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严zhòng。”范恬恬再三保证,就差没对天发誓,也后悔自己的大嘴巴:“要不然也不会不通知你,你要是真不放心,打姚烈电话问问,他现在应该还在医院……”
叶和欢一颗心怦怦的跳,径直打断了她的话:“在哪家医院?漪”
“……”范恬恬知道自己解释再多,叶和欢也不见得相信,只好把医院地址报上,挂电话前,范恬恬不忘又加了一句:“真没什么大事,你别自己吓自己。”
叶和欢接电话时,陆含胭就背着小书包站在她的旁边,她们刚从青少年宫出来。
收起手机,叶和欢俯身抱起陆含胭:“我们回家。”
陆含胭搂着表姐的脖子,见表姐形神匆匆,很有眼色地没啰嗦,不过刚刚她好像有听到郁仲骁的名字呢。
……
回到家,叶和欢就上楼收拾自己的东西。
陆含胭亦趋亦步地跟上去,站在床旁边看着表姐在房间里转来转去,发现叶和欢把两三套夏装叠放在一起,小丫头糯着声问:“欢欢,你要去哪儿?”
“有事要出去几天。固”
叶和欢没细说,因为时间有限,况且,一个小孩子的理解能力也是有限的。
收拾好衣服,她又去洗手间拿了护肤品装进化妆包里。
陆含胭又在身后问:“是去找郁仲骁吗?”
“对。”叶和欢一边蹲在衣柜旁找合适的行李袋,一边回答她。
当初回B市,叶纪明亲自去逮的人,在老爷子的监督下,叶和欢差不多把衣服都带回来了,用的是大号拉杆箱,但她这次去丰城,不可能随身带上大件拉杆箱,会显得累赘,可是在衣柜里找了一圈,却也没找到一个合适的行李袋。
陆含胭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出了一趟,再回来时,两只肉嘟嘟的小手推着个甲壳虫拉杆箱。
她把自己的HelloKitty拉杆箱推到了叶和欢跟前。
叶和欢看着那个小箱子,意识到小丫头是打算借给自己,心中动容,忍不住重重亲了口陆含胭的脸蛋。
接下来整理时,叶和欢发现陆含胭也在边上捯饬自己的小挎包,想到自己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便交代小丫头:“如果有事可以跟樊阿姨说,找外公也可以,你妈妈过两天就回来了,还有,每天只能吃一支雪糕。”
收拾好,叶和欢拎着拉杆箱下楼,陆含胭也急吼吼地跟出卧室。
叶和欢走一步,她也走一步,像条小尾巴粘着死紧。
叶和欢只好停下来,转过身说:“胭胭,你回房间画画,等吃中饭樊阿姨会上来喊你。”
“我跟你一起去。”
陆含胭仰着头,抿了抿唇角,又道:“我陪你一起去看郁仲骁。”
叶和欢在她旁边蹲下,柔着声打算劝退小丫头:“我不是去玩的——”
“我知道,郁仲骁受伤了是不是?”
叶和欢:“……”
陆含胭捏着自己的小挎包,嘀咕着说:“你要是不让我去,那你把箱子还给我。”
叶和欢竟无言以对。
“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我会照顾好自己!”陆含胭举着小手保证,说着眼珠子转了下,用小手拍了拍自己的挎包:“而且我有钱,不用你给我买票。”
那天叶知敏离开前,偷偷给了女儿一千块钱备用。
陆含胭本来打算留着这笔钱去陆烬言那里放高利息,但现在,她改变计划了,她要去丰城。
“你不让我去,那我自己去。”小丫头又半威胁地说了一句。
叶和欢看着她一脸‘有钱就这么任性’的表情,想起白筱的儿子郁景希曾经独自坐着火车去黎阳的事。
现在的孩子都比较早熟,初生牛犊不怕虎,还真都做得出离家出走的事儿。
而且,陆含胭的身体还不太好。
叶和欢只能好声好气地跟陆含胭打商量:“那下次,下次我去丰城就带你过去。”
陆含胭却像吃了秤砣铁了心,不管叶和欢怎么说都不改主意。
到最后,她小手揪着叶和欢的雪纺衬衫,“反正我一定要去丰城。”摆出一副‘你看着办吧’的架势。
僵持之下,叶和欢看了看腕表。
她买的高铁车票是上午11点24分的,现在已经快10点半,从大院到南站还得半小时。
叶和欢最终还是妥协了,她折回去替陆含胭拿了套换洗的衣服。
陆含胭高呼万岁,噔噔地跑下楼,在玄关处穿好凉鞋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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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樊阿姨打了声招呼,叶和欢带着胭胭去了车站,又补了张车票,以最快的速度赶去丰城。
高铁上,叶和欢的视线投向窗外大片绿田,握着手机的手指不由紧了紧。
她刚才打郁仲骁的手机,依旧没有通。
叶和欢很担
tang心,这份担心也直接表xiàn在了脸上。
陆含胭正津津有味吃着盒饭,圆圆的小手指头抹掉自己嘴边的饭粒,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自家表姐,在售货员推着车从过道经过时,她要了份哈根达斯,然后一边用小勺子舀着冰激凌一边继续观察叶和欢的侧脸。
抵达丰城,叶和欢拦下一辆出租车,拎着陆含胭上了车。
越靠近医院,叶和欢越心神不宁,就连孩子也感知到她的情xù,陆含胭扭过头问:“欢欢,郁仲骁受伤严zhòng吗?”
“还不知道。”叶和欢摸着她的脑袋,像是在告sù她,又像是在对自己说:“应该没什么大碍吧。”
“我也觉得郁仲骁没事。”
陆含胭晃着脚说:“他打枪那么厉害,打起架来也一定很厉害。”
叶和欢被她娇憨的模样逗笑,原本低沉的心情也因为她的童言童语拨开了一缕乌云。
陆含胭伸过小手覆在叶和欢的手背上,安慰地轻拍,“所以咯,你放松点,不然搞得我也跟着紧张。”
——
下午2点左右,叶和欢到达丰城军区总医院,她给姚烈打了电话。
姚烈一听到叶和欢说在病房楼底下,二话不说就匆匆下来,他身上还穿着演习时的迷彩作训服,黑色军靴沾着污泥,看见门口的一大一小时颇为讶异,随即便明白过来,一定是自己老婆没管住嘴巴。
“怎么突然就过来了?”
叶和欢顾不上跟他打招呼,开门见山地问:“他呢?伤的严zhòng吗?到底怎么回事?”
“这一时半会儿也讲不清楚,先上去吧。”姚烈说。
电梯里,姚烈跟叶和欢说了大概情况。
是军演过程出了差池。
这次是几个军区跟特殊部队联合举行的演习,凭郁仲骁的军衔跟职位,担当的一般都是首脑一级的人物,只需要在后方作战指挥,而且这不是真枪实弹的战争,受伤的几率小之又小,偏偏就是这种小概率事件,郁仲骁也中招了。
“军需处那边是怎么干活的,居然犯这种错误!在那批装备物资里混进了一颗真手榴弹。”
姚烈不会在这个时候无缘无故提手榴弹,除非跟郁仲骁有关。
叶和欢心头一紧,低声问:“他……是不是炸到了?”
姚烈没否认,看到她脸色略显苍白,连忙解释:“就伤到了手臂,医生说休息一个多月就会康复,这次要不是二哥反应快,那个绊到牵引线的士兵估计连命都没了。”
“真的没事吗?”叶和欢扭过头问他。
姚烈点头,怕她不相信,又说道:“真的没事,不信你自己去看看。”
……
郁仲骁住的是一间单人病房,叶和欢推开门进去,他正闭着眼在睡觉。
姚烈在她旁边低声解释:“取出手榴弹碎片、缝合伤口时,打了麻醉剂,这会儿药效还没过,晚点应该就会醒。”
叶和欢的视线下意识落向郁仲骁被绷带包扎的右手臂上。
其实不止手臂,他的左脸颧骨处也贴着纱布。
陆含胭一直安静地跟在叶和欢身边,这会儿怯怯地望着病床上的人,当姚烈跟叶和欢说话时,她也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等姚烈关上门退出去,小丫头才弱弱地问叶和欢:“欢欢,郁仲骁不会死吧?”
陆含胭没见过真的手榴弹,但陆烬言玩游戏时,她经常有在旁边看着,游戏里那些被炸弹炸到的人都会死掉。
叶和欢低头对上她乌溜溜的大眼睛,莞尔:“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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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身体状态不太好,明天会多更点,把爷孙互动写完,西藏之行也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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