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你有客户要应酬,所以就没来打扰。
她倒是没想到,徐自行还能纡尊降贵的找上门来。
但她也不会自以为是的觉得,徐自行是要找个女人发泄生理需求,特意找到她这里来了。
想要上他床的女人很多,那三年里,她曾闻到过他身上不同的香水味道,见过长短不一的头发丝,不同色号的口红印子。
只是他心系卢佳期一人,连她也不过是应付家里而找的女人。
她的表情淡淡的,把纸卡递了过去。
如果她知道,刚才徐自行酒气上涌,确有对她那么点想法的话,应该就不会这么淡然了。
徐自行捏着纸卡淡淡一扫,掀起眼皮淡漠的看向薛慕春,唇角勾起几分冷笑。
这话会让人觉得,他是送上门来的舔狗。
“薛慕春,欲拒还迎的把戏屡试不爽了,是吧?”他朝着她走,随手将纸卡一扔,边说道:“一次次对我下钩子的人是你,这会儿装正经,不虚伪吗?”
薛慕春再蠢也察觉到了危险,她看着在半空中翻飞的橙色纸卡,随着他的前进往后退。
她是用了心机,从玻璃杯到设计图,都是在获得他的关注,吸引他,争取与他谈话的机会,但现在肯定不是。
在看到他转过来的两万块钱的时候,在他想把她推出去做公关的时候,她就改了主意。
徐自行对她的恨,根本就不可能化解。
他知道她想做什么,只是忽上忽下的吊着她,折磨她,磨得她没了脾气,只能跪在卢佳期的墓碑前,而已。
客厅面积有限,薛慕春被逼的倒退了几步,一下子小腿就抵在了沙发上,无法再退了。
她往后看了眼,好在这时徐自行也停下了脚步,冷冷的看她。
沙发不可能做薛慕春的靠山,但她不知道从哪里生出了勇气,用力推了徐自行一把,破罐子破摔。
她也不用纸卡写字么,抓起手机十指翻飞,一会儿就打完了她想说的话。
——我是虚伪,我想做什么,你那看破一切的眼睛哪能看不明白?你不过是想吊着我,看我什么时候崩溃罢了。
——你说我虚伪,对你耍的是欲拒还迎的把戏,你不也一样?你稍稍动一下手指头,我就寸步难行,你稍稍挪一寸,我就要对你感恩戴德,欣喜的以为我还有希望。
——我算是什么东西?是你没有了卢佳期以后,枯燥的生命里,一只逗闷的老鼠!
最后还是得死在他的手上!
薛慕春写完,情绪激动着,眼尾飞红,死死的看着他。
她的眼睛很是酸涩,可还在强忍着不落泪。
吸了吸鼻子,她继续写:把我的设计图还给我,你不配得到它!
徐自行的手机嗡嗡嗡嗡的一直震,他逐条看着。机械设定的宋体字,与她那娟秀缠绵的字体大不一样,突然这么一转换,看着有点儿不习惯了。
看完,他淡淡掀起眼皮,看薛慕春气得胸口起伏,红眼怒视的样子。
“这么大气性,就为了那张设计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