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任本善倒是频频步点头:“彭司令,我觉得陈特使说的有道理。现在青白山的局势,确实不利用大部队进攻,我们多少人马都无法下面展开,现代化的大型武器都用不上。还是派一支特别小队,直插敌人心脏,最好抓住匪首,其余的事情就都解决了。”
他们说的越是简单,在彭都成听来越是刺耳,因为那就等于宣布自己是多么无能。
他强忍着恼怒又问陈二蛋:“陈特使,你说聂成山在仙女峰,核弹在金刚洞里,有什么依据?昨晚上做梦梦到的,这可不算啊。哈哈哈。”他还努力的笑了两声。
陈二蛋也笑了笑,“我怎么知道的,你不用操心。就算是做梦梦到的,也有好梦成真这一说法是不是?反正我就是知道了,而且我还知道你的一千多人都折在哪里。”
而后,他指着沙盘一一讲明:你的第一支特遣队走到这里,进了林海,这里的山有磁性,所有的定位系统都失效,你的这支小队就在林海的迷魂阵里转了十来天,十有八九都冰饿而死。
第二支队伍还不吸取教训,还走这条道,又陷到林海里。最后还是侦察飞机带回来三名队员,依旧一无所获。
第三支队伍学乖了点,从右边绕道,你这沙盘上只能显示地形,可里面的情况就不知道了。那片地方叫做熊虎岭,黑熊老虎才是那个地盘的真正领主,你的第二支小队,大都进了野兽的肚子。
第四支队伍从左边绕道进山,结果遇到佣兵伏击。你以为自己的特遣队侦察兵个个都是精英,但那是在你的训练营中,平时的训练场上,他们个个表现还不错,但真正的实战能力怎么样,这回就是很好的一个证明。他们根本不能和那些佣兵相提并论。
他们被人家用弓箭射死,落到陷阱里被里面的木刺戳死,被绳索吊到树上吊死……
“别说了!”听到这里,彭都成实在听不下去了。他现在开始对这人陈二蛋又恼怒又害怕起来,因为他说的句句都是实情,自己派出去的队员,这些进攻路线自己最清楚,这个陈二蛋怎么也会如此了如指掌?
山里的情况自己不清楚,听那些逃生回来的队员所说,也句句属实。他是怎么得知的这些信息?而现在这些实实在在的话说来却如此刺耳又让他痛心,好像一巴掌又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队员们的惨死与他的指挥逃脱不了干系,所谓一将无能累死千军!
他刷地从腰间掏出手枪,咔嚓一声顶上膛火:“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这些顶级的军事秘密,他怎么会知道?他心中突然有个念头:这个陈二蛋会不会是奸细?
陈二蛋拍了拍他的肩膀:“老伙计,别那么激动啊。小心枪走火伤着自己。”
他手劲力道,恰到好处,拍到他肩头,彭都成觉得一座大山压下来,不由自主的坐到自己的凳子上。而自己手里的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陈二蛋的手里。
他身后的副官孙金龙一看大惊,哗地一下举起手里冲锋枪,指着陈二蛋:“你要做什么?快把首长的枪放下!”
陈二蛋手指轻捻,那些手枪的零件一个个从他手心里掉落到沙盘上,正落在仙女峰山头。陈二蛋道:“大家是自己人,有枪有火应当朝这里发,何必伤了自己的和气?”
任本善也赶紧站起来调停:“对啊对啊。我们都是大夏国的子民,都是为国出力,要平匪救民于水火的,千万不能自己人伤了和气。兄弟,你先把枪放下,放下。”
副官孙金龙看看司令彭都成。后者摆手让他把冲锋枪放下,他也很明白,看陈二蛋露了这么一手单手拆枪,自己的副官,手下最强悍的精英战士也无法与之抗衡。看来,这个叫做陈二蛋的特使还真有两下子。怪不得这个任本善对他如此恭敬!
想到此,彭都成脸色也恭敬起来,甚至拱手朝陈二蛋行个礼:“那么,陈特使认为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国王有令,让我们听你安排!”他实际上还是有些不服气,只是说是国王有令,自己执行便了。
陈二蛋不和他计较,直接说了自己的计划:“我带着猎鹰特攻队前面开路,你们就在原地待命,等时机成熟,我会想办法与你们联系,到时候发起总攻!”
他这样说也算客气的,其实也就是:我去办事,你们在一边好好看着。等我把困难解决了,你们去收拾一下残局即可。
话这样说了,让彭都成这老脸有点挂不住,两万多将士成了打酱油的!但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他又不甘心道:“那么,不如这样。既然陈特使亲自上阵,我也不能在一边袖手旁观。我带领我们第五支特遣队紧随您的身后,进山随时接应,你看如何?”
陈二蛋说:“我看不好。您老人家的精神头是不错,但实际操作起来可就麻烦了。我在前面不定遇到什么情况,还得照顾身后的你,这不是自找苦吃吗?”他说的是实话,可也太难听了,噎得这位老彭司令直翻白眼。
陈二蛋又安慰他两句:“老彭,我知道你年轻时候也是一条好汉,打仗从来不认怂。对手下的弟兄们更是没得说,从来都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可现在你岁数大了。而且……”
他又略压低声音:“这么大岁数了,有些事情该省就得省着点,比如男人要懂得养生,就得先养肾!像你这样不知道节省的话,怕是要折寿的!”
他这话说的云山雾罩,但在彭都成听来却如五雷轰顶。他现在已经五十四岁,又新娶了一位二十来岁的美女娇妻,每天晚上舍不得要拼力耕耘,温柔乡里欲仙欲死,却也打熬了他大半精力。
近日来他就觉得白天没精神,走路腿发飘,头发沉,不断打呵欠。而到了晚上,还要吃着补药再奋战不已。
他初听陈二蛋所说,觉得他说的莫名其妙,再往后一琢磨,一身冷汗:他怎么什么都知道?是人是鬼,还妖还是仙啊。
看他的表情,陈二蛋已经猜到他的心思,不等他问,也说明一下:“不好意思,老弟我原来在老家时,做过两年赤脚医生,精通点医术。望闻问切嘛,也略知一二,说得可能不大对,您多担待一些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