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乌斯藏国(1 / 1)

白鹤栖树飞,白猿挂藤跃。

清晨光辉,照亮了山林,千万条的红光染红了云霞。

哒哒哒~

光辉徘徊间,巍然耸立的山尖散发出淡淡荧光,一个身绕白气,飘飘若仙的女子杏眼圆睁,似嗔似怨的在北芬城门口落下。

“李相清,衣原笙!出来见我!”,仿佛雷霆般的清音在北芬城荡漾,可除了二长老李相清和四长老衣原三外,再也没有百姓能听到那仿佛雷鸣般的怒吼。

飒飒飒~

哒哒哒~

女子话音落下,浑身缠满纱布和单手缠着白纱,杵着拐杖的李相清和衣原三相互搀扶落下,对女子艰难行礼道:“拜见郡主。”

“恩?你们怎么弄成这样?”,女子见秀眉微皱,眼中怒气消散一丝。

“唉,此事.....”

“说来话长啊。”,李相清和衣原三一搭一档,女子看他们这幅惨样也不再追究什么,摆手道:“回去再说吧,在这杵着也不好看。”

“是,谢郡主。”,李相清和衣原三拱手回应,在女子嫌弃的注视下在前带路,缓缓朝祠堂边,那富贵内显的大宅院走去.....

“.....事情,就是这样了。”,大宅院中,二长老李相清将来龙去脉全部告知女子后和衣原三一起艰难半跪下,朝女子磕头道:“属下办事不力,请郡主降罪!”

“行了,行了,别搞这一套了。”,女子很是嫌弃的摆了摆手道:“你们故意不疗伤不就是为了在我面前卖惨吗?我知道了,我不会责罚你们的。”

“啊,呵呵呵~”,衣原三和李相清被拆穿了小心思,老脸一红,很是不好意思的起身。

“但我们确实是有些过失啊。”,李相清还是有些过意不去的说道。

“算了,算了,张之缘元婴修为,以他修行的功法再配上我给他的那些法器,寻常五境化神都不是他的对手,你们虽然也因为功法和修行资源略胜寻常金丹,但境界差距就摆在那里,你们就算知道了他的计划也不是他的对手,那又能怎么样?”,女子摇了摇手指,将飘散的茶雾卷在手指上做局部保湿道:“而且,要是你们出手了,惹得他恼羞成怒了,甚至可能还把情况推向更糟糕的局面,你们两个人都可能小命不保,都撑不到我从乌斯藏国赶回来。”

“.....”,女子语气轻松,李相清和衣原三有些迷惑,其后,衣原三开口道:“郡主,张之缘死了,你.....”

“我干嘛?我应该要哭是吗?”,女子秀眉微挑,随后双手捏拳,放在眼帘旁,“嘤嘤嘤~”

“好了,我哭完了,然后呢?能改变什么?”,女子摆手道:“什么都改变不了,不要为了已经发生的事情,没有办法改变的事情后悔,浪费时间,那不值得。”

“我一个黄花大闺女,花样年华,哪有那么多时间消耗浪费在这里?”,女子语气轻松,李相清和衣原三微微一怔,随后低头揣手,一言不发。

“魏南朝在哪里?”,寂静了一会儿,女子朝李相清问道。

“被封锁了奇经八脉,关在地牢之中。”,李相清快速回答。

“恩。”,女子点了点头,再问道:“那虞妙妙呢?”

“她.....”,李相清顿了顿,面色有些为难,衣原三开口道:“她下落不明,那天,从大唐来的圣僧只是将魏南朝交给了我们,至于虞妙妙的下落,她没有回城,我们也就不得而知了....”

“你们就不知道问一下?”,女子单眉微挑,衣原三有些为难的搓着手道:“那位来自大唐的圣僧对我们的态度虽然表面上是谦逊有礼,礼节周到,但实际上对我们的方法还是有些不满的,而且他修为那么高,我们也....”

衣原三点到为止,女子一脸无语,说白了就是他们忌惮辰江柳修为高,不敢问。

“在我去面圣的时候,魇圣特地下诏,让我能有面见圣尊的机会,聆听圣尊教诲,结果那么就出了这档子事?我就因为你们这些家伙放弃了见圣的机会?!”,女子抬手扶额,双眉几乎都要凝在了一起,很是恼怒。

衣原三与李相清揣手而立,看着女子身边荡漾的虚空,大气不敢出。

片刻之后,女子收敛了怒气,淡淡开口道:“算了,就这样了,对了,那圣僧是什么来历?”

“额,除了知道他的修为,以及他是来自大唐外,其他的.....”,衣原三摊了摊手,表示不得而知了。

“你们,呼,呼,呼,我不生气,我不生气,世界如此美好,我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女子强要怒意,快速默念心法,涤除玄鉴,能无疵乎,稳定心神。

“哦,对了。”,女子默念心经,李相清见她稍微平复心情,而自己有恰想起一些东西,脱口而出道:“我们还知道他的俗家名字,他说他叫辰江柳。”

“什么?”,女子闻言豁然起身,双目圆睁,很是震惊的问道:“你说他叫什么?!”......

哒哒哒~

北芬城外一百里,一条宽阔的黄土路上,辰江柳和孙悟空一行靠着路边的树木,在树荫低下缓缓前行。柔软的草衬得脚下印记都变得软和,路边的杨柳在太阳光线的照耀想摇晃,如金线荡漾。

“你说,他在人间建造地府是想干什么?为了自己的梦想吗?想做一会人间的幽冥主宰?”

“应该不是,能布置这大的局,还能圈养一条天仙境界烛阴的人应该不会这么无聊,我倒是觉得他想有那个人间阴府做些什么,比如骗过鬼差从他们手上获得真灵,或者接引什么鬼王,真灵一类的存在上阳世一类。”

“那你为什么不问他?”

“问?有用吗?你没看他那么强硬?自己先是给自己真灵设了一层禁制,一旦搜魂就会立刻爆炸。而且在察觉到已经没有转机时,自己当机立断拍向自己,把自己变成了傻子.....”,辰江柳想着那天,自己要将魏南朝抓捕时,一直都似自暴自弃的他突然出手,不过不是向他,而是像着自己,要不是孙悟空出手快,魏南朝可能都已经自绝了,不过即使孙悟空出手快,魏南朝那一掌也把自己的真灵拍得表体稀碎了,在这种情况下,他精神错乱不说,真灵也是一触即碎的状态,让他们根本不敢使用搜索记忆的手段,怕一旦惊扰了他那遍体鳞伤的真灵就立刻碎裂开。

不过就算魏南朝那一巴掌没拍向自己的眉头,但从他真灵体表遍布的禁锢纹来看,想单纯的锁魂提取记忆也是很困难的。毕竟辰江柳一行虽然都是仙境修为,但却没有相应手段,不是专业的魂师,术业有专攻,他们也没有办法,也让那天的事情,那一切的起因成为了谜。

“但就是因为这样才显得可疑啊。”,敖玉开口道,辰江柳摊了摊手道:“我有什么办法,小敖啊,你要慢慢学会解释,有很多事情其实都不一定是要有结果的啊。而且,比起那个,我更在意为什么最近老是遇到烛阴。”

辰江柳说着看向在前方开路的孙空悟,但他却没有回答的意思,而是不经意的朝问道:““你就这样就放她们走了?”

“不然呢?”,辰江柳从敖玉手上接过水壶,‘吨吨吨’的喝了几口,摊手道:“我不让她们走我还能带着她们一路西行吗?”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孙悟空微微皱眉,辰江柳轻叹一声道:“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但我也没有别的意思?”

孙悟空和辰江柳如打哑谜一般,让一旁的敖玉听得一愣一愣的,不解歪头道:“呃,师傅,大师兄,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能有什么意思?你大师兄在问我为什么就那样放任虞妙妙和容润花她们离开了。她们一个是弱不禁风的弱女子,一个还是双目失明的小女孩。而且看样子,她们两个会北芬城应该是收拾细软去了,毕竟......”

辰江柳话未说完,孙悟空冷声道:“毕竟他们的奴性和欺软怕硬已经渗到骨子里去了。”

“呃....”,敖玉哑口无言,辰江柳摊手道:“也不能说是奴性和欺软怕硬吧,但怀疑猜忌的种子已经埋下了,妖魔化的印象已经埋下了。以后一旦发生一些和邪异有关的事情,他们还是会第一印象联想到虞妙妙她们。”

“为什么啊?”,敖玉很是不解的问道:“明明她们才是受害者,为什么会联想到她们啊?”

“你听说过屠龙,不.....”,辰江柳看了一眼敖玉改口道:“是屠魔少年终成魔的故事吗?”

“没有。”,敖玉摇了摇头,辰江柳解释道:“就是受害人有一天也会成为加害者的理论。特别是那些默默无闻的旁观者,或者在无意间成为帮凶的那些人,而且北芬城的人也不算是无意了。”

“您的意思是他们觉得自己的做法很对不起虞妙妙她们,担心她们有一天会报复,所以戴有色眼镜去看她们,警惕着她们是吗?”,敖玉提问,辰江柳微微诧异‘有色眼镜’这种词居然能从她嘴里说出,看来孙悟空的教导着实可怕,不过他也没将心思放在那上面,接着回答道,“差不多吧。”

“那他们去主动道个歉不就好了吗?”

敖玉话音落下,不仅仅是孙悟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连辰江柳的目光也有些怪异。

“怎么了?怎么了?”,敖玉不解问题,孙悟空微微皱起下眼帘道:“我真的不知道你这一百年多被关在鹰愁涧到底在干什么,还是因为你这具身体影响了你的判断。让你的思维如此感性。”

“呃......”,孙悟空话音落下不再言语,继续向前迈步走去,敖玉直到求助的看向辰江柳。

“恩,小敖啊~首先你要明白,没有谁会主动认错的,没有人会主动承认自己是大恶人的,更别说这种团体作案,法不责众的事情了。还有,因为枪打出头鸟啊,他们是不会主动去承认错误的,尤其是....”,辰江柳顿了一下,想到沈清月和容雨荷都死了,面色阴沉道:“更别说现在这种情况了”

“....现在这种情况,虞妙妙留下来也只是大家难堪而已,虽然大家都知道那些事情,都心照不宣的看破不说破,但并不代表没有。刺在树上的刀可以拔出来,但刀痕还是在的。因此.....”,辰江柳总结道:“离开,无论对是她,还是对城里的百姓也是一件好事。”

“说的也是,留在哪里大家也是相看两相厌,就算现在什么都不发生也迟早会发生一些事情....”,敖玉摇头,皱起秀眉道:“只不过,凭什么像是她们做错事一样,要她们走啊?”

“唉,你说的这个,我也.....”,辰江柳无奈的摆了摆手,孙悟空忽然停下,见天色将晚,远远的望见一村人家,开口道:“天色已晚,哪里有一户人家,我们要不要去那暂住一宿,明天再行?”

“恩?天色将晚?”,辰江柳迷惑着看向天空,发现天真的昏暗下来,太阳开始落山,约莫已经五点多,六点了,于是点头道:“真的是啊,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又到时候要说拜拜了了。既然如此,悟空,你且去前面探探路,看看的吉凶,再回来回复为师!”

“......”,孙悟空眉头微皱,没好气的扫了辰江柳一眼,但也没说什么,纵身踏云,飞上半空,朝远处小村庄望去。

只见远处竹篱密密,茅屋重重,两棵参天野树如迎客门童般立于村口,一曲溪水绕村而过,倒映门户,纵横交错的道路旁杨柳依依,在两边生长的花朵散发馥馥香气。

在这夕照沉西之时,山林鸟雀处处喧,炊烟如云飘,入眼之处,道路径转出牛羊出面,吃饱的鸡和猪在屋角出休息,酒足饭饱后的邻叟在唱歌着。

“可以。”,孙悟空见此缓缓落下,对辰江柳道:“安全,可以住宿。”

“那感情好。”,辰江柳微笑道:“走了一天了,也该休息一下了。”

咻,飒飒~

话音落下,辰江柳一行朝小村走去,刚到村口就见一个头裹绵布,身穿蓝袄,持伞背包,敛呎扎裤,脚踏一双三耳草鞋的少年正雄赳赳气昂昂的像一只高傲的公鸡朝街道口走去。

“施主莫走!”,孙悟空闪身到蓝袄少年身边,如铁钳般的手牢牢抓住了他的胳膊,和蔼问道:“我且问你这里是什么地方?”

“哇呀呀呀!”,那蓝袄少年心高气傲哪里容得别人如此抓住自己强行问话,见不过是一个书生以为没多大力气就想挣脱跳开,不予理会。可他努力苦挣了一会儿但却怎么也挣脱不开,只得叫嚷道:“你这人怎么回事?我们庄上是没有其他人了吗?还是你看我好欺负就抓住我来问啊?再说了,我还着急着赶信去呢!”

“呵呵,施主莫恼,施主莫恼。”,孙悟空闻言也不恼,微笑道:“与人方便,也是自己方便嘛。你就与我说说这是何处地界又对你有害?而且我看你印堂发黑,嘴唇发白,近几日恐有血光之灾啊!若要趋吉避凶,还请告诉我,我说不定可解得你的烦恼啊?。”

“呀呀呀!”,蓝袄少年见始终挣不脱手,气得在原地蹭蹬、蹭蹬的乱跳道:“真是的,刚在家里受了委屈气发不得,现在又撞着这个书生,受他的清气!”

孙悟空见了脾气也上来了,微笑道:“你若是有本事就劈开我的手,那你就可以走了,你若是避不开.....”

“哇呀呀!”,蓝袄少年闻言越发生气,左扭右扭,可却似被铁锁锁在了虚空一般,根本扭不动,气得他丢了包袱,撇了伞,另一只手供起做爪,以雨点打脸之势宠爱孙悟空面目抓去。

“呵,你看看你,跟个娘儿们打架一样,说不过就抓头发?”,孙空悟单手抓住那蓝袄少年的手抵在他胸前,仗着自己的手臂比他长,将他死死抵住,凭他怎么支吾喊叫也只是能看而不能抓着,但他越是这样孙悟空就愈加不放。

并且听了孙悟空的话蓝袄少年也愈发生气,急得爆燥如雷,整个脸都红了,快要爆炸一样,“哇呀呀呀!”

辰江柳见此摇头对孙悟空喊话道:“悟空啊,哪里不是还有别的人吗?你逗一个小孩子干什么?放开他,让他去吧。”

“师父,你这就不知了,若是问了别人反而没趣,须是问他,才有意思。”,孙悟空微笑开口,辰江柳一脸无奈。

敖玉见孙悟空和蓝袄少年两个都是小孩子脾气,大有耗一天的意思,只得上前对少年劝解道:“小朋友,你就告诉他吧,不然他会抓你一天的。”

“唔!”,敖玉那美丽得可御可攻,可柔可媚的倾国容颜映入眼帘,让他微微一惊,随后小脸一红,也见实在扯不过孙悟空,借坡下驴道:“这里是是乌斯藏国界之地,因为庄里的人家有大半是姓高,故此唤做高老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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