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竑昭和安之的亲事已经定下,双方合过生辰八字,交换了信物,只等三年后,宁竑昭上门迎娶。
三年后再结亲,足够让一个有志向有才华有能力的青年在仕途上先闯出一片自己的天地,也勉强能让一位老父亲点头。
景天并未直接和几个心腹大臣说明此番出行的目的,只说要微服出巡看看如今的金国,是宁竑昭自己猜到了,并且悄悄跟来,他也想送雷霆寨大礼。
“泽兰……”
景天刚要开口,就见泽兰含笑点头。
经得泽兰同意,剿匪队伍再次壮大。
因为近金国都城,且是直通北唐的官道,整条路被修缮得十分好看,打扫的很干净,沿途的风景也十分美丽。
景天很兴奋,这是他第一次抛开身份出来,对一切都很激动,和泽兰有说不完的话。
冷鸣予抱着剑跟在他们两人身后,时不时和他们搭一两句话。相比之下,反而景天才像个小孩。
宁竑昭本着不打扰他们的自觉,领着木头走在最后。
但没想到的是,平时各种黏着去哪也要跟着的木头,从刚才就一直躲在了他的身后,瑟缩着脑袋说眼睛疼,想回府了。
“怎么了?”这瞪得跟铜铃似的大眼珠子疼?宁竑昭对他的话是连标点符号都不信。
果不其然,木头抿唇,扭捏着,眼底满是犹豫:“公子,我说了您别生气。”
“嗯。”
“那天您给我放了假,我去买了好多吃的,刚好就遇到泽兰公主和她的弟弟冷小少爷,我当时还不知道他是冷小少爷,我,我挑衅了他,还威胁了公主。”木头低着头,越说越小声。
宁竑昭一怔,犹记得那天,木头顶着两个黑眼圈回来,说是跟柱子练武被柱子暗算给砸的,当时他有重要的事情分了注意力,就没有深问,哪想到他是去得罪人家了。
他伸手就是一个爆栗:“然后呢?”
“然后他就把我狠狠的揍了一顿,我认赌服输就把吃的给他,他没要。但公子你说过,男子汉要说话算话,我就塞给他就跑了。但我看他都分给了小乞丐,自己没有吃,”木头小脸扭成一团,声音发颤,“他要是记仇,跟咱们皇上告状了,那可怎么办?”
宁竑昭伸手又给了他两个爆栗:“你还知道你把人家得罪了啊,上去给人道歉去。”
“我以后不敢了,”木头抱着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那我去给他道歉,让他再揍我一顿解解气。”
说着,木头就抱着视死如归的决心冲上去了。
宁竑昭哭笑不得,真是个傻孩子,人家要是真记仇,哪会等到现在。不过借着这事让他长长记性也好,以后出门可以省点心。
正好前面泽兰和景天聊到了宁竑昭,便停下来招呼宁竑昭上前。
“小宁,正好你来说说对雷霆寨的了解。”
“是。”
据目前调查到的信息来看,雷霆寨的寨主叫廖霸天,原是北漠都城人,经营着一间镖局,虽身材矮小,但武艺十分高强。三十年前,他被一个富绅雇佣了护送富绅的女儿迎亲队伍去邻城,结果在中途对富绅的女儿见色起意,将整个迎亲队伍杀光并伪装成山匪抢掠,掳走了富绅的女儿关起来强占致死。被富绅告上官府之后,大闹官府,畏罪潜逃,跑到霹雳山上占山为匪,又收纳了不少逃窜至此的逃犯。这群人无恶不作,令人发指。在当年占山后,对周边的村子抢掠一空,男的被拔舌挖眼当苦力,女的抢占玩虐当玩具。霹雳山脚下便是官道,过往的行人车队也无一幸免,连北漠官府的车队都被截过,最后还是出了不少赎金才将东西赎回。
北漠官府也忌惮,他们曾出兵十二次,皆是铩羽而归,后来就干脆放弃治疗了,每次缴纳高额过路费以保平安。
“他姓廖,那女山匪是他女儿?”泽兰问道,主要是那廖红妆自信到让人印象深刻。
宁竑昭应道:“正是。”
泽兰点头,廖红妆等人已经被四伯父斩首示众了,有了这层杀女之仇在,“看来这个廖霸天留不得。”
“原本不打算杀他吗?”宁竑昭愣了一下,望向景天和泽兰。
“嗯,不过杀猴儆鸡也是可以的。”毕竟不想白白帮人剿匪,只打算惩治一下。她原本想用怀柔政策,比如先景天出马让对方冷静一下,再由她送送温暖感化,在对方感激涕零的时候收服。如今看来,需要先杀了这个廖霸天,再换个人感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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