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春暖阁的高手七嘴八舌,然而卫春阳却一直闭着眼睛,充耳不闻,众人虽然心中惊疑,急得有如热锅上的蚂蚁,却不敢擅自行事。
一来自然是大长老威信素著,二来则是奇药谷乃本门禁地,除了常年驻守于那里的弟子,其他人,不得大长老法谕,即便是阁主,也是不准擅自闯入滴,故而即使是出了这样的大事,他们也要先来卫春晚的洞府请示。
正当几位元婴修士焦躁不安的时候,卫春阳终于睁开了眼睛,然而脸皮却抽搐了一下,声音寒冷无比:“禹师弟死了。”
“什么,禹师兄真的遇害了?”
虽然众人多少已有些心理准备,可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表情还是难看到了极点。
“师兄,你肯定,会不会是搞错了?”
面对宁天宇的置疑,卫春阳并没有显出怒意,反而苦笑着叹了口气:“我倒也希望是搞错了,就在刚才,驻守元神殿的弟子前来禀告,禹长老元神灯熄灭,我刚才一连像刘师弟发出了三道传音符,都犹如泥牛入海,若非已经遭遇不测,他怎么会对我的询问不理不睬。”
众人也都默然了下来。
过了半响,宁天宇才重新开口了:“师兄,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先去奇药谷看看,但大家注意,不要走散了,对方敢在重重禁制中杀了禹师弟,神通肯定非同小可,说不定会是元婴后期的老怪物。”卫春阳声音阴寒的说。
“嗯,说不定也有可能是内奸混入。”宁天宇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的分析道。
“也许吧,但不管怎么说,小心总是没有大错,如今禹师兄已死,奇药谷也情况不明,本门正面临最危险的处境,各位师弟更要好好保重自己。”
“谨尊大长老法谕。”
众人一起躬身行礼。
卫春阳点点头,略微一沉吟又道:“宁师弟,你留下来,一旦其他势力的高阶修士不老实,你马上联系魔云山和天涯阁的黄道友,请他们帮忙控制局面,另外,注意接收传讯,如果情况有变我会马上传讯给你,你要全力说服其他几家的元婴修士前来支援。”
“是!”宁天宇郑重的回道。
卫春阳看着剩下的三人,大袖一甩:“出发!”
各色遁光腾空而起,向着奇药谷的方向而去。
……
灵气的异常波动,不止是惊动了几位元婴高手。
整个春暖阁,人声鼎沸,金丹筑基修士,甚至是炼气期的弟子都纷纷从自己修炼的地方跑了出来,惊疑不定望着天空中的气团。
有的惊恐,有的茫然,但更多的却还是不安……
谷録/span或几个好友聚在一起窃窃私语,或独自一人长大了嘴巴木然呆视……
也有不少机灵的,开始寻找自己的师长,想从前辈那里了解一些情况,然而却飒然发现,本门长老居然一个都没有出现,更大的不安开始在人群中蔓延。
迎宾楼。
住在这里的都是来参加联盟大会的元婴金丹高手,睡至半夜,那惊人以极的灵气波动却将他们一个个都惊醒了过来。
虽然不是春暖阁的修士,但这些外来的高手皆是金丹大成或者元婴高手,哪一个不是大风大雨闯过来的,眼前这惊人的预兆代表着什么,无不一清二楚。
此时他们望着漂浮于天空中的青色气团,有的惊讶,有的叹息,但幸灾乐祸之人也着实不少。
虽然不能就此肯定这附近灵脉的泉眼已经被彻底破坏,但春暖阁接下来的日子肯定难过以极,弄不好就会面临派毁人亡的危机。
这些人中,散修除了红毛老祖外,仅有七八个金丹修士而已,至于其他的,背后也都有各自的门派与家族,尤其是距离苍松岛不远的势力,此刻眼珠乱转,想着怎样在乱局中分一杯羹,全然忘记了数个时辰之前,大家还一起讨论对付完峰回岛后的利益分配。
黑林峰山脚,某个阁院内,二楼的一个房间里,窗户打开,清冷的月光照射下来,在房间的桌子旁边,坐着两个修士,一人穿黄衣,另外一个则青衫罩体。
两人乃是同族兄弟,其中黄衣人名叫卫通,青衫见卫道友。
此二人也是迷雾海域北部的修士,所属家族卫家距离春暖阁不过二千余里,虽然实力无法和春暖阁相比,但也拥有两名元婴修士,实力自然也就不容忽视。
“族兄,你看那些青色的云团,春暖阁的灵脉泉眼一定是被人毁坏,我们的机会来了。”卫彪双手握拳,有些兴奋的说道。
然而卫通望了望外面,表情却有一些迟疑,似乎有些拿不定主意。
卫彪见了,脸上闪过一丝不以为然之色:“族兄,你还在犹豫什么,我卫家难道被春暖阁欺辱得还不够么?”
“族弟,别乱说,我们两派素来交好,什么时候摩擦过。”卫通说道。
“交好?”卫彪冷笑一声,嘴边满是讥嘲:“那是建立在我卫家忍辱负重的基础上,一百多年前,我卫家和申屠家冲突,那时候申屠家势大,无奈之下,我们选择附庸这春暖阁,本指望卫春阳大长老能看在同姓卫的面上,出手帮我们剿灭申屠家,可没想到这卫春阳丝毫不顾情面,吃完上家吃下家,好处拿了不做事,这申屠家还是屹立着。
这百年来,我们每年都要给他们,不菲的资源,族兄更是刻意与他们修好,恕小弟直言,说是曲意迎奉也不为过,可他们除了虚与委蛇拿好处,表面上给你一点尊重外,什么时候施舍过我卫家一点好处,特别是幽魔宫灭亡后,这春暖阁更是加倍征收供奉,真当我卫家是是傻子了。”
“师兄,难道你还要执迷不悟吗,这春暖阁自私自利,且像防贼一样的防着我们,打压不断,不就是怕我们对他们构成威胁吗?”
“以前,我们是没有办法,可眼下春暖阁灵眼被毁,我们何不……”卫彪越说越怒,但后来,更是激动起来了,整个人的脸上,都罩上了一层兴奋的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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