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凡微微诧异。
炉鬼的出现，在预料之中。
炉鬼是石老道，意料之外。
视网膜上显示着信息。
物种：灵鬼
品级：稀有
等级：一级6阶
特殊天赋：丹念，炼丹成功率加30%
物种起源：丹意成魂，在特殊条件下，与炉灵合二为一，形成灵鬼，其生前对炼丹的一份执着之心，是其灵源之根本，转为天赋，名为“丹念”…
“为了继续活下去，您老可真是处心积虑啊。”
卓凡把眼从书上抬起，看向乾坤五气炉，丹炉上的石老道一脸炙热地盯着自己，看得卓凡心里发毛。
撇开其它的，卓凡是打心眼里佩服这老头。
各种手段是层出不穷。
石老道却气不打一处来，恨恨骂道：“我要有你小子的气运，还用得着这么折腾自己啊？”
卓凡微微一愣。
这是石老道第二次跟他提起气运的事了，看来这特殊天赋还真不简单，但有句老话说得好，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盘了盘手腕上的小核桃，卓凡把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既然两个都是你，为何非要把另外一个自己往死里整？还有，你是不是还没放弃对我夺舍的心思啊？”
闻言，石老道的脸在青色炼丹炉上转了一圈，像是困在鱼缸里的观赏鱼，满脸遗憾道：“你要是能早点来，或许还有几分夺舍的可能，但我的灵魂一份被蛤蟆吞了，一份被炼丹炉给拘了，这炼丹炉可比那只臭蛤蟆厉害多了，当了它的炉鬼这辈子也别想脱离了。”
停顿了一下，石老道的脸上又浮现出嫌弃之色，继续道：“至于那个臭蛤蟆，实在是太丑了，样子丑，心也邪恶无比，这要让它混出名了，我石公羊可不臭名远扬了？”
卓凡知道，石老道没有撒谎。
知彼神通已经提示，石老道的魂已经跟炉灵合二为一，不可能夺舍别人了。
后面的话虽然说得很糙，但也有深层的意思。
这三头变异尸怪，说白了都是石老道自个养出来的，若不趁早处理掉，任由它们发展下去，将来不知道会成长出什么强大的怪物来，危害世界和人类。
看来，石老道两分的灵魂，性格多有不同。
最起码，炼丹炉里的石老道，还算是有点人性底线，在复仇这件事上，没有那么执着，反倒对炼丹有着天然的着迷。
卓凡目光火热。
他对这口乾坤五气炉很感兴趣。
能够强拘白雾进行炼丹的宝贝，若是能收服的话，今后对他的帮助有多大？
仔细琢磨一番，卓凡已心下决定，试探问道：“你有什么打算？就这么继续待着，猎杀这些变异尸怪？”
他知道，这石老道虽然变成了炉鬼，但也能继续进化。
这一问，石老道沉默了。
卓凡知道他在考虑，没有出声打扰。
良久，石老道才幽幽一叹。
“卓凡，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想让我跟你走，也不是不可以，但你必须要完成这最后一关的考验，我虽是炉鬼，但也并不完全说了算的，还得乾坤五气炉真心认可你才行。”
“最后一关？莫非还是异涤灵造化丹？”
“没错！”
说完，乾坤五气炉滴溜溜一转，再次开始强拘白雾，这一次耗费的时间比先前一次，要长至少三倍。
看石老道全神贯注的样子，让卓凡不由感慨。
这老头把大半辈子的时间和精力，全用在炼丹上了。
做个炉鬼，或许也是他自己的选择，如此，更能发挥出他的特长来。
卓凡等了很久。
心中纳闷，“这一次的开炉炼丹，为何会如此之久？”
“莫非，会有惊喜出现？”
卓凡暗暗期待，时间一点点过去。
他丝毫不敢有任何的放松，除了警惕周围可能发生的危险，还要时刻关注炼丹炉的情况。
那神秘的五色蕴光，在加入超大量的白雾后，竟缓缓出现了一丝混沌之芒，隐隐可见九道龙影在丹炉内飞腾乱舞，气象非凡。
整个石崖子上，灵光冲天。
天空上浓雾滚滚，乌云翻腾汹涌，隐隐有雷蛇探头。
卓凡彻底震惊了！
“你炼的什么丹？”
“这是要…逆天么？”
“石老道…你疯了么？快停下！”
眼下，就连卓凡都隐隐觉得不对劲了，这天地再起异变，肯定是有大事发生。
好在持续时间不久，一道惊雷迅猛劈下，炉盖打开，伴随九道护丹龙影消失之后，一枚晶莹剔透的丹药，冲卓凡飞射过来。
“吃下它，你若成功，今后就是我石公羊和乾坤五气炉的主人！”
石老道一声炸雷，在卓凡耳边响起。
卓凡用双目看去。
这枚新炼制的丹药，卖相十分夸张，竟有九道龙纹盘绕，散发着一种朦胧神秘光芒，宛如仙丹。
同时，他也获取了丹药的信息。
异涤灵造化丹（上品），功效：涤灵洗髓，有一定几率洗出双职业修炼模式。
成功率：30%
试丹死亡率：60%
看到信息，卓凡双目瞪大，满脸的不可思议。
上品丹药！
这石老道简直太神了，一个不是修仙者的石老道，靠一生的执念和一口乾坤五气炉，炼制出了九道龙纹的涤灵造化丹！
说出去谁信？
可这是卓凡亲眼所见。
他不知道炼制这丹药的成功率如何，即便是零，但有石老道特殊天赋“丹念”的加成，成功率也高达30%。
特殊天赋，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逆天之丹。
还真让他练成了。
这颗上品丹药，在自己特殊天赋“运”的加成下，数据瞬间变了。
异涤灵造化丹（上品），功效：涤灵洗髓，有一定几率洗出双职业修炼模式。
成功率：60%
试丹死亡率：30%
比起人面蛤蟆带走的那颗下品丹药，这一颗上品丹药，勉强可以考虑赌一把了。
卓凡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可以一试！
这样逆天的机会，若还是不把握，简直不当人子。
“石老道，说话算话！”
卓凡拿起丹药，一口吞下。
丹药瞬间化为九道洪流，奔涌脊髓、天灵和四肢百骸。
卓凡在这一刻，感觉他的身体要炸了，一会鼓胀成球，一会干瘪如猴。
头顶上，一道朦胧的混沌之芒，笼罩全身，牵引着漫山遍野海量的白雾，不断朝卓凡的体内汇集，让他的皮肤晶莹剔透，宛如琉璃。
大量的血污和黑色的杂质，不断排出。
易经洗髓…
和进化的温暖感不同，这种改善，是修炼资质的洗涤，是对潜力和高度的提升。
全程都在卓凡清醒的状态下完成的。
这种感觉十分怪异，看着自己的身躯不断地扭曲变化，一会拉长，一会缩短，卓凡并未惊慌失措，因为他并未感受到死亡的威胁。
就混沌光芒即将消失的一瞬间，卓凡脑海中“啵”的一声。
九道龙影，在卓凡的身后仰天齐鸣。
“嗷！”
一道道的透明涟漪，以他为中心，向四周层层扩散开来，牵引着灵力波动。
这一瞬间的感觉很神奇，宛如天地之桥被人大力贯通，让他进入一种玄妙的状态，若要形容，更像是一种顿悟。
“通玄！”
“卓凡，你成功了！”
乾坤五气炉里，石老道激动得大吼大叫，老泪纵横，像是他自己成功了一样。
通玄，是成为一名修仙士的标志。
曾经，他为了跨过这个门槛，耗费了心血？多少年的岁月？甚至熬白了头发，熬没了性命。
终于，他成功了。
一种另类的成功，在某种领域。
他所炼制的丹药，成功逆天改命，铸造了世界上第一个双职业修真者。
此刻，卓凡也在视网膜上，得到了自己的人物信息。
职业：修仙士、灵武者
等级：练气1阶、灵武4阶
灵力：0/10，0/40
进阶成功率：70%
神通：知彼
功法：《傲气精武》灵武篇0/10
特殊天赋：运，所有几率加30%
可用灵力：0
信息发生了惊人的变化，不仅变成了双职业修炼模式，还增加了功法一栏，最后的可用灵力提示了可以随意分配获得的灵力。
卓凡现在的感觉十分之好。
调动灵气，在手掌上形成一层薄薄的灵光，如雾如幻。
抓起桌子上的宝剑，在接触到卓凡手上发散着的灵芒时，一闪消失掉了。
卓凡一愣。
旋即在右手背上，看到一个很小的飞剑图案，栩栩如生，跟刚才手里的宝剑一模一样，只是按比例缩小了无数倍。
心念一动，宝剑再次出现在手中。
“有意思！”
刚寻思着，这剑总不能一直拿在手里吧，没承想还可以这样使用。
简直太神奇了。
宝剑之上，刻有仙霞二字。
仙霞剑
品阶：普通
技能：无
神通：无
显然，此剑来自仙霞观，是一种制式飞剑，入门水准，普通之极。
但对于卓凡来说，刚好适用。
反观石老道，看着卓凡在潇洒玩剑，是一脸的羡慕之色。
这把剑跟了他多少年了，一直都是背负或者手里提着，像卓凡这么收放自如，他也就在梦里敢想象。
同时，也坚定了自己的道。
“主人，您已试丹成功，请进行滴血认主吧。”
石老道的语气中，充满了期待。
跟随卓凡出山，以后会面临什么他不知道，但至少会充满无限的精彩，双职业修真者，想想就让人疯狂。
以后，它大可以搜尽天下奇丹之方，进化丹灵，再成丹仙，一切不无可能。
路不是死的，只有不断走下去，才能有变活的一天。
他在卓凡身上，看到了和自己一样的信念。
他坚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