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屋檐,红色砖墙,镂空的雕花窗户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
房间内一老人躺在床上,头上还插了几根银针。
“我说老伙计,不让喝酒你偏喝,这下好了!”苏士诚端坐一旁,轻轻地捻动银针,嘴里不停地抱怨着。
“不让我喝酒,还不如让我去死,死后一身轻松,哪还会有这么多事。”床上老人缓缓开口,声音虚弱却有一股子威严。
“话是这样说,可是小辈们可不这样想喽。”
话音刚落,苏士诚手指轻轻一动,一根银针被他拔出。
“儿孙自有儿孙福,我能照顾他们一时,还能照看他们一世不成?”床上的老人轻轻挪动了一下身体,开口问道:“我是不是没多少日子了?”
“放心吧,你是想死都死不了。”苏士诚接二连三地将银针拔出,同时嘴里说道:“暂时还能吊着几年命,几年后可不好说喽。”
说到这里的时候,苏士诚忽然笑了起来。
“怎么了?”床上的老人见苏士诚突然笑了起来,有些不解。
苏士诚嘿嘿一笑,说道:“你是不是还想喝酒?”
“那当然,如果一天不喝,我混身难受啊。”说到这里,床上老人忽然愣住了,“你是不是有办法?”
见苏士诚一个劲地笑着,床上老人急了,说道:“有办法你就说啊,我这病除了你,还真指望不上别人。”
“办法是有,不过……”
“不过什么?”老人快被苏士诚给憋死,没好气地说道:“平时你可不是这样,是不是有什么事求我啊?放心,只要能让我天天有酒喝,什么事都答应你。”
“行了!”苏士诚摆摆手,说道:“我有事也不会求到你头上,就你这样子,能帮上我什么忙。”
“你应该知道最近我消失过一段时间吧?”
“你消失已经常事了,这次要不是把你儿子抓起来,还逼不回你呢。”
“我这次去了一个地方,我敢说,如果你去了那个地方,别说天天喝酒,就是再多活十年都不成问题。”苏士诚笑了起来。
“有这么神奇的地方?”老人可不相信,不过他还是说道:“我这辈子也只能呆在燕京了,老了,不比以前,哪都去不了喽。”
“其实我这次还收了一个徒弟。”苏士诚再次笑了起来。
“哟,看不出来,还有人能入得了你苏神医的眼?”老人也开起了玩笑。
苏士诚正了正神色,说道:“你要是想痊愈,还非得我那徒弟出手不可。”
“少吹了,你都不行,就凭你一个弟子能行?”老人明显不信,缓缓说道:“人家要是比你还厉害,会拜你为师?”
“论医术,他确实远不及我,但是有些本事我是拍马不及啊。”苏士诚一想起张胜利,心中便是一阵得意。
能够在老年得一佳徒,让自己的传承不丢,这事确实值得高兴。
“什么本事?”老人也有些意外,能从苏士诚的嘴里听到他夸人的机会可不多。
“你可还记得我以前跟你说过,以气御针?”
“听过,难道……”
“不错,我那徒儿就能做到。”
床上老人忽然两眼放光,似乎想起身,耐何他力不从心。
“行了,别瞎激动,人我这次给带到燕京来了,专门为了你来的。”
“那还等什么,让他过来啊。”
苏士诚翻了翻白眼,看着床上的老人,说道:“这里是哪,是说进就能进的地方?”
“唉哟,你看我这脑袋。”老人一时兴奋过了头,正准备喊人,却被苏士诚给拦了下来。
“行了,我给他打个电话就行。”说着,苏士诚拿出了手机。
然而电话响了许久却无人接听。
“怎么了?”
苏士诚摇头,没有理会老人,再次将电话打了过去。
这一次电话终于接通,然而接听电话的却不是张胜利,而是一个陌生的声音。
苏士诚说了几句,脸色变的难看,要不是因为地方不对,他现在一定会暴跳起来。
“我徒弟什么脾性我会不知道,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村人,会去主动打人?”
床上的老人看出了事情的不对,问道:“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被人抓起来了。”苏士诚越说越气,开口说道:“不行,我得去看看,要是胜利少了一根头发,我非……”
“唉!老伙计你先别着急,忘了这是什么地方了,这点小事还让你亲自出手?”
苏士诚也是一时气坏了,所以才会如此乱了分寸。
“承乾!”床人老人提高了声音,朝着门外喊了一句。
这话音刚落,房门便被推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爸,怎么样?有没有好点?”
老人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说道:“你去帮我查一下。”说到这里他忽然发现自己现在是啥事也不知道,只能将目光转向了苏士诚。
“张胜利!今天刚到燕京,现在被关在燕京市公安局。”苏士诚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爸,这事?”任承乾皱起了眉头,说道:“这到底怎么回事?”
床上老人眼睛一瞪,说道:“老子要是知道什么事,还让你去查个什么劲,给你半个小时,我要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
任承乾看了一眼苏士诚,最终走出了房门。
然而他前脚刚一走,又一名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爸,怎么了?”
“承风啊,你回来的正好,你现在就去公安局,将一个叫张胜利的人带回来,让住,不管怎么样,先保证人安全。”
任承风不同于自己的大哥,他没有问发生了啥事,听到老人吩咐后,直接点头离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大概二十分钟左右,任承乾再次赶了回来,这一次他手中还拿着一台手提电脑。
“爸,事情查清楚了,这是当时事发的视频。”说着,打开了电脑,点开了一段录像。
录像中正是张胜利与唐柔被捕的一段视频。
“胡闹!”老人忽然咳嗽了起来,吓的任承乾连忙合上了电脑,来到了床前。
“爸,您悠着点,这种小事有专人去负责,您操什么心啊。”说着递上了一杯水送到了老人的嘴边。
“我不操心?要是任由他们这样胡来,这燕京、这天下、就没有公道可言了。你看看这都叫什么事,光天化日之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指鹿为马,还有王法可言?”
老人是越说越激动,再一次咳嗽起来,这一次甚至咳出了血来。
“爸,您别生气,我这就让人去查,这就让人去查!”任承乾吓坏了,整个人都吓傻了。
“查?这还用怎么查?去把人给我接回来,要是出了事,你这官路也就走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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