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浩冷笑:“什么感觉不感觉,不过是你找的借口!你跟别的女人也没分别,骨子里拜金又贪图享乐!”
“如果你认定是这样,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
叶和欢不想跟一个偏执自我的人浪费时间,说完欲走,陈浩却快她一步,拽住她的胳臂:“是不是被我说中,所以恼羞成怒急着逃走?”
“你说中什么了?”叶和欢被他弄得心烦,顾不得害怕:“你再这样,我就报警了!”
陈浩置若罔闻,双手抓着她的肩膀,力气大得惊人:“和欢,你等等我,再过三年我就毕业了,到时候我一定找份很好的工作,你想要什么我都会买给你的。颏”
“我不要你买什么,你快放开我!”叶和欢使劲挣扎。
“你是不是嫌我赚得不多?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工作,让你过上好日子……夥”
陈浩像是魔魇了,猛地上前抱住叶和欢,不顾叶和欢的反抗,嘴里絮絮念叨:“和欢,我跟你发誓,我不会像那些富二代那样对感情不专一,我会一辈子珍惜你,你不要拒绝我了好不好?”
叶和欢的心跳扑通扑通,陈浩说的话诡异又疯癫,令她生出了不安,刚要喊‘救命’,一只干燥的大手捂住了她的嘴:“唔唔……”
“不要喊人,和欢,我不会伤害你的。”
“和欢,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没有人会比我爱你——啊!”
陈浩一声痛呼,直觉左眼火辣辣的疼,下意识放开叶和欢,抬手去捂自己被重重砸了下的眼睛。
购物袋掉落在地上,东西撒了一地。
叶和欢转身就跑,一边跑一边拿出手机要打电话,没跑几步,陈浩已经追上来,伸手大力拽住了她的后衣领。
头皮一阵发麻,叶和欢的头发被扯住,她本能地尖叫:“救——”
‘命’字还没喊出口,嘴巴已经被堵住。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叶和欢还没来得及看一眼是谁打来的,陈浩夺过手机狠狠砸在地上,咬着腮帮:“你想跟谁通风报信?是不是觉得害我还不够惨?”
说着,他使出一股蛮力把叶和欢往旁边阴暗的弄堂里带,挟持间,叶和欢的书包掉在地上。
狭仄的弄堂,放着几个垃圾桶,空气里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恶臭味。
叶和欢额头渗出冷汗,手上拼命挣扎,放开,快放开!
她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不知道陈浩究竟想做什么,突然,后背撞到坚硬的墙壁,后脑勺也重重磕碰了下,疼得视线有些漂浮,她的耳边响起陈浩阴恻恻的声音:“是你逼我的,我本来不想这么对你,可是你犯贱我能怎么办?像你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谁干过你,你就会像母狗一样倒贴上去……”
陈浩的左眼已经红肿,原本白净的俊脸在晦暗不明的光线里显得可怖。
当他的手摸上自己脸颊,叶和欢唔唔叫着想躲避。
那种感觉就像吐着蛇信子的蛇在她身上游走,说不出的恶心难受。
陈浩摸着叶和欢的小脸蛋,细腻白皙的肌肤让他整个心都悸动起来,他不禁回想起宿舍里男生看的那些毛片里浑身赤/裸的女/优,白花花的大腿,细窄的腰,圆翘柔软的臋,鼓鼓的胸/脯,还有那一声声娇媚的呻叫声……
那时候,他躲在厕所里,听着外面的淫声浪语,边解开裤头打手枪边幻想的对象就是叶和欢。
他们都说,会跳舞的女生腰肢特别软,在做/爱时能摆出各种高难度的姿势,现在,喜欢的女生被自己控zhì着……
陈浩忍不住低下头,视线落在叶和欢因为呼吸急促而起伏的胸上。
他不是不害怕,因为从来没干过这种事,但那一点点忐忑,很快就湮没在兴奋之中。
有个声音在他脑子里叫嚣着——
‘只要生米煮成熟饭,她就是你的了,而且她那么贱,跟过那么多男人,上一个失了童贞的女人,受委屈的是你陈浩。女人很容易因为性/爱上一个男人,况且事后她肯定不敢宣扬,到时候她家里为了保全面子一定会把她嫁给你。’
陈浩猛地把叶和欢压在墙上,弯下头去亲她的下颌跟脖子,嘴里不停喃语:“我是真的喜欢你,你不要拒绝我,不要拒绝我……”
“唔——”叶和欢的身体被钳制着,只能摆头避开他的触碰。
那是完全不同于郁仲骁用大手抚摸她身体的感觉,除了恶心只有恶心,被羞辱的愤怒让她浑身颤抖,当他按着她口鼻的手稍有松懈,叶和欢张开小嘴,狠狠地咬住陈浩的手掌心,她此刻有多气愤,用的力道就有多大。
陈浩吃疼,用力地将她摔开去。
叶和欢的额头撞到垃圾桶,她忍着膝盖的痛楚强行站起来,想跑出弄堂,还没站稳,人又被扯回去,重重跌在地上。
“让你咬我,让你咬我……”
陈浩咬牙切齿地猩红了双眼,反手就给了叶和欢一巴掌。
叶和欢的嘴角破了皮,陈浩跨坐在她的身上,又一耳光扇过去:“叫你跑!说,还跑不跑了!”
说着,粗鲁地去扯叶和欢衬衫的领口。
“你放开我!放开我!救命啊——”
叶和欢拼命护着自己胸口,她的求救声回荡在空寂的弄堂里,陈浩被她喊得心慌意乱,双手改为掐住她的脖子,咬着牙威胁:“不准叫!不准叫听到没有?”
咽喉被死死扼紧,叶和欢只觉得呼吸困难,因为缺氧,一张小脸失了血色。
她的手下意识在地上乱摸,无意间碰到一个类似酒瓶的东西,握紧,使劲全身力气朝着陈浩的后脑勺挥去。
紧接着响起玻璃碎裂的清脆声。
“啊——”陈浩的惨叫响彻整个弄堂,白T恤的衣领很快被从后颈流下的血液染红。
叶和欢推翻身上捂着后脑勺的陈浩,因为缺氧,她眼前发昏,想要从地上爬起来,陈浩却突然扯住她的右腿,像是被突来的疼痛刺激到,发了疯地从旁边的垃圾里胡乱拽出一根数jù线,缠住叶和欢的脖颈用力往后拽。
“看你还敢不敢打我,不要脸的贱人,臭婊/子!”
温热的液体一滴又一滴落在叶和欢的脖颈处,是陈浩头上的血,他那双眼在血色的晕染下尤为明亮阴森。
叶和欢的耳膜嗡嗡作响,只听见自己粗重短促的呼吸声,视野也越发模糊。
这一刻,叶和欢又想起了郁仲骁。
“和欢!和欢……”
昏昏沉沉的时候,叶和欢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似乎很遥远,又好像越来越近。
那道男声越来越近:“和欢,你在哪里?”
陈浩彻底慌了神,没想到会有人来,松了手里的数jù线,连滚带跑从地上起来,撒腿朝着弄堂另一头跑去。
“……”
叶和欢仅凭着最后那丁点意识,扶着墙壁站起来,两条腿打颤打得厉害,她身上的衬衫已经残破不堪,左脸颊又红又肿,但她心里却轻松下来,没事了,没事了,就是挨了点打,还好陈浩没来得及玷污她的清白……
喉咙很痛,痛到喊不出声来,她只能朝着弄堂口缓慢走去,还没走多远,因为体lì透支,又跌倒在地上。
有急促紊乱的脚步声在朝这边靠近。
叶和欢的眼皮很沉,她看不清,听觉却变得无比敏锐,下一瞬,她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闻着来人身上的烟草味,恐惧隐退,取而代之的是无尽后怕。
叶和欢鼻子涨酸,张了张嘴,咽喉像被镰刀割过般疼痛,声音沙哑干涩:“小姨父……我……怕……”
对方身体微微一僵,随即便用手轻抚她的背,低声道:“别怕,我在这里。”
得到承诺,叶和欢整个人失去了意识。
——
叶和欢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漫长的梦。
梦里有各种声音,推车滚轮摩擦地面的哗啦啦声,镊子之类器械放回盘子里的声音,还有男女的争执声。
“她是你怀胎十月生下的女儿,难道连在医院陪她一夜都为难你了吗?”
“……叶赞文,这里所有人,谁都可以指责我,除了你。她父亲这些年能对她不闻不问,我为什么要不忍心?是我生的又怎么样?也许她来到这个世上就是一个错误。”
迷迷糊糊间,她好像看到一屋子的人,还没看清有谁,已经陷入更沉的昏睡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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