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仲骁把她从自己身上拉开,安抚小猫似地拍了拍她的臀,声音温和:“先起来,我去把吹风机放好。”
“搁床头柜上不就好了?”叶和欢不放他走,又像八脚章鱼缠上去。
“说这么多话,喉咙不难受了?”
被他突然一提醒,叶和欢只觉得咽喉又干又疼,下意识放开他去摸自己的脖子篁。
郁仲骁趁机站起身,他走到衣柜前,把吹风机的线重新绕好放回去,关上柜门转过身,原本还在床上的人儿已经悄无声息得像幽灵飘到他身后。
“来医院之前你是不是洗澡了?”
平视的时候,叶和欢只到郁仲骁的下巴处,她要跟他对望,必须把头仰起来。
郁仲骁没有否认,他稍低头,视线落在她印着卡通图案的睡衣上,磁性嗓音压得有些低:“靠这么近,想干嘛……径”
“你猜——”
叶和欢突然像古装片里那些调戏良家妇女的地痞流氓,凑到郁仲骁身上嗅了嗅,还娇媚地冲他眨眼,然后踮着脚在他耳根边吹气,浑然忘了自己破铜罗一样的嗓子,砸吧了下嘴道:“真香~一点烟味都没有。”
郁仲骁没说话,也没动,但看着她的眼神温柔得可以化成水。
“好多天没有见,好像又瘦了不少。”叶和欢抬起他的右手攥着:“都只剩下一把骨头了。”
说完,她低头亲了一下郁仲骁削瘦修长的手指。
然后抬眼注意他脸上的神情,粉唇上移,轻轻印在他腕间那道伤口处,能感觉到唇下的手臂肌肉有微微收紧。
“疼了吗?”
叶和欢松开郁仲骁的大手,身体慢慢挨近他:“什么训练啊,还让参谋长亲自上阵?”
“……”
她的小腹碰到硬硬的皮带扣,下/身牢牢贴着郁仲骁的身体,把他困在自己与衣柜之间:“警察叔叔说,是陈浩自己呼救把他们引过去的,因为陈浩说他受不了厕所里那股味道,你说那个人缺不缺德,找到犯罪分子不举报送派出所,却把人绑在那种臭气熏天的公厕里,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恶意打击报复呢。”
“人家好心帮警方破案也不对了?”郁仲骁突然开腔道。
叫你闷[马蚤],装,继续装!
叶和欢靠着他的肩膀,一手玩着他腰间的皮带:“对啊,当然对了,就是觉得那人腻小肚鸡肠了”
郁仲骁:“……”
“难道你不这么觉得吗?还玩背后偷袭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打不过陈浩,所以不敢正面迎上去?”
话音未落,叶和欢眼前一晃,人已经被哔咚一下压在衣柜上。
郁仲骁高大的身影几乎笼罩了她。
他一手揪着她刚搭着皮带的小手,另一手撑着她身后的衣柜,不说话,只是拿深黑的眼眸直直地望着她。
叶和欢有些羞赧,但依旧嘴硬,只是声音小下去:“你干嘛这么大反应?我又没说你……”
郁仲骁没答话。
两人就这样贴着衣柜站了良久。
叶和欢不经意地抬头,四目相对,那里,深邃,料峭,温柔,或许还荡漾着更多的感情,足以她面红心跳加快。
郁仲骁忽然低头慢慢靠过来。
叶和欢眼神有些闪躲,背在身后的小手圈成拳,脑海里盘旋着一个念头:他是不是打算亲我呢?
想到这些日子以来的分离,这还是再见以来第一次亲吻,叶和欢配合地闭上了双眼。
郁仲骁却停下来,看到她睫毛微微发颤、眯眼嘟小嘴的样子,联想到小粉猪迫不及待去拱白菜的画面,莫名地想发笑,事实上,他也真笑了出来,从鼻腔里发出一声短促的轻笑。
叶和欢等了很久,没等到浪漫的吻,却等来一声低低的笑。
刚要睁眼,额头被弹了下,疼得她龇牙咧嘴,捂着被弹疼的地方控诉:“你干嘛打我?”
不亲就算了,还打她,这人……
“好了伤疤忘了疼。”
郁仲骁轻描淡写地说完这句话,收回横在她身侧的手臂,转身要进旁边的卫生间。
还装?
叶和欢屁颠颠地追上去,先他一步挡在门口,两手张开扶着门框:“还没亲呢,亲完再——”
‘走’字还没出口,唇上袭来温热的触觉,纤细的腰肢也已被一股大力捏住拥入怀里,
两人相触的气息混乱,郁仲骁弯下头,像是压抑已久,又朝前亲吻她,把她抵在了卫生间敞开的门上。
叶和欢回应得也很主动。
郁仲骁对她而言,就是那端跟她异性相吸的磁铁,让她总是想要不留余力地把自己交给他。
因为太用力,舌根被吻得发麻生疼。
tang当郁仲骁的舌头扫过她的舌体时,叶和欢感觉身体四肢像被电流窜过般的酥麻。
交换的律液盈满口腔,她有些站不稳,双手紧紧揪着男人的衬衫,手掌按到他硬邦邦的胸膛,彼此的心跳纠缠在了一块。
因为缺氧,她发生细碎的低呻,咽喉处阵阵发紧的痛。
在她以为自己会晕厥过去时,郁仲骁离开她红肿的唇瓣,却没立即就放开她的人。
叶和欢面红耳赤,大脑嗡嗡作响,她听见郁仲骁略略急促的呼吸,还有,他的裤子裆部已经支起硬硕的小帐篷。
察觉到郁仲骁强烈的身体反应,叶和欢羞赧地发现,自己底/裤也湿了。
在面对喜欢的人时,自制力悉数化为零,哪怕是意志再坚定的男人,也抵挡不住相互荷尔蒙的誘惑。
郁仲骁抬起她的下颌,粗糙质感的手指摩挲着她发烫脸颊,深情又长久地凝视着她。
病房里陷入一片寂静之中。
叶和欢被他看着,抬手握住他精壮的手腕,两人明明没有开口,却又好像已经说了好多,这样的交流,犹如电流悄无声息地抵达心灵深处。
这晚,两人从卫生间出去,没有在那张单人床上做其它事,只是单纯的盖被子睡觉。
窝在郁仲骁的怀里,叶和欢鼻息间都是他身上的味道,淡淡的洗衣粉香气,让她感到分外的安宁。
叶和欢把头枕在郁仲骁的肩膀上。
手指把玩着衬衫的一颗纽扣,有些失神,她想起叶知敏说的话,韩菁秋回来了,还是孤身一人回来的。
郁仲骁捏了捏她动来动去的小手,轻声问:“还不睡觉?”
“不困,睡不着。”叶和欢说。
郁仲骁偏头,薄唇轻贴柔软带香的头发,已经晚上十点左右,偶尔有汽车鸣笛声隐隐从窗口传来,他收紧拥着她削肩的长臂,下巴搁在她的发心,然后听见她的声音幽幽响起:“如果我小姨回来找你,你会不会跟她复合?”
郁仲骁没有回答。
叶和欢不喜欢这样的沉默,她像个缺乏安全感的孩子,撑起半个身看向他:“你有想过跟她重新在一起吗?”
她身边的人,有好几个离婚又复婚的例子,哪怕夫妻俩都曾走远过,但终究选择回归原点。
尽管郁仲骁现在就躺在她身边,但她还是会害怕,他们之间的阻隔太大,她怕到最后自己只是他人生里的过客。
肩上的重量突然消失,郁仲骁抬头,幽深的黑眸对上的是叶和欢忧心忡忡的目光。
她在等他的答案。
郁仲骁把她重新拉入怀里,他说:“没有。”
“你刚才犹豫了。”叶和欢不依不饶。
“因为觉得没有回答的必要。”
“为什么?”
郁仲骁的手轻抚她鬓角发丝,嗓音低沉有磁性:“不是已经有你了吗?”
“理由真牵强。”
话虽这么说,但她的嘴角却不自觉地勾起,然后她的右手腕一凉,紧接着一沉,映入她视线的是一串红石榴石手链。
不知道郁仲骁是从哪儿变出来的……
“哪儿来的?”
“在三界镇的时候买的。”
叶和欢有点受宠若惊地问:“送给我的?”
“嗯。”
叶和欢抬起戴着手链的手,在灯光下晃了晃:“颜色真丑……”说着,手攀上郁仲骁的脖子:“不过我很喜欢。”
郁仲骁低头轻笑了一声,在她耳边说:“等你出院,带你去看件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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