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自行确实喝了不少酒,对着这一行字时,他恍恍惚惚的,好像看到了以前的薛慕春,温顺恬静的徐太太。
乖巧好脾气,从不过问他晚上出去做了什么。
他有时喝醉了回来,她细心的照顾他,早晨醒来时,宿醉都没有的。
他居然真的乖乖的上了车,连那个男人的事情都没问了。
……
薛慕春开车时,速度不快,车身几乎不晃的。
她也没开空调,将车窗降到一半,让夜风吹进来。
这个时间路上车少,安静不闹,自然风吹着更舒服。
徐自行坐在后座,真的把薛慕春当司机使,上了车就闭眼睡觉了。薛慕春从后视镜看了眼男人的脸,表情平静。
她这样平静的脸色,近乎冷漠。
她想到了一段话,一些陈年往事。
杨秀在与徐家商定婚事之后,与她来谈话。她说,慕春,你别不甘心,觉得受了天大的委屈。你没有在上流社会待过。那个地方,普通人是很难挤入进去的。我们这样的人家,只能用一些非常手段才能进去。
你觉得屈辱,可是,你没受过更大的屈辱。在你明知道你是对的,却被对方碾压的时候,你才知道没有什么公平可言。什么叫打落的牙齿被逼着往里咽。话语权,不在普通人手里,不在弱者手里,在那些人手里。
薛慕春那时是不信的,但在这短短两个月里,明白了,要反抗要证明无罪,却被按压着无力反抗的愤怒与无奈。
杨秀又说了另一段话,她说,徐自行那样的男人,是天上的鹰,桀骜不驯,眼高于顶。但老鹰不是不能被降服,训鹰有训鹰的方法。
女人的温柔是对男人最大的诱惑,你要性格好,要像是水一样包容他,水滴石穿,水也就有了力量。
……
车子开到半月湾,这次的保安是之前亲眼看着薛慕春被保镖送出大门口的。
看到车后座的睡着的男人,保安顿了顿,开闸门放行。等车子开远了,保安对另一个八卦:“他们夫妻的花头真多。”
人家回他:“你懂什么,这叫情趣。”
被别人说成情趣的薛慕春可一点儿也不觉得是情趣。
徐自行明明喝得不醉,还能将客户送走的,这会儿却赖在车上,不下来了。
薛慕春是有过前车之鉴的,不敢把人往里送,不想等男人吃干抹净之后又说她自己送上门。
她打算去叫保安过来把帮忙,刚转身,就被车内的声音叫住了。
“薛慕春。”
薛慕春停下步子转头看向男人,他坐着,眼皮都没睁一下,她等他下文的时候,他又没动静了。
过了会儿,他抬手扣开门锁,自己下了车。
薛慕春倒是尴尬了,他醒来自己走进去,就没她什么事儿了。
她抿了抿嘴唇,在徐自行输入密码的时候,给他发了一条微信,问:我还是徐氏的医药顾问吗?
她在会所等着没走,也就等这个问题而已。
徐自行看完,脑袋往后微微偏了下,拧开门把:“进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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