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赤那在摔跤比赛中已经落下终身残疾,现在二哥又身陷囹圄,让她发力交瘁,但还是努力想保留下二哥一条命,让他戴罪立功,给他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
乌呢格的案件还没有结束,中央政府那边又下来一个重要的任务,就是调整草原的生态模式,要求人们改变原来游牧的方式,改为定居圈养。这对于习惯了传统生活的草原牧民十分难以接受,他们不能理解,对于新政策有很大的抵触情绪。
娜仁作为新被任命的草原盟主,当然要着手处理这些问题,现在哈里木老人又去世,自己又没有经验,经常忙得焦头烂额,幸好有那位哲别站出来帮忙,做牧民的工作,定居圈养的事情慢慢开始进入正轨。
哲别是个极有正义感,而且在牧民中极有声望,难得的人才。一下子成了娜仁的左膀右臂。这一天,娜仁带着草原英雄哲别去某个部盟视察,到了晚上,主人邀请他们留宿一宿,第二天再离开。
可娜仁说,第二天还有许多事情等着要做,自己必须连夜赶回去。
娜仁与哲别两人,一人一马,星座赶路,要回到卧虎山上自己的王府去。
走到半路里,娜仁骑下的玫瑰红突然耳朵一抿,脖子一扬咴咴的叫着,两只前蹄腾空而起,往后退着,好似受了什么惊吓。
哲别的白龙马也原地刨着蹄子不肯前行。英雄哲别第一反应:可能遇到狼群了,他急忙勒马呼叫娜仁:“小心,可能有狼群。”
娜仁镇定下来,从怀里掏出一把小手枪,这还是陈二蛋从雷万钧那里要来,给娜仁防身所用的武器。
哲别从身上取下弓箭,四处张望,果然从山坳里转出几对绿色的灯光,有经验的牧民都知道,那不是什么灯光,而是夜里捕食的食肉动物。
哲别的目力极好,白天在五公里之外,可以根据尾巴辨清是狼是狗。现在是夜里,月亮还没有出来,天边只有几颗暗淡星光。两三公里外,那些绿光正在慢慢朝这边靠近。
从绿光距离地面的距离,哲别判断应当是狼,而且不是一只,而有十来只,他们陆续从山坳中转过来,又慢慢散开,形成半个包围圈,慢慢围拢。
两匹坐马都是训练有素好的好马,但这时候却也惊惶起来,它们嘶鸣着,不安的踢跳,马腿不停的颤抖。
等绿光越靠越近,越两人有二三百米的时候,哲别看清了它们的样子:“那根本不是狼,而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一种怪物。它们比狼个头要大一些,体型粗壮,嘴巴更尖,腿更短,身后拖着一条细长的尾巴。它们更像是放大了近百倍的一种老鼠。”
巨鼠嘴里发出“吱吱”的叫声,它们行动诡异,几乎贴着草皮钻行,倏然之间就冲到娜仁马前,“吱”的一声怪叫,纵身跃到半空,露出两颗长长的獠牙,朝马上的娜仁扑过来。
娜仁小心!
哲别一声大喝,同时一支利箭已经飞射而出,扑地一声,正中那只巨鼠的左腹部。巨鼠吃痛,但它的去势不减,凌空朝娜仁扑下来。
马上的娜仁慌张着连连勾动扳机,却一枪也发不出来,情急之下,她根本没有拉动枪栓。
那只巨鼠嘴里带着令人窒息的腥臭,已经扑到她的面前。幸亏玫瑰红救主心切,一声长嘶,一张嘴,咬住巨鼠的脖子,狠命一甩,把那只中箭的巨鼠甩了出去。
娜仁也被从马背上甩出去,摔倒在地上,手枪也被甩得无影无踪。玫瑰红一嘴得势,立马不停踢踏,把那只受伤的巨鼠踩得稀烂,一滩黑红的血肉模糊,散发出腐烂腥臭,无比难闻的气味。
哲别急忙把娜仁搀扶起来,拉着他退到一边,两人两马紧靠到一起。哲别有些奇怪:“无论是什么动物,新死去的尸体,不应当有这种腐败的气味,这是怎么回事?”
接着,又一幕可怖的场面出现了。四周那些巨鼠吱吱的叫着,他们围到死去的那只巨鼠身边,一阵疯狂撕咬,把它们的同伴吞食殆尽。而后,又慢慢散开,形成包围,朝娜仁这边围过来。
哲别抽箭射击,他箭无虚发。但那些巨鼠异常顽强,他们中箭后,吱吱叫两声,毫不退缩,用尖尖的鼻子拱着地面,露出嘴里獠牙,继续往前攻击。
哲别也在寻找他们的弱点,发现箭射不到致命处,根本不起作用。可这种物种自己从来没见过,他们的致命处又在哪里呢?转念间,他想到,不管你是什么东西,我射你眼睛!
嗖嗖两箭过去,射瞎了一只巨鼠的眼睛。它看到攻击目标,两只前爪在眼前疯狂抓挠着,箭支越插越深,疼痛之下开始发疯,朝着身边的同伴扑咬过去。
一片恐怖的吱吱声过后,这支瞎眼巨鼠又被同伴分食。而这时哲别再去箭囊中伸手去抓,发现自己的弓箭已经用完了。没了弓箭,哲别的杀伤力大减。
但他丝毫不惧,大吼一声,从马背上抽出一把弯刀,护在娜仁身前,对她说:“你上马,我掩护你冲出去。”
正说话间,又两只巨鼠扑过来,一只侧面扑向娜仁,一只扑向白龙马。
哲别舞着弯刀,朝扑向娜仁的巨鼠砍过去,正砍到它的獠牙上,当地一声,竟然把刀尖折断了,可见那家伙的牙齿有多么坚硬。
哲别舞着断刀与前面的巨鼠死拼,保护娜仁,而后背却暴露出来,一只巨鼠从他背后偷袭,白森森的牙齿朝他的后劲咬下来。
砰砰砰,三声枪响,偷袭的巨鼠被打死,仰面躲在草地里抽搐一阵不动了。娜仁在慌乱中竟然又拣回了自己的手枪,这次她拉开枪栓,近距离开了枪,直接击中那只巨鼠的心脏部位,一股腥臭的黑血喷溅出来,溅了娜仁一手一脸。
白龙马与玫瑰红两匹马现在也不再恐惶,它们交互着站立,头尾相互照应保护,有巨鼠扑到身边,张嘴就咬,抬腿就踢。马在身高力量上都占有优势,一时间那些巨鼠竟然没有占到什么便宜。
娜仁的枪声很重要,三声枪响,被附近的牧民们听到。很快,远处的营房间亮起火把,一道横着的火线,从远处飞速赶来。越来越快,马蹄声,马上牧人呼喊声,牧羊犬的咆哮声,越来越近,那道火线也渐渐开了几条火龙围拢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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