故的退去,他不愿意多想,自己身上的麻烦已经足够多了,不想再因为这些琐事而烦忧起来。
加入酒局当中,一众人欢快地吃喝玩乐着,苏默正打算再喝一杯酒,却被一言不发的小齐给带走了。
所有人当中便只有小齐一直都冷静着,始终都没有沾过酒水,这也就意味着所有人当中只有他一个人还保持着清醒。
不给苏默询问什么的机会,小齐直接将苏默扛到了肩膀上,受伤又喝醉的苏默哪里是小齐的对手,只能任由他把自己送回房间里。
再之后,苏默便慢慢地睡着了。
苏默没有想到的是,这便是他归来圣丰城之后最安闲轻松的一段时间,没有考虑太多,也没有什么危险,只是这时间未免太短暂了一些。
从醉酒中清醒之后,苏默便不再让自己放松太多,与小齐打过招呼,苏默孤身一人前往拜火教。
那片漆黑色的建筑又一次出现在苏默眼前。时至今日,看到拜火教时,他仍然会感觉到阴沉而压抑。
或许这原本便是拜火教独有的氛围。
几次前来,却没有跟其他人有多么相熟,除了高鹏之外,跟李青练手几次,被段长老救过,仅此而已。
至于年代已经极其久远,远到苏默已经忘记的高公子出现在面前时,他竟然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来这人是谁,只觉得眼前的男人嚣张至极,让人心里平生一阵不悦,想要好好动手教训他一番。
听男人说了许久没用的废话,苏默才回想起来,此人自己第一次来到拜火教之时,那个在大殿之内对自己进行百般侮辱,最后却狼狈打输的男人。
同样也姓高,似乎跟主持高鹏有着什么特殊的关系。
苏默此番起来,二人身份已经有了很大不同,高公子说话还是很放弃,但是态度却不敢太过于不敬,强行占了几句口头上的便宜之后,最终还是让苏默离开了。
“这人,跟高鹏有什么关系吗?”
带路的门童看了眼苏默,整个拜火教便只有他一人敢如此直呼高鹏的名讳,尽管大家都在疯传段长老和主持不和,可二人见面段长老从来都是“主持主持”地叫着,并不如苏默这般放肆。
“高公子是主持的侄儿,因为生性顽劣,被家里人送到这里来管教一番。”
门童很温顺地回答。
“管教?看现在这番模样,非但没有管教成功,反而还变得更加飞扬跋扈了吧,也是苦了高鹏,好端端多了这样一个烫手的山芋。”
苏默的取笑并没有让门童笑出声来,他只是把头埋得更低了一些,默默地在前边带着路。
经历过连番的事情之后,苏默在圣丰城的名声可谓是响当当的,哪里有人敢不敬,何况此时又是在拜火教,他身上还有着拜火教圣子这一层身份在,旁人不敢不敢重视。
房间门被门童关上,屋内的灯有些暗。
高鹏的房间如拜火教给人的感觉一般,阴沉而压抑,窗户终年只有一个小缝,想要照亮似乎只能靠着桌台上的煤油灯。
苏默嗅了嗅,果然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
“一直闻这股味道,难道就不觉得不舒服?”苏默问道。
高鹏不回答,却反问道:“听说你在陨星谷受了伤?”
苏默前去寻找灵材之事从一开始就没能瞒住高鹏,前往瓮城便是听从他的建议,只是如何得知自己最后去了陨星谷,却是不得而知。
这件事回来之后也没有告诉太多人。
苏默也不回答,他说道:“这件事先不说,我有一件事情想请教你。”
高鹏点头。
苏默已经将手伸了出去,映入眼帘的便是右手上一道道灼伤的痕迹,原本刻在右手上一般的印记,此时也变得花了起来,依稀看不太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这种情况立马让高鹏的面色严肃了下来,二人皆有些凝重。
“多久了?”
“进入陨星谷之后不久,不到半月。”
“因为什么呢?”
苏默将随身携带的断剑放到了桌子上,高鹏缓缓将那柄短剑拿起来仔细地端详着。
黑色的纹路,裂痕,还有剑的材质。这些都可以从断剑身上看出来。
“剑是一把好剑,只可惜已经断掉了,而且我比较好奇的是,这跟信仰之火有什么关系?”高鹏的脸上写满了困惑。
剑重新回到了苏默手里,他讲剑握在右手当中,就那样横在高鹏的面前。
维持着这个动作一会,高鹏看着他的手,以及他手里的剑,说道:“你是说,你只是握了这把剑,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不错,这把剑的确很厉害,它救了我的命,可我有些没法理解,为何我在握剑的时候使用信仰之火,便导致了这样的情况出现,这让我感到很奇怪,难道信仰之火跟剑产生了冲突?”
“冲突自然不会,这件事我也感到很好奇,按理来说,信仰之火会直接将这把剑完全烧掉才是,根本没法阻止你。”
苏默无奈地耸了耸肩,愁眉苦脸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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