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我要睡觉。让开,让开!”
看着人们往前一拥,想要从门边挤出去。阿迪莱突然从身后抽出一把轻型冲锋枪,二话没说,朝空中“哒哒哒哒”扫了一梭子,把楼顶上扫出一片孔洞,碎石烂块撒落一地。他身后一队士兵也都把手里的武器举起来,对着那些骚乱的人群。
人群里很快鸦雀无声,大家都看着托尔斯:莫非这又是什么刺激的节目?
托尔斯也没想到这个小小侍卫竟然如此蛮横无礼,他满脸怒气,对着阿迪莱:“你竟然敢在我的鲨鱼酒店开枪?是不是找死?”说到此,他的语气已经极为冷酷,眼光如刀,直刺阿迪莱。
今天本来是请人吃饭,他没有想到还会出现目前这个情况。现在自己身边没有警力,托尔斯一面震慑住阿迪莱,一边让自己身边的仆人悄悄绕出去,把自己的卫队调过来,以防不测。
阿迪莱丝毫不惧,目光平静,告诉他:“我是总督的侍卫,只听从总督大人一人的命令。在他到来之前,请大家一定要保持安静,不要离开。否则,我们就开枪,请大家不要试图挑战我们纪律:只要敢跳出这个门口半步,我们就同时开枪!——不论是谁。
托尔斯没想到这个小小的侍卫,竟然敢于公开给自己叫板,现在面临二三十名手持精良武器的卫兵,他真的没有半点办法,那上仆人也一时出不去。
他铁青着脸,指着阿迪莱的鼻子,脚步却不敢跨出半步:“你到底是谁?是不是假冒总督的命令,想要支持我们?好大的胆子。总督到底在哪里!”
“我在这里啊!”他话音未落,一个贱兮兮的声音从楼下传过来,随即一阵脚步声,陈二蛋慢慢走上楼梯,一看这里这种剑拔弩张的气氛,忍不住哈哈大笑,对着阿迪莱说:“行了,我让你留大家几分钟,我怎么这么粗暴。”
转而又对大家说:“大家不要慌,我来晚了,非常抱歉。不过呢,今晚上肯定不会让大家失望。这样,一般精彩的节目往往都在深夜开演,请大家相信,我会给大家奉上一场非常精彩的剧目。”
他指着阿迪莱和那些士兵,“对了,刚才这一幕,算是一个拉场小戏吧,就是让大家提提神。好了,现在都不困了吧。来来来,都回宴会厅里去,坐好。好戏马上开演!来,后面上道具!”
人们看眼前这个总督,年纪轻轻,又一副东方人的面孔,说起话来,东一句,西一句,完全摸不着头脑,又是演戏,又要道具,不知道他要搞什么鬼。反正已经把大家的胃口都吊起来了。
那就索性看看,他要演什么戏。于是大家又回到宴会厅里纷纷落座。
托尔斯也只好回到大厅里,他跟在陈二蛋身边:“陈总督,您这是要做什么啊!您打电话说有事情要忙,我按您的吩咐,已经招待过客人……”
陈二蛋没有等他说完:“是啊,我这不忙完了事情,马上就赶过来了吧?你不要着急,一会有好戏看,说不定,你还能扮演个重要角色。”
托尔斯没奈何,只好又安排服务员把大厅的打扫干净。
陈二蛋吩咐说:“把中间那几排桌椅都去掉,打开场子。”
托尔斯问:“演戏不是有舞台吗?怎么把下面的桌椅挪开!”
陈二蛋还没有说话,那边彼契卡过来,没好声气的对他说:“总督吩咐,你照做就是。”在陈二蛋没来之前,他被这个托尔斯冷落,欺负。现在总督大人来了,他马上精神起来,明确的表示对托尔斯的不满。
很快,中间被收拾出来一个大空地,足有一间大客厅大小。
陈二蛋又一招手,门边守护的阿迪莱向楼下示意,现在有人开始往上搬东西。都是一些旧制家具,破破烂烂,厨子柜子,还有一些桌椅坐凳,再看时,还有一些被褥衣服,垃圾桶,破鞋架子,都搬了进来,就摆在大厅中间那块空地上。
最后,搬上来三只大箱子,也摆在一边。
陈二蛋示意,把箱子打开。大家都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宝贝,纷纷起身,瞪大眼睛往里面看,士兵们顺势把箱子一倾,哗啦,里面倒出来一堆堆的积木。红黄蓝绿,各种形状,各种花纹,堆了三大堆。
这下更把这些来宾贵客看呆了:这都什么玩意啊,大半夜不让我们走,就给看这个?
大厅里充满各种疑异的声音。
正在这时,门口边上出现一对男女。走在前面的是一个高个子男士,衣着睡衣,头发杂乱,两眼骨碌乱转,看到大厅里这么多人,他好像很害怕的样子,转身就要回去。
他旁边的那位女士赶紧拉住他,在他耳边低语了两句。
很快那位高大的男士安静下来,他被女士拉着,一步步走到大厅中间,一个旧的沙发上,在里面坐下来。好在在那些沙发,桌椅,厨柜都是他无比熟悉的东西,尤其旁边那三大堆积木,让他一下子又找到家的感觉,很明显,他现在又平静下来。手里抚摩着自己的那些旧物,在自己的王国里走来走去,对周围的那些观众们,旁若无人。
看到这个傻大个,人们已经够惊奇。有少数人认出来:他就是本,是原来贝多尔总督的大儿子,听说得了自闭症,其实就是个傻子。近二十年来,没有出过他的旧宅子。怎么今天把他弄到这里来了?
人们对于本的议论很快就停下来,因为话题很自然的转到另一人身上,那就是陪在本身边的安妮。
安妮的光辉犹如天上的月亮,只要她一出现,周围只有发着微光的星星,和那些黑漆漆的幕布了。不要说那些男宾都被她的美貌所征服,就是那些女宾看后,也忍不住赞叹,能让异性赞美的,只能说是本能,能让同性赞美的美丽,才是真正的本领。
安妮安抚着本坐到沙发上,对他无限温柔,像妹妹也如一个母亲。在她的安抚下,本表现的很乖。
安妮指着那几堆积木,让他再排摆起来。
这次,本没有听话。他说:“窗户那里还没有光亮,现在不能摆!”原来,他二十来年有一个习惯,那就是看到东窗那里亮起来,表明又一个早晨,那时候,才能开始自己一天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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