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家的大门敞开,门口挂着两个灯笼,车老爷子喜欢喜气盈盈的感觉,哪怕不是过年过节,只要车老爷子的心情愉悦,就会在府邸的大门口挂上灯笼,家里头杀猪宰羊,车家上上下下的众人,包括家里的仆人,都会聚在一起小酌朵颐一番。
夜色朦胧,车家附近周围的长街上,老百姓们见着了车家门口挂灯笼,便会茶余饭后的坐在一起议论一番,能在车家当差真不错呀,平日里的工资高不说,时不时的就能过年过节。
但是,今天的车家与以往张挂灯笼的时候不同,车家府邸内一片安静,没有任何的欢笑声,乍一看过去仿佛一个人一个都没有。
周围议论的老百姓,也注意到了这个细节,大家伙纷纷猜疑,莫不是这车家出了什么事,可什么事能让所有的仆人一下子都消失了?
长街上,走来了一行人,数着人头一共有十五个,这十五个人一出现,周围的老百姓马上停止了议论,将目光投向这一行人。
路灯的灯光明亮,照在这十五个人的身上,他们清一色的黑色和服,脚上踩着木屐,腰上又都别着短刀,就和老电影里出现的岛国武者一模一样,甚至比电影里的更加生动贴切。
这是在拍戏么?
老百姓们并不觉得有什么异样,和平社会,谁会想到刀光剑影的杀戮,那些个只在电影里看到过的场景,与现实生活无关。
走在最前面的两个岛国人,男的英俊帅气身材高大,这和印象中一向身材矮小的岛国人,倒是有着不小的出入,在他的身旁是一个小鸟依人的女人,这女人身高最多一米六,穿着一身樱花色的和服,脚上踏着木屐的那股子玲珑的劲儿,让这街上的中年大叔还有老大爷都心里头一热,想要上去呵护关爱她。
身后的十三个岛国人,一个个表情冷峻自带杀气,马路边上胡同口的一个掉了牙的老大爷,用胳膊怼了一下身旁的白胡子老头儿,“你瞅瞅这些人,我怎么感觉跟咱们菜市场门口杀猪的赵三挺像,赵三杀猪时脸上就是这么一副死了妈的表情。”
那白胡子老头儿嘿的笑了一声,“还真被说,那赵三就是这副衰模样,所以媳妇儿跟人跑了,一年到头杀猪也赚不到钱,杀猪那也是杀生,那是作孽啊,我看这些人的媳妇也都跟人跑了。”
两个老头儿在这天马行空的聊着,这话音儿不大,可在这寂静的长街上也是传荡开了,一时间左邻右舍的老兄弟们全都哈哈大笑。
北岛和勋对这些老头儿的言论充耳不闻,实力和地位到达了他这个地步,已经不会轻易和这些路边嚼舌根的老头儿计较了,可跟在他身后的那一行岛国武者不干了,这些人多数都能听得懂中文,马上就有人要过去冲这一群老头儿动手。
“八嘎!”
北岛和勋一声厉喝,那几个想要动手的手下马上停了下来,一起向他看了过来,北岛和勋冷冷地道:“先办正事,等办完了正事,你们去把这些人的舌头切下来回去下酒,我不管你们。”
说着,北岛和勋目光阴冷的向路边看了一眼,被他目光这么一扫,那一群笑哈哈的老头儿,不由得浑身一哆嗦,咋这么冷呢。
北岛和勋带着一群手下,来到了车家大门口,站着门口的两盏灯笼,夜幕下像是两颗眼球一样在闪烁着光芒,而那敞开的大门,这一刻看起来更像是一只怪兽的大嘴巴,仿佛能吞掉这夜幕下的一切。
北岛和勋眉头挑了挑,山口智子凑到他的身旁道:“看来,车家这是有预备我们要来,这一步跨进了门槛,这里面藏着的必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们是进还是不进呢?”
北岛和勋道:“既然都已经来了,不进又能怎么样,难不成还要原路返回?”
山口智子笑着说:“我倒是有一个主意。”
北岛和勋道:“说。”
山口智子道:“不如我们放一把火,把这车家大院给烧了,到时候我们不用进去,车家的人自然会乖乖出来。”
北岛和勋脸上表情一怔,旋即哈哈大笑起来,“都说女人阴狠,以前我还不觉得,自从遇到了山口小姐,我算是深有体会。”
说着,北岛和勋踏着木屐上前,唰的一下抽出腰间的刀柄,在门口的两个大灯笼上分别斩了一刀,两个打打灯笼掉在了地上,在地面上滚了两下之后,里面的蜡烛并没有熄灭,而是将整个灯笼燃烧了起来。
北岛和勋回过头看向山口智子,山口智子笑着说:“北岛大人这是想就地取材,用这两个灯笼,烧掉整个车家么?”
北岛和勋道:“山口,你想多了,偌大的一个车家,岂是两个灯笼就能烧得尽的,我只是不喜欢这两个灯笼罢了,不管这里面藏着什么凶险与诡计,我都要亲自走上一遭。”
话音落罢,北岛和勋迈步走了进去,身后的十三个岛国武士马上跟了上去,山口智子原地愣了一下,笑道:“还真是一个有趣的男人……”说着,也抬脚跟着走了进去。
车家的这处府邸三进三出,前院并没有人影,北岛和勋等人一路步入了中庭,都没有遇到任何的凶险与阻拦,当他们从中庭步入到最后一处别院的时候,车老此刻正坐在院子当中的一把太师椅上,旁边的古树上挂着一个鸟笼,笼子里的喜鹊叽叽喳喳,听起来不像是在报喜,反倒是看到了北岛和勋等人气汹汹的进来而感到害怕。
北岛和勋一抬手,身后的十三名岛国武士全都停了下来,山口智子这时又走到了他的身旁,北岛和勋打量了一圈院子里,空荡荡的只有车老爷子坐在那儿,微微闭着眼睛,似乎在闭目养神,对于他的到来,并没有丝毫异样。
“车老先生,北岛和勋前来拜访!”北岛和勋提高了嗓门,踏步向前,脚上的木屐踏在院子里的石板上发出一阵嗒嗒声响。
车老爷子依旧是微眯着双眼,道:“我知道,我没瞎也没聋,不知道北岛先生这么晚了来我车家,有何指教啊?”
北岛和勋道:“车老先生,外面你黑河省江湖上的众人,与我河口组的人厮杀一片,你是怎么能稳稳地坐在这儿的?”
车老爷子笑着说:“怎么,难不成要我这把老骨头也去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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