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什么糊涂,你不是来抓我的吗?”
飒飒飒~
太白玄赢话音落下,一阵微风吹过,辰江柳掏了掏耳朵,微伸脖子道:“啥玩意儿?”
“恩?”,太白玄赢闻言微愣,一言不发许久,随后才面露怪异,眼睛转了转才缓缓开口道:“你,不是来抓我的?”
“不是,我哪有这种闲情逸致?抓罪犯是官府做的事情,我抓你又没有奖,我为什么要抓你?只要你不再去骚扰善逝师傅我才……恩!”,辰江柳说着,忽然面色冰寒,想起了太白玄赢已经做的事,想起了星风谷的业务,眉头紧皱道:“一般情况下我是不会抓你的,除非你抓了一个贫苦家庭的顶梁柱,又或者……”
砰!
轰隆隆!
巨大的威压从辰江柳身上冲天而起,仿佛一根天柱般搅动云层,压迫地面,荡漾一圈圈涟漪,让涟漪之中的石子树叶都进入失重状态,“又或者,你已经残忍的杀害了那陷入中年危机的可怜父亲!所以你们在知道了我的目的后选择死战,因为你们根本巨交不出人,对吧?”
砰!
轰!
辰江柳话音落下,身上扩散的威压再强大一个等级,吹得太白玄赢身上衣服猎猎作响,三千发丝尽数往身后飘荡。
“你怎么每次都做些莫名其妙,困扰别人的事情啊?”,太白玄赢无视辰江柳身上的威压,无视他身后那巨大的金轮眼巨兽,身上的威压和杀意形成一柄锐利的天刀,与那金轮眼巨兽分庭对抗,“想和我打就直说,不要老是用这种莫名其妙的理由。”
咻呜~
咵,咔咔咔~
无尽寒意,锐利的锋利杀意自太白玄赢背后凝聚的寒刀中蔓延出,不断的切割万物,切碎木头树叶,并且将之冰冻。而在辰江柳面前同样有着一片巨大的威压存在的,那威压如太阳的金焰余边一般不断扩散,消融寒意,如一座巨山般抵挡着那锋利的杀意寒刃。
“恩……”,只是辰江柳从太白玄赢的眼里除了看到战意和不满外,并没有看到那种阴谋被识破的神情,随即缓缓降下了威压,朝他轻声开口道:“不是自己做的事情就不要硬掺和进来了,既然于你无关那我也不想再浪费时间了。你想被我指点的话可以改日再约,但我现在没空。”
飒~
辰江柳说着威压微消,单脚轻踏,如一道轻扬微风般,从太白玄赢身边缓缓交错而过。
太白玄赢见此只是眉头微皱,露出一丝不悦却没有阻拦,因为辰江柳的眼神他看过,他在自己身上看过,那是他在寻找钟山石时,在河边休息时看到的,自己眼神中的焦急,仇恨还有困惑。辰江柳的眼中除了没有仇恨外,焦急和困惑却是和他一模一样的。
太白玄赢知道那种心情,他感同身受过,因此他没有去阻止,因为在这种时候任何人去阻拦辰江柳他都不会再留手,他必将会以雷霆之势将其击败,这个状态的辰江柳必将是最强,最恐怖的。
当然,太白玄赢并不是害怕面对这种状态下的辰江柳,而是很期待,虽然他知道自己可能不是这种状态下的辰江柳的对手,但他还是很期待。毕竟为一个刀客,他希望的是一往无前,宁折不屈。而不是明哲保身,苟延残喘。
只是太白玄赢明白这种心情,他可以做到换位思考,他只能这种心情的煎熬,于是他没有阻止辰江柳,而是放任他离去。
呜,咻!
“恩!”
“唔~”
可就在辰江柳从太白玄赢身边交错而过之时,二人那平静的目光都顿时变得凌厉起来,太白玄赢更多猛得抬指点锁,束缚寒刀的锁链如盛开的花朵一般绽放,锋利的刀罡如巨石入湖般轰然爆炸四溅。
咻呜~
嘭!
辰江柳更是在这一刻单脚点地,旋转身形,一条龙形虚影随腿而出。
砰,歘~
轰隆!
刀罡和巨龙相撞,爆炸出无可匹敌的威势,荡漾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推拒万物。可若是仔细感知就可以发现,那刀罡和巨龙相撞的中心并没有爆炸多少力量,反而扩散荡漾开的边缘余波有着极其恐怖的力量在扩散,好像辰江柳和太白玄赢是故意如此,他们就是在用相撞的力量制造出荡漾余波,将四周飞射而来的攻势全部抵挡下。
嘭嘭嘭!
轰轰轰!
涟漪一圈圈荡漾扩散,无论是飞射来的火焰弓箭,还是长枪全都被拒之身外,不得靠近中心。
哒哒哒~
“有意思……”,辰江柳和太白玄赢将攻势挡下,这时发出攻击之处的斜坡山林之中,一个蓝衣大汉走了出来,双手拍掌,朝他们二人朗声开口道:“能在瞬间做出反应用功法对冲来抵挡我们的攻势真是不错啊。”
蓝衣大汉拍掌走出,在他身边更有数十名蓝衣武者不断走出,只是当他们看到辰江柳和太白玄赢二人时,一名蓝衣武者不由凑到他身边开口询问道:“老大,不是只有一个人吗?怎么现在变成两个了啊?是寻风楼那些家伙传错情报了?”
“你什么记忆?你是金鱼吗?”,蓝衣大汉闻言有些不悦的指着太白玄赢对手下道:“那可是我们谷主亲自下令,南宫长老亲自出面请回来的青年才俊啊!”
“恩?那他为什么站在哪里啊?为什么他要帮那攻入我们谷的小子啊?莫非他脑后长反骨,他是二五仔?!”,蓝衣武者大惊失色,蓝衣大汉更是无奈的看着他,摇头道:“二五仔你个头啊!那有那么明目张胆的?他的意思很明显是在说那小子已经是他的猎物了,让我们不要插手。”
“什么?这样说我们被截胡了?该死!”,蓝衣武者低骂一声,蓝衣大汉却是转头看着气息都没有消耗多少的太白玄赢和辰江柳摇头道:“那可未必。”
“嘿!新来的那小子,你打不打的啊?不打的话就让开让我们上吧!我听说过你,你之前就打不过这小子,你还是别逞强了,让开让我来吧,放心属于你的功劳我不会贪图的,拦截他的功劳归你,捕捉他的功劳归我怎么样?!”
蓝衣大汉的声音传来,太白玄赢一言不发,辰江柳却有些意外的看着他道:“看不出来啊,你这家伙,明明冷酷得像一座冰山一样,没想到才没过几天就和自己的同事混得那么熟了啊?你就是传说中的社交牛逼症患者?”
“……”,太白玄赢表情怪异,不发一言,这时早就等得不耐烦的蓝衣大汉早以踩地飞冲而出。
“小子!记住我的名号,我是星风谷的冰焰护法,蓝羽晴!你能凭一己之力打到这里已经足够你自傲了,但败在我手下也不算丢脸!”
轰轰轰!
蓝羽晴叫喊着,如火焰一般却流散着冰冷寒意的气焰在他体表浮现,将他包裹得如一只巨大的蓝羽鸟,展翅便遮蔽了视野可及,朝辰江柳抓来。
啪~
但面对那只足以遮蔽视野可及的蓝羽鸟,辰江柳只是双手合十,在蓝羽晴不解的目光中礼貌的朝他鞠躬行礼,随后一掌推出。
砰!
轰隆隆!
恐怖的掌势加身,蓝羽晴距离辰江柳还有九丈之时,恐怖的冲击压力吹散了他一身蓝焰,让那只幻化出的蓝羽鸟先是被吹散了一身羽毛,随后是身体的骨骼和血肉开始扭曲,最后拉扯着蓝羽晴身上的每一寸皮肤,在一圈荡漾开的涟漪之中,化作一道流星,朝被风压压弯的山林中飞去。
飒飒飒~
噼里啪啦~
被辰江柳这一掌打飞的不仅仅是蓝羽晴一人,还有他身后的一众蓝衣武者,他们也全被辰江柳一掌打飞,被高高抛起天空,随后重重落压下,噼里啪啦的砸在地面。
而挥出这一掌的辰江柳本人早已经大步流星的朝远处走去,只留下支离破碎的地面和一片狼藉。
“……”,太白玄赢依旧站立原地一言不发,看着那被掌风吹开,仿佛被压弯稻草一样开出一条气势磅礴大道的山林攥紧了手中寒刀……
哒~
滴答~
“恩!张师兄!”,断桥阁楼之上,因为星风谷内实在太过嘈杂,好像那入侵者始终未得解决,让苏铃语很是不满,不顾南宫知世的劝阻正要下楼亲自处理时却在楼道转角处遇到了张华宇,双手沾满鲜血的张华宇。
“啊,好久不见了啊,谷主。”,张华宇看着苏铃语微笑开口,他那满是泥泞和鲜血的手按在华丽的楼梯扶手之上,留下污秽印记让苏铃语微微皱起凤眉。
但苏铃语并不是因为楼梯扶手变脏而皱起眉头,而是因为张华宇的那一声‘谷主’,曾经亲密无间,仿佛兄妹一样的关系,今时今日居然已经变得如此生疏,冷漠了。
苏铃语微皱眉头,但下一息她还是快速调整好心情,朝张华宇苦笑道:“师兄,你怎么回来了?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啊?是谁干啊?”
“谷主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可面对苏铃语的苦笑张华宇却是冷眼相待,淡淡开口道:“不是您要抓我回来付出代价的吗?明明是您自己刚下不久的命令怎么现在就忘了呢?”
“我?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苏铃语指着自己一脸诧异,但随后似想到了什么看向身边的南宫知世。
南宫知世见苏铃语望来脸上没有丝毫变化,但就是他这种没有丝毫变化让苏铃语明白了一切,南宫知世今天的反常,明明没有什么大事,明明没有到汇报的时间却来见自己,找自己喝花茶,并且在喝花茶时候的那种欲言又止……
“南宫知世!你!”,苏铃语顷刻间明白过来,看着南宫知世粉面带煞,既是对他没有向自己汇报而突然行动生气,也是因为他对张华宇出手而生气。
“谷主,这件事情我之前已经跟您汇报了。”,可面对苏铃语的怒意,南宫知世却依旧是平静如水,淡淡开口道。
“什么时候……?”,苏铃语怒意未消,但随后立刻想起南宫知世和自己说过他们的小队在执行任务时被一个其他武者干扰,自己叫他自行处理,不用汇报了。
“你说的是那个?”,苏铃语又气又笑,南宫知世淡淡点头道:“是的。虽然属下在汇报的时候省略了一些信息,但中心意思是不变的。”
“呵~”,苏铃语冷笑一声,无言以对,随后南宫知世对张华宇道:“我在处理关于你的事件中可能用的手段有些强硬,让你不悦,但也没想到你会这么生气,我明明没有对你做什么。”
“没有对我做什么?锁了我的琵琶骨,点了我的穴道,然后想给我灌毒药这叫做没想对我做什么?”,张华宇仰头轻笑,南宫知世面露诧异道;“什么?你在说什么?我可没有安排过这种事情。”
“没有?那你想说什么?那只是一场误会?不是你的本意,不如我们就各退一步好了?”,张华宇冷笑开口,南宫知世安静看着他,虽然他已经有了些猜测,他知道了一些东西,但在张华宇如此抵触的情况下,他说什么也是徒劳无功,说什么他也是听不进去的。
“那你想如果?”,南宫知世声色俱厉,冷语道:“你觉得我这种说辞不行,所以想怎么样?要我跪下来,低声下气的向你道歉?”
“你还是这样……”,面对南宫知世的硬气,张华宇平静如常,摇头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这样,明明是自己错了,却嘴硬的说自己没错,明明是自己的问题,却还是倔强着……”
“呵呵呵~”,张华宇低头浅笑,随后缓缓抬头道:“你能这么多年都不变也算是难得啊。只是下跪道歉就大可不必了,你好歹也教导过我,对我有恩情,我是万万不可能受你一跪的。”
张华宇语气轻松但又好似情真意切,是真心话一样,可未等南宫知世露出迷惑之色,他又转言道:“可是,你伤害了我的家人!你伤害了我的家人!”
张华宇重复了两遍,声音一次比一次低沉,一次比一次冰冷道:“祸不及家人,这道理你应该懂!但你却以我的家人威胁我,那就不是什么轻飘飘的道歉可以解决的了。”
张华宇话音落下,现场气氛立刻凝固起来,开始变得焦灼,剑拔弩张。
“那你想如何!”,南宫知世语气强硬,声音冰冷道:“想杀了我泄愤还是怎么样?”
“南宫长老!”,苏铃语见现场气氛已经够紧张,随时都到了一触即发的地步了,可南宫知世却还在用言语激怒张华宇,把事情往怀的地步推出,急忙开口阻止。
“啊。你这确实是很不错的建议啊。”,张华宇闻言不但没有反驳,反是点头接下,让气氛的凝固更推至了顶点。
“张师兄!”,苏铃语闻言凤眉皱得更紧,张华宇面色平静,看向她道:“谷主我知道那不是你下的命令,你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会做这种事情的唯有他而已,放心,我不会破坏谷内正常运行的,但我也要他付出代价,他只是留下一只手给我,让他日后每每看到那断臂都回想起今天的所作所为,引以为戒!”
“呵?就凭你?”,南宫知世面露不屑,苏铃语冷声开口:“够了!”
咻呜~
“不!”
可就在苏铃语话音落下的瞬间,张华宇动了,他动如雷霆,急如烈火,完全不似他表现出的哪般唇白面纸,奄奄一息的模样,而是动作极快,极为凌厉,仿佛利刃一般的漩涡朝南宫知世拦腰切去。
飒~
短短一人之距,加之楼道并不是很宽,南宫知世根本无法躲闪开,眼看张华宇挥出的锋利漩涡就要近他身,将他拦腰切断,可这时南宫知世的身体突然一阵摇晃,化为黑色烈焰,让那漩涡顺利的从他身体穿透而过,其后在张华宇与南宫知世差不多交错而过的瞬间,南宫知世的身形再次凝聚,如利刃一般划穿张华宇身体凝聚。
“不!不能杀他!”,苏铃语朗声开口,南宫知世听出她说的是‘不能’而不是‘不要’顿时面色微变,摇头道:“谷主放心,我知道下手轻重的,我……”
飒飒飒~
轰隆隆!
南宫知世话未说完,只感觉一股恐怖的吸力朝自己身体拉扯来,让自己的身体无法凝聚愈合,他随即惊骇的转目望去,只见张华宇的肩膀和四肢关节处均有一个漩涡在流转,在释放巨大的拉扯吸力将他释放的黑焰撕扯着,不让那黑焰近身,将他撕扯。
咻呜!
并且在漩涡旋转,拉扯黑焰的同时,张华宇的手还快速朝南宫知世面门抓去,快绝无匹的速度和巨大的吸力拉扯,让他的头根本无法挪移躲闪,只得朝张华宇的手移动去,像是南宫知世自己把头往张华宇手中移动去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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