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物钟已经习惯了上学的时间安排,所以每到了该起床的点,人的睡眠便变得很轻。
窗外的太阳还没升起,夜幕依旧笼罩在上,不过要是仔细看,便会觉得这天色渐渐淡了起来。
听到了周围的动静,宁知星缓慢地睁开了眼,和她想的一样,今天先起床的又是哥哥。
宁知中正坐在床上,一根呆毛往上翘,哈欠一个接一个打不停,可看得出,并不像是睡眠不足的样子。
自打两个孩子去上学后,宁奶奶和吴凤英便达成一致,将孩子们的学业作为第一要务,再不许两个孩子晚睡,每天和扣押犯人一样盯着两个孩子进屋。
宁知星倒是适应良好,毕竟她闭上眼就能进系统学习,可宁知中就不一样了,他这是被赶上了床后就无事可干,不得不睡觉的他现在生活不是一般的规律,完美贯彻了早睡早起这一理念。
哈欠打完人也清醒了,宁知中蹑手蹑脚正打算偷渡出屋,就瞧见隔壁床的妹妹已经坐起。
见这场景宁知中一僵,只是默默地给妹妹挥了挥手以示早安。
天气转凉,缸里每天存的水便也又更清凉了两分,一瓢往脸上泼,便能洗净一天的困倦。
宁知中乖乖地坐在院子门槛那等妹妹洗漱,没等多久,妹妹便出现了。
“哥,早上好,天还没亮,我们先考算数吧?”宁知星笑眯眯地看向哥哥,手上还拿着本语文的课本,这就开始了家庭早读时间。
“好。”宁知中无语凝噎,心里只怪自己对妹妹毫无抵抗力,当时妹妹就这么眼巴巴地看着他,说是担心自己学习不够扎实,要哥哥一起复习,他就立刻倒戈了。
那时候他想的是什么?想的是能帮上妹妹,可以替妹妹提高成绩,可他哪想得到,妹妹的学习斗志能坚持这么久?
这都多少天了,刮风下雨,就连休息日都不带暂停的,宁知中现在比谁都期待考试成绩快点出来,最好妹妹考得好一些,这样妹妹就不会再想这个了。
宁知中也想过要是妹妹考不好怎么办,且不说这不太可能,万一真实现了,他、他大概也只能舍命陪君子了吧?
这样的模式已经进行了很多天,一般是分为几个流程。
天还没亮的时候,兄妹俩就互相给对方出计算题,都得在最快速度内给出心算结果。
天稍亮能借着光的时候,便开始小声读课文或是互相抽查背诵,随机捡一句都得能回答得上。
就是到了骑自行车去学校的路上,妹妹也会和他一起互相造句或是想题,让对方回答。
宁知中完全没时间哀怨,迅速地进入了和妹妹的头脑风暴之中,他们现在三年级的课本已经差不多看完了。
在两人一问一答之间陆陆续续出来的宁家人都对两个孩子投以欣慰的眼神。
他们神情间颇有自豪,各自小心着动作,生怕叨扰到两个孩子。
最近几天越出来越早的宁振涛看着小侄子和小侄女半天,这才一拍脑袋想起了什么。
宁振涛不好意思道:“知星,我这东西忘了给你了。”
这绝对不能怪他,一切都是二哥的错。
想到这宁振涛一哆嗦,看着自己房间总觉得上面笼罩着一层不祥的阴影。
太可怕了!
他的房间一定是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否则平日里看着都挺正常的大家,怎么一进到那里面都哭着喊着要花钱呢?
二哥劝他们都不听的那种,更有甚者钱一塞就走,连具体情况都不过问。
然后宁振涛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钱长着翅膀往二哥那飞,虽说他还不知道二哥能在其中赚多少,可怎么想都知道绝对赚了不少。
就连妈和嫂子,这两天走路都是飘的,宁振涛看她俩眼神里也写着钱。
宁知星疑惑地歪了歪头,不过很快想到了是什么:“是肖爷爷又有什么东西给我吗?”
“对,昨天我不是没去县里吗?旭东来猪圈的时候给我的,我中午搁家里了,晚上就忘了。”宁振涛从屋里把东西拿了出来,交给了小侄女,“说是什么材料,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
畜牧站那的工作暂时告一段落,他也能回村照顾几天猪,接送孩子的活就先交给了二哥。
宁知星乖巧地接了过来,眼神中闪过惊喜。
她早在一个礼拜之前,就通过小叔和廖技术员给肖爷爷寄了信。
之前廖旭东已经转来了一包的书,是当年肖烨在家自学时肖爷爷为他准备的材料,涵盖了小学和初中。
而今天寄来的这些,则是肖爷爷这两天又去找朋友讨的新东西,正是宁知星需要的。
“小叔,你记得帮我谢谢肖爷爷!”
宁振涛自然没有不答应的理:“得过几天了,最近猪圈比较忙,我可能都先不去县城。”
两人说话间,宁振强这才出来,他不是躲懒,而是最近每天工作量超负荷运转,要不是受到灯的限制和早晚要接送侄女侄子的责任,他估计都能挑灯奋战到深夜。
可明明是被事情安排得团团转,一点空闲时间都没,宁振强却依旧神采奕奕,好似这些工作是他的能量一样。
他这副作态,要宁振涛立刻打了个寒颤,如果不是家里屋子太小,他一定要离哥哥越远越好。
已经不只是房间的问题了,他哥也很有问题。
这要是被传染到什么干活不嫌累病毒,他可绝不答应。
“振强,昨天你让我做的相框和柜子我都打好了,还剩下两个小的摆件,中午回来就能弄好。”宁振伟憨厚地笑了笑,及时地和弟弟汇报进度。
作为一个手艺人,宁振伟的活其实一直都不少,但这也分旺季和淡季。
像有的年份结婚的人多,那可能活就多,有时候能有一两个月没有事干。
这也没办法,一是大家的经济条件不至于随时打大件,小件能将就就将就;二是这年头的名气就靠口口相传,他的顾客群体其实都还占不了长水县一半的县城。
宁振伟现在还搞不懂弟弟是怎么给他拉来这么多活的,而且这活给的价格比之前要高,这让宁振伟一度有些心慌。
他一直坚持的就是多劳多得,这现在也没多干什么,怎么就多得了呢?只是弟弟和妻子都要他别多想,他也就不多想了,妻子和弟弟肯定不会骗他。
只是既然收了更多的钱,宁振伟便想给出更好的服务,只是他一时脑子笨,怎么都想不出来。
好在有女儿,宁振伟看了眼宁知星,女儿这小脑袋瓜不知道怎么想的,能想出这么多花样:“振强,你来看看这个,阿星给了我启发,我这两天琢磨出来的,你瞧瞧派得上用场吗?”
他手里拿着的也是一本活页本,宁振伟自己做的。
同时拿出的却还有一个被活页环定着的东西,宁知星惦着脚定睛一看,竟是说不出话。
宁振伟注意到女儿似乎想看,便直接把女儿抱了起来,只是在感受到女儿轻飘飘的重量时他眉头不由地一皱,女儿这是有些轻了,他不偏心,想把儿子捞起来一起看,可儿子却闪避开他的动作,跑到门外去玩草了。
宁振伟哭笑不得,也没强迫,毕竟儿子读了一早上书玩一会也好。
“阿星,你看看和你想的一样吗?”他满意地看向自己的成果,“这些可好多都是你给的建议。”
宁知星:……
不是她、她没干!
她只是看着父亲犯愁,提出了那么几个建议而已,她哪里想到,父亲也能升级。
“这……”宁振强颇有些惊喜,他手里这个别致的“本子”样东西,其实是木片的集合,被钻洞串起来了,通过翻这一本,能够感受到不同木料的质感,并看出颜色的差异,“这太合适了,之前就好些人问我是什么样子的,我说不上来呢!”
现在懂木料的,那可越来越少了。
他再低头看了看旁边的活页本,本子被宁振伟按顺序分为了几类,分别是花样、品类和款式。
花样指的是可以雕刻的花纹;品类指的是不同的产品;款式则是具体的产品下可以选择的款式和用料说明。
宁振强早知道他大哥画画好,之前也求助了大哥帮忙画了好些东西,却不想大哥这还能自我升级的。
而且在翻阅这册子的时候,他看到了好些让他心动的款式。
就比如这梳妆桌,大哥做了一款拉门式的桌子,原先的镜子后面被当做了储物空间。
再说这凳子,大哥设计的这个是多合一功能凳,看图就像是变魔术一样,五六个凳子能塞在一起变成一张,需要的时候再一一拿出。
就连这柜子也很有说法,内部就放了移动的木板用于分门别类,若是不需要,还能把木板拿出来稍一变动方向,垫个底就能在其他地方当个没有盖子的收纳盒。
老式的雕花床依旧存在,现在又做出了床板收纳式的床,还有可以通过移动搬运,变出一张小床的二合一大床。
……
明明是为了结婚准备的,可宁振强以自己的眼光评估性地看待,总觉得这些就是在日常里也绝对是很受欢迎的款式。
“哥,这些都是你这几天折腾出来的?”
“我哪能一个人折腾出来?是阿星帮的我,我想的都是老花样,她一说我这就有想法了。”宁振强满意地笑着,顺道把采购列表给了弟弟,这些东西比起传统的床得要多些金属结构,不过不难弄,宁振强之前做过类似的东西,只需要弟弟帮忙买些零件就行。
“阿星,这可是谢谢你了。”
宁知星“害羞”地低下了头,但真实的她已经陷入了自我怀疑。
她给的建议和这些成品,明明只能勉强沾边吧?
就比如这个床,他们当地流行的雕花床,床身并不矮,下方是空出来的空间,平日里大家收纳就把东西往里头塞或者是放在和窗框相连的柜子上头。
但这一是搬运麻烦,二是床底半开放容易生灰,而且因为是三面闭合的结构,只能从一边上、床,现在不太流行。
当时她这不是随口一提,就说为什么床下收东西的地方不能是密封起来的,又说了些床上小桌之类的建议,这就不断升级成了这样。
再说这个凳子,她也只说凳子可以叠在一起,可没想到爸他做的不是简单的叠在一起的红板凳,是直接升级来了个魔方款,刚刚二叔翻得快,她还看到了其中有收纳凳、旋转堆叠方圆凳等好几个款式。
其实她给的好些建议,那都不是空穴来风,在其他地区历史上的家具设计上有好些有类似的设计,只是传承和传播不易,这便成了新鲜的建议,还真别说,宁知星在其中看到了不少现代家居的痕迹。
某种程度来说,他爹和二叔,实在是走在时代的前沿。
宁振强喃喃道:“哥,你这册子我等等上工就拿去给他们看,如果他们要有要求,咱们能改吗?”
“能。”宁振伟不假思索,“他们之前做的款式你也知道,只要大的款式品类差不多,就能改,要是什么柜子改椅子,可能就不行。”
“那肯定。”
他感觉这就是他的又一个新特色了!
宁奶奶和吴凤英双双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菜,这几天家里分工稍微有了调整,宁振强和宁振伟忙,两人便多做了些家务。
宁振涛负责的是晚上的,她们俩负责早上和中午的。
“振强,我和你说。”宁奶奶很专业,她和吴凤英稍微分了个工,她负责后期的彩礼、嫁妆和婚事,吴凤英负责前期的配对,“这老陈家比较着急,媒人来看日子,已经选了两个,你得赶快去定一下走礼的事情,还有那老吴头那,你也得上点心,他是急着讨媳妇过年过秋收的,一直在催,可不敢耽搁了……”
她刚絮叨完,吴凤英便衔接上了:“振强,我娘家那有个大侄女我看着和古生村的小伙子挺相配,你这两天辛苦一趟,帮我确定下情况,我想着别让你多跑,你顺便帮我看看古生村的这个带女儿的寡妇,咱们隔壁村有个人看着和她也挺相衬。”
“成,都包在我身上。”宁振强迅速地已经在心里安排好了形成,“我早上上工落实一下哥新册子的事情,妈你说的这两户我也在上工的时候聊一聊,安排他们晚上过来谈一下,古生村我中午过去,正好自行车在家,下午去接阿星和阿中回来的时候把哥要的东西带回来。”
他丝毫不觉得累的样子要宁振涛更是往外退了两步。
恐怖如斯。
居然不趁机逃一次工吗?
宁振涛这往后退着,差点没撞到在玩草的小侄子。
宁振涛瞧见小侄子便恍若看到了救星,默默地蹲到了小侄子的身边。
看,小侄子多懂欣赏生活啊,小孩子怎么能不多玩呢?
“你在玩草?”
宁知中无语地看了眼小叔,这还需要问吗?
“玩草好,就该多玩草。”宁振涛一脸感动,这个冷漠的世界里,目前只有小侄子能给他温暖了,他之前怎么没有发现,小侄子有这种天赋。
宁知中狐疑地看了眼小叔,小叔这是在阴阳怪气他吗?
这好像真是小叔能干出来的事情,不过他也不能这么想小叔,可能小叔是希望他劳逸结合吧!
这么一想,宁知中便忍不住问起了小叔问题:“小叔,你说数学怎么这么麻烦呢?”
他长叹一口气,每次语文不出错,可做心算的时候他不仅比妹妹慢,还比妹妹准确率低,这要他总觉得不能彰显自己在妹妹面前身为哥哥的高大形象。
这要是妹妹觉得他笨那可怎么办?
“我刚一直在想,你说98乘49、103乘61……这些怎么能快点算出来呢?”宁知中陷入沉思,妹妹倒是毫不吝啬分享方法,可是吧,在妹妹眼里,一下就能推到结果,他脑袋里的思考不听使唤,得绕两个圈才到终点。
听到意想不到的回答,宁振涛瞳孔地震:“你不是在玩草吗?!”
这怎么忽然问他问题,而且还是他最烦的数学问题?
宁知中瞥了眼小叔,眼神有些微妙:“玩草的时候,就不能想题目吗?”难道小叔玩草的时候只能认真玩草吗?那他的时间得浪费多少。
宁振涛沉默起身,没给回答,他都不想理小侄子了。
没想到这个浓眉大眼的,也背叛了他!
用过了早饭便到了离家的时间点,宁知星和宁知中稳当地上了车,回过头正和家人挥手告别,便看到宁振涛再挥完手后就直接离开,和他们背道而驰。
宁知中:“小叔最近去猪圈的时间都好早,这都还没到上工的点呢。”
宁知星点头表示认同,小叔现在可是一个人带着翠花奶奶能管好四十三头猪的大佬级人物,她还以为小叔会说累,都想好了要怎么安慰他呢,却不想小叔好像一点都不觉得疲惫。
宁振强骑着车,闷笑两声,好在他握得稳,否则这车头肯定要七扭八歪,生生走出个s形来。
人说知子莫若父,可宁振强觉得,估计他死去的老爹出现,都没有他了解宁振涛。
他早就看出来了,宁振涛最近看他一干活就敬而远之,一副“我再也不想努力”的样子。
可他自己根本没发现,从前上工经常磨洋工,和那些混子一起混,拿低工分都不觉得不好意思的他,现在再也没有施展糊弄**,每天把活给干得清清楚楚。
这大概就是……身在庐山中吧?
准备开始干活的宁振强重重地打了两个喷嚏,这要他又给自己蒙上了一层毛巾,这肯定是臭出来的毛病。
他爱怜地看着这一猪圈的“宝贝”,尤其是看到生得最壮实的那几头便唇齿生津。
等他送走这些猪大爷,他就再也没有活干了。
……
期中考试的考卷改得比宁知星预想得慢,不过她稍一打听,便了解清楚了情况。
学校里一到五年级那是一起进行期中考试的,可学生那么多,偏偏只有那么一个巴掌数得清的老师。
而且这些老师是轮着带这几个年级,身兼数职,每天满课,平日里还得批改日常作业,所以这期中考试卷就改得慢了不少。
考卷成绩还没出来,班级里已经哀鸿遍野,大多人瘫软在桌上,一副他们不想面对的样子。
可无论怎么想,到点老师还是会出现。
头一堂课发的是数学的考卷,老师提前两分钟点了几个同学把考卷发了,这大概就是最折磨人的时候,毕竟焦急地等待着考卷的同时,又隐隐希望对方越远越好。
等到考卷发完,宁知星和宁知中周围已经有小规模的喧哗。
台上的老师喜气洋洋,宣布了这回的考试成绩:“同学们这次考试表现得非常好,我们要重点表扬一下咱们的第一名,宁知星同学,获得了100+20的成绩!大家掌声鼓励一下咱们班的新同学。”
“第二名呢,是宁知中同学,他的得分是98+10……”
宁知中这回第二名得得其实略有些险,在他之下有个同学得了99分,只是附加题不太会做,只拿了两分。
还有个同样拿了十分附加分的同学,基础分只有95。
宁知星往旁边一看,便看出了哥哥脸上那满满的危机感。
她稍微放下了心,她早就发现了,哥哥和小叔有点像,容易自信心膨胀,可偏偏哥哥呢,还不会因为她的存在自卑,大多时候都会觉得妹妹这么棒可让他骄傲了。只是偶尔会觉得作为哥哥没有妹妹厉害怕妹妹不崇拜她。
所以如果哥哥一路遥遥领先,他便会心里放松,恐怕就去玩起来了。
而现在发觉自己和同学的差异没有想象的大,他反而会变得紧张,毕竟他可是顶着天才的说法进的班级。
当然,这其实就是一个误区了,宁知中实际上的能力,肯定是比这些同学要超过不少的,可谁让这是应试教育呢?他暂时也想不明白这看起来差的几分能差多少,只会觉得自己差点被赶上了。
第二节课是和劳动课老师换了课的王校长,他同样把考卷发了下来。
和宁知星预料的一样,她的作文写得四平八稳并不出彩,反倒是扣了两分。
说起作文,宁知星便怀念起了小时候的自己,小时候的自己,写作文可不用忽略现实逻辑。
在《最爱的人》,她深夜生病,妈妈冒雨背着她一步步去医院——现实是其实家里有摩托,怎么也不会背着从家走到医院。
在《最难忘的一件事》,她在烈日下走路,却遇到腿脚不便过不了马路的老奶奶,她善良地扶着奶奶过马路,留下了红领巾的传说。
在作文里,她生了n次病却依旧健康,妈妈明明还黑色的头发鬓角不知道白了多少次,爸爸忘记接她的情节屡屡发生。
不过她还算好的,班上还有同学家里亲戚过世了一圈,要不是家长会这些人真人出现,大家都曾为他的作文动容流泪。
哎,没办法,她终究带着成年人的思维,再写这种充满想象力的作文,还没等考完,她的脸就先红了。
宁知中作文得了满分,因为卷面涂改扣了一分,这也不怪他,他之前很少做考卷,宁知星倒是忘了和哥哥强调卷面整洁。
宁知星悄悄瞥了眼哥哥的作文,家里人尚还安全,只是没想到哥哥的作文主角居然是那头三花猪。
哥哥还写三花猪生病的时候她双眼含泪,如何如何,老师居然还在下头画了波浪线说这段“感情真挚、令人动容”。
宁知星:……
毁灭吧,赶紧的,累了。
不过不管如何,一切和她想的一样顺利发展,单看来找她和哥哥借考卷的同学有多少就看得出来了。
一等中午吃完饭,宁知星便化为小尾巴跟在了叶副校的身后。
“怎么了知星?”
“叶老师,我有话和你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