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迷楼]
【前世故事皆属于娱乐脑洞,架空,架得比天还空!!只图乐,没有逻辑,不能考究!】
一一是个红线仙。
红线修仙,天界奇闻。
月老本是姻缘之神,执掌天下之婚牍,以红绳维系世间男女姻缘。
饮酒时不慎绑错红线,却造就出一位红线仙。
此番际遇实属难得,小仙跟着月老修炼千年,化作女童模样。
月老见她灵慧,干脆收做徒弟。
后来月老发现,这小徒弟还有些作用。
以往都要自己牵好姻缘线,如今写了姻缘簿,便直接交到小徒弟手中,由她绑好红线。
月老贪酒,还请了司命星君一同畅饮。月老的酒不同凡物,几杯下去令仙人恍惚。
司命连忙摆手拒绝,“近日有仙君下凡历劫,再喝下去,得误事了。”
南斗专掌生存,仙君历劫成为凡人,命数也归他管。
旁边忽然探出个脑袋,红绳绑起双髻的女童手中抓着一把姻缘线,尽职尽责的询问:“仙君下凡可需姻缘?”
一一发现,她绑的红绳越多,修为就增加得越快!虽然她的灵气在这些神仙面前显得微不足道,可于她本身而言,已是极大的好处。
司命也知月老宫里有个红线小仙,女童模样很是招人喜爱。
可惜,那位仙人不是为了渡情劫,不需要姻缘线。
司命不能事事道明,笑着搁下酒杯,没有回应。
一一心痒痒。
还记得上回有个仙人下凡,师父让她亲自去绑了姻缘线,那时她灵力大增,一日修为堪比百年。
方才听司命星君无意提起,即将下凡的仙君是个大人物。
若她能帮着绑好红线,岂不是……
快哉!
趁月老醉酒小憩的时间,一一跑去下凡必经之路,守株待兔。
一一等着盼着,终于察觉到仙人气息。
那位仙君面容俊雅,身如芝兰玉树,眼若三春桃花,一袭月白长衫,飘逸出尘。
“你是那个要下凡历劫的仙君吗?”一一不知道自己为何突然有胆量的拦在路前,问出这样的话。
仙君垂眸,望着身前比自己矮了许多的女童,一眼看出她的本体。
红线仙?
倒是稀奇。
仙君眸中蕴着浅淡的笑,声音纯质温和,“何事?”
他应了她的话,这令一一放松许多。
一一的眸子漆黑发亮,圆溜溜的眼睛闪着灵动的光。
她一心想要抓住增进修为的机会,窜到仙君跟前,掏出一把红线,“仙君,你可需要红线姻缘?”
仙君微愣,旋即浮上一层笑意,“月老让你来为我系姻缘线?”
一一摇头,“是我自己来的。”
她虽然能变出红线,可不是随便一绑都能生效的,必须得是姻缘簿上记下名字的才作数。
她此次前来,不过是想打探清楚,到时候也好揽下这桩任务。
没等一一解释,意外状况出现了。
“糟糕!”司命星君来了!
司命星君法力高深,若是躲在四周定会被他发现。
一一干脆化作红绳,缠绕在仙君腕间。
仙君盯着手腕上多出的一抹红色,桃花眼微微弯起,另一只手覆在腕间。
司命星君果然没有察觉异样,赠予仙君一枚铃铛,“这枚铃铛便作为你的伴生之物,与你每一世命数紧密相连。”
仙君拱手,“多谢司命星君。”
将要抵达天门之际,仙君的目光触及腕间红绳,“你走吧。”
一一想要溜走,却发现……
她被封闭灵识,变不回来了!
“仙君,时辰已到。”天门的守卫准时打开天门结界。
一一还在拼命地喊着“师父救命”,可谁也听不见。
仙君眉头一皱,即便施了法,那根红线也紧缠着,仿佛是他与生俱来的一部分。
片刻后,天门结界关闭,红线仙随仙君一同消失。
回到天宫的司命星君察觉天书异动,他施法展开,赫然见天书上多了一行——姻缘。
*第一世*
集市热闹非凡,一抬又一抬红箱堆积在虞府门外,全是提亲的聘礼。
外边看热闹的路人聚集,乌压压的一片。
“这虞府可真热闹啊。”
“可不是么,打从虞家小姐及笄,媒人都要踏破门槛了!”
虞家乃是云城首富,家中唯有一女,独得宠爱。又听闻虞家小姐面容姣好,小小年纪就显出倾城之貌。
到了议亲的年龄,每日来府上提亲的人络绎不绝,那聘礼一次比一次贵重。
毕竟,谁要是真的娶到她,得到的财富可不止这聘礼的千倍万倍。
外面的人明争暗斗,挤破了脑袋都进不来。
谁知道,虞家小姐的心思根本不在他们其中任何人身上。
虞老爷钱多惜命会享受,家中除了成群的男仆和丫鬟,还专门花高价雇佣了一群武功高强的侍卫。
虞老爷骨子里还是精明的,挑了最厉害的做领头。
他们每日固定训练,今天刚从训练场上回来,老二念叨,“满身的汗臭味,赶紧去洗干净,待会儿去大哥那边看看。”
老三抹了一脸水,“大哥那边自有人照顾,还用你看?”
老四啧了啧嘴,“也不知大哥怎的,往日折了骨头都一声不吭,这回伤了胳膊,竟躺了半个月。”
半个月前,夫人带着小姐去寺庙上香还愿,途中遭遇劫匪。为了保护小姐,老大为保护小姐受伤。
虞家就这么一个女儿,时奕救了她,那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虞老爷安排他住进单独房间,又请了大夫为他疗伤,最重要的是,那位娇贵的千金小姐竟也亲自去探望。
丫鬟拎着食盒,跟在粉色姑娘身后,“小姐,您若是想要感谢恩人有许多办法,不需要每日亲自来。”
“嘘。”虞稚一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丫鬟不再多言。
先去敲门,无人回应。
虞稚一心里疑惑,受伤的人不在房间休息,去哪里了?
她亲自去寻,听到后院声响,遁着声音找去,只见一蓝衣少年手握长剑,灵活的身影在空中翻转,疾风惊落漫天绿叶。
虞稚一眼神扑闪,目光所及全是那英姿飒爽的少年郎。
此人名唤时奕,与她一般大的年纪,却是侍卫中的领头,武功卓越非凡。
寒光一闪,剑尖刺来,距离身前不过咫尺。
虞稚一双目圆睁,被吓得发不出声音。
方才……
似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旁边的丫鬟更是夸张,手里的食盒早已落地,美味的糕点洒出来。
丫鬟整个人都在发抖,身体微微摇晃,轰然倒地。
“唰——”的一声,长剑回归剑鞘。
蓝衣少年抱拳,“属下失礼,还望小姐见谅。”
“没、没事……”话虽这么说,手中的绢帕都被攥起了皱痕。
千恩万宠养大了娇小姐,哪里见过如此凶险场面,小脸都白了一层。
等她反应过来,见丫鬟直撑撑的躺在地上,又是一惊。
连忙喊了其他家丁把丫鬟抬回房里,小姑娘心善,还特意让人寻大夫给丫鬟诊治。
少年默不作声守站在虞稚一身后,听她柔声细语的吩咐,微眯起眼。
待旁人散去,他低声道了句:“小姐真是善良。”
他与别的仆人不同,在主人面前也没有刻意放低姿态,倒是令虞稚一感到轻松。
想起刚才的事,她又细心问道:“你的伤都好了么?”
少年比她高出许多,回话时却不弯身,只是低头,“多谢小姐关心,属下已无大碍。”
她眉间微蹙,钻了字眼,“你该好好歇息,免得落下病根。”
他手指微动,指尖勾到剑穗流苏,垂下眼眸,“小姐对每一个人,都这般好?”
不过是救她时伤了手臂,她便央着父亲为他单独立院,请了大夫用上珍贵的药,还亲自送来食物。
这可不是一个侍卫该有的待遇。
虞稚一微微抿唇笑,“也不是什么大事。”
少年心中弯弯道道,她的心思却很简单。
学堂的师傅教她仁善,且她做的这些根本算不得什么事。
她倒是疑惑,“方才你为何不肯扶绿茵起来?”
绿茵就是那丫鬟。
绿茵完全失去意识,虞稚一自然是扶不动,可时奕也无动于衷,虽说他去喊了家丁过来,可愣是让绿茵在地上躺了许久。
问起原因,他只道是:“男女授受不亲。”
不提还好,这一提……又令旁边的小姑娘红了脸,仿佛抹了层薄薄的粉色胭脂。
半个月前,她曾被他抱过。
到现在她都还记得那坚毅的胸膛,带着灼人的温度。
不自觉的向他看去,视线与他碰撞,虞稚一面上微燥,“方才送你的糕点坏了,我让厨房重新送来。”
无处安放的目光扫到剑穗,她匆忙瞥开眼,转身离开。
见那道娇小的身影乱了步伐,少年微微勾起唇角。
底下的兄弟来看望他,纷纷问起他的恢复情况。
“大哥,你这次真伤得那么重?这都十几天了。”
“还有嘴碎的人诋毁大哥你没本事,我跟老三把他们揍了一顿,立马老实了!”
“我到现在都没想明白,依照大哥的身手,怎么会被贼人所伤?”
他们知道时奕身手了得,哪怕是认这个年龄比自己小的人当老大也是心服口服。按理说,他是不该受伤的,可偏偏养了这么久。
“我只是个普通人,总会有失手的时候。”时奕的语气平和缓慢,似乎并不担心自己的能力受到质疑。
旁人看不透。
次日。
时奕的桌上照常摆着不重复的食物,这次还多了一个檀木匣子。
他托起匣子,轻轻揭开,一枚红色流苏剑穗静置其中,还有编织精致的平安结。
半响,他才将剑穗取出。
此时此刻,送礼的姑娘抱书倚在窗边,心思飘得很远。
他有没有收到自己送去的剑穗?喜不喜欢?会不会换上?
许许多多的问题缠绕着她,令她心绪难宁。
那日寺庙上香回程途中遇险,母亲本是想护她,却被贼人盯住,偏偏将她抓了去。
那贼人轻功了得,掳得她跑了很远。在她绝望无助的时候,只有时奕追上来,一阵刀光剑影,贼人败退。
本以为到此结束,谁知那贼人突然向她下手,时奕是为了护她才会受伤。
时奕长剑一挥割掉那人脖颈,淋漓的鲜血直往外冒。
她被吓得双腿发软,紧紧抓紧时奕的衣袖,小声抽泣。
“能走吗?”他问。
那时候,她只知道摇头。
头顶传来一声叹气,下一秒她整个人都抱进怀中,挂满泪痕的小脸紧贴着他炽热的胸膛。
“别哭了。”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少年眉头紧皱。
他最见不得那些矫揉造作的女子,哭声更如同魔咒。
若是换作旁人,他这长剑出鞘就能令那人永远安静。
可面前这个……
罢了。
哄着便是。
小姑娘呛了几道咳嗽声,摸到一手血,又开始惊慌,“你的手,疼不疼啊?”
时奕盯着伤口染红,面不改色。
曾经为了生存在生死边缘徘徊,这点小伤在他眼里根本算不得什么……
然而看着小姑娘哭红的眼,他忽然坏心思的反问了句:“你说呢?”
小姑娘一听,哭得更加厉害。
“对不起。”小姑娘抹着眼泪道歉,抽噎声顿了几次,“我们回去,我让爹爹给你找大夫,用最好的药,一定把你治好。”
无论如何,总是要先止血。
时奕本想扯下衣物,又觉得不雅观,最后向她讨要一物,“借你手帕一用。”
“给,给你。”那时候,她只希望自己的救命恩人好好地。
后来回到家中,虞稚一连着做了几夜噩梦,每每都看见那贼人死在面前的惨状。
虞夫人特意找来代付,开了些安神的药给她喝下,尽管如此,她依然会被梦魇缠绕。
过了七日,虞稚一终于恢复,甚至撤走了守在门口的仆人。
大家都以为她是缓过来了,只有虞稚一自己知晓,是因为她半夜惊醒时,看见了守在床头的少年。
时奕将她从贼人手中救回来,她打从心底里信赖他。
刚开始她以为是梦,迷迷糊糊的抓住救命恩人的手,想从他那里得到勇气和力量。
后半夜,她睡得十分安稳。
这样的情况又延续了两日,虞稚一心中起疑,故意装睡。在她意识清醒的情况下,亲眼看见那个少年出现在床边。
隔着窗幔,虞稚一却乱了心神,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干脆继续装睡。
空气静默,时奕低声开口,“我知道你没睡。”
方才进来时没察觉,可靠近床边就从呼吸声中分辨出,她没睡。
虞稚一装不下去,睁开一只眼,再一只眼。
她攥紧被褥,声音细弱蚊蝇,“你,你为什么在这里?”
时奕习武,听力胜于常人,将那道细小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
他也是从其他人口中得知虞稚一每日梦魇的事,想着这个小姑娘为他求来这般好的待遇,他也该做点什么,于是悄悄进来看她情况。
谁知小姑娘每次惊醒,握住他的手,就会安然入睡。
不过,两日才察觉端倪,是在迷糊。
时奕低下头,“你不是害怕么?因为我杀的那个人。”
虞稚一手指交织不听,“就……做噩梦。”
他忽然蹲下,递出了自己的手,“睡吧,别怕。”
虞稚一盯着那双宽厚的手掌,倏地红了脸。
虽然知道这一切不合规矩,可她最终还是慢慢的伸出手,勾住了时奕的手指头。
回忆戛然而止。
现在回想起来,真是让人脸红。
“唉……”窗边的姑娘唉声叹气,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回。
丫鬟绿茵端来一碟点心,“小姐,这是东厨那边送来的茯苓夹饼。”
虞稚一摇头,“不想吃。”
茯苓夹饼形如满月,薄若蝉翼,味道柔腻绝伦。原是虞稚一平日喜爱的点心,时下却毫无食欲。
“小姐,你是不是还想着那个……”绿茵话说到一半,被虞稚一捂了嘴。
“嘘!”
不过提了一句话,吓得她赶紧关上门窗,一副心虚模样。
还特意提醒,“绿茵,你小声点!”
绿茵无奈,“小姐,奴婢还没说呢……”
两人躲在屋内,绿茵配合她,小声的问道:“小姐,你是不是还在想那个侍卫呀?”
虞稚一听清她的话,白净的脸上染上两片霞红云彩,“不,不……”
结结巴巴说不清话,手中的书页被她拧捏变形。
“方才奴婢去厨房,绿意姐姐悄悄同我说,夫人老爷近两日提得最多的就是梁家公子,有意让小姐嫁给梁公子呢。”
梁家也是城中大户,祖上还有官职。
若是结亲,门当户对。
虞稚一听后,当即变了脸色,“我才不嫁。”
可向来女儿家的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虞稚一不肯嫁,家中长辈却开始频繁来往。
平时看着娇娇弱弱的姑娘在这件事情上格外坚持,毫不示弱。
后来那梁公子亲自拜访,母亲有意安排她与梁公子见面,“那梁公子一表人才,你若是见了,定会喜欢。”
母亲执意如此,虞稚一最后同意见一面。
刚及笄的姑娘正是最娇最纯的时候,梁公子一眼就动了心。
本想在佳人面前好好表现一番,谁知这位姑娘用词委婉、但又十分清晰的向他传达着一个意思:她不愿嫁他。
虞稚一把这事儿当做任务,没多久就找借口溜了。
她也没回屋,走着走着到了厨房。
绿茵问:“小姐可是馋了?”
虞稚一脑中灵光一闪,“我想学做茯苓夹饼。”
“听说虞老爷和夫人给大小姐选的未来夫婿一表人才,二人相谈甚欢,想来府中好事将近。”
府中人多口杂,没有结果的事情也有人在私底下议论,有些话传着传着就变了味。
长剑出鞘,斩落满地花色。
蓝衫少年望着剑柄上那一抹红色,眸色翻涌。
背后响起一道娇软的呼唤:“时奕!”
时奕收起佩剑,转身时,又是一副谦而不卑的模样,“大小姐。”
“时奕,你不用在我面前自称属下,直接说‘你、我’就好了。”
“这是规矩。”
虞稚一说不通了。
白日见他,他总是这般疏离模样。但那几晚他守着自己的时候,又跟现在不同,会很自然称呼你我,不会这么等级分明。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虞稚一不再深究。
她很快想起自己来此的目的,“这两日我有事没能过来,就想问问你,前日让人送来的茯苓夹饼好吃么?”
“甚好。”时奕想起前日那和糕点,口感与他先前吃的不一样。
得到肯定的答案,小姑娘没忍住笑,“你喜欢就好。”
那张笑靥如花的脸,惹人心生妄念。
虞稚一拒绝梁公子,虞老爷宠女,又跟夫人亲自物色别家少年郎。
虞稚一全都回绝。
虞夫人察觉异样,向下盘问几句,便了解到女儿的近况。
“大小姐近日倒是常常去看那侍卫。”
那名叫做时奕的侍卫她是见过的,那模样……
虞夫人心里一咯噔,再细细打听,惊觉大事不妙。
虞夫人不动声色的阻止女儿再去见那身份低下的侍卫,虞稚一被“绣花”“抄书”等琐事困在院内几日,母亲一直守着她,她也找不到借口去做别的事、见别的人。
今日母亲没来,虞稚一扒开门缝扫了眼四周,拎起食盒出去,却被母亲逮个正着。
“一一,要去哪儿啊?”
虞夫人深知女儿脾气,这会儿也就说开了,勒令她不准再去见时奕。
“我已经让你父亲安排他去别处,也好让你断了念头。”
“娘!你不能这么做,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正因为他是你的救命恩人,我和你爹才没有直接将他打出去!”
为了防止意外情况,虞夫人直接安排四五个人守在门外,说是等时奕离开后,才会放她出来。
虞稚一自然不愿,她很想去找他!可门窗被封,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哪里出得去。
唯一能见的,只有伺候她的丫鬟。
“绿茵,你帮我,帮帮我好不好?”
绿茵为难,但最终还是受不住虞稚一的请求,答应替她走一趟。
可结果,她刚出院子就被虞夫人安排的人拦下。
虞稚一没精打采的趴在桌上,直到夜幕降临。
桌上的饭菜换了几次,她一口没动。到了半夜,明明很困,但翻来覆去都睡不着觉。
她多希望那人能够像先前她做噩梦那几晚一样出现。
一阵风吹过,被封的窗口不知何时已经打开。
熟悉的身影立在纱幔外,虞稚一瞬间坐起,着急的掀开床帘。
果然,是他。
小姑娘心思很浅,有些话却无法宣之于口,到最后问出口的也只是,“你要走了吗?”
时奕言简意赅的回答:“替老爷办件事。”
“时奕,你可不可以不走……”她还有很多话想要告诉他。
“为何?”
“因为,因为我……”朱唇嗡动,几欲表明心迹。
风声吹响门窗,惊醒了守夜人。
时奕抓起她的手,将一件小物塞进她手中,“嘘,等我回来。”
那人只留下一句话,旋即消失不见。
虞稚一怔怔的望着手中之物,是一串绑了同心结的铃铛。
没有声音的铃铛。
因他临走前那句话,留在家中的姑娘总是对她惦念不忘。
虞夫人不再禁锢她的自由,可她却没有想要去的地方。
期间,虞夫人又为她物色几位优秀的少年郎,虞稚一每次都撇开目光,“娘,我不会嫁给他们的。”
“你这丫头,怎么这么拧!”
时奕已经离开一个多月,那人好像就此从她身边消失,若非每日摸着枕下那串铃铛,她当真以为那晚的约定只是一场梦。
两个月后,虞老爷亲自出门谈生意。没过几天,外面传出来消息,说是虞老爷差点遭遇不测。
虞稚一担忧父亲,又听那人说:“老爷无碍,是一个侍卫救了老爷。”
“侍卫……”
她不敢去想,结果被抬进家门的人,当真是时奕!
虞老爷平安归来,救他的侍卫却九死一生。
“利器偏了心脏,就差那么点……”
虞稚一再也不顾形象的闯进入,眼泪跟断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
那人在床上躺了三天三夜还未苏醒,虞稚一不顾母亲劝阻,愣是守了他三天。
虞夫人试图阻止,谁料从小到大乖乖顺顺的女儿第一次奋起反抗,“他救了爹爹性命,如今生死未卜,娘亲还要将女儿锁在房中么?”
虞夫人面色不悦,虞稚一还是如愿留下。
是夜。
躺在床榻那面色惨白的少年终于有了苏醒迹象。
在他睁开眼时,娇滴滴的小姑娘又忍不住抹眼睛。
他颤巍巍的抬起手,眉头一蹙,“哭什么?”
见他吃力的动作,虞稚一直接抓住他那宽厚的手掌,将自己的脸贴上去,“你终于醒了。”
时奕缓缓地道:“哭声,太吵。”
她竭力的忍住,“我不哭,不吵你。”
大夫用了最好的药,时奕的身体底子不差,过了几日,恢复了许多。
虞稚一还是日日都来,明眼人都看出了端倪。
时奕这几日心情极好,他坐不住,身体好些就想出门走动。
虞稚一陪着他。
路过院子,忽然听到两三个丫鬟私下议论:
“大小姐竟然照顾时侍卫!”
“我看啊,大小姐分明就是喜欢时侍卫。”
对话纷纷落入耳中,她没有直接冲出去呵斥,反倒是羞红了脸。
其中心意不言而喻。
时奕扭头看她,故意调侃,“大小姐,这些话若是传出去,你恐怕嫁不得如意郎君了。”
她下意识的抓紧了系在腰间的铃铛,脑袋忽然埋得很低,细声细气的问道:“那你娶我?可好?”
少年嘴角噙着笑,“求之不得!”
时侍卫内心独白:
他这一生受伤无数,唯有两次是他故意、且甘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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