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九章永世难忘
别说张瑾心里头纳闷老头胆子怎么这么肥,就连魏千秋也不由半眯着眼睛,细细地打量一番这个贸然开口的老头。
不说整个监国府,就是放眼整个京都,谁见了他魏千秋不是老鼠见着猫似的?
躲还唯恐来不及!
偏偏这个老头吃了熊心豹子胆,直直地往枪口上撞,莫不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
魏千秋的脸黑成一滩墨水,冷冷地看着那老头。
如今正是多事之秋,魏千秋的宝贝儿子魏贝又傻乎乎地被萧权那兔崽子当枪使,稀里糊涂地带着五万萧家军之亡魂回京都,现在他们虽还没进京都,可京都已经闹得沸沸腾腾。
萧权这招可真是够阴损的,不就明摆着告诉魏千秋,萧权已经打到他家门口来了!
萧权!
又是萧权!
他还是人吗?
他一个赘婿怎么就这么能耐!人在千里之外还这么能搅风搅雨,搅得魏千秋欲哭无泪。
修罗草没个踪影,在这节骨眼上,又跑出个萧家军亡魂回京都!
提取五万萧家军精血这事虽不是魏千秋干的,可魏千秋之恶是人尽皆知,就连他自己都深深地觉得,这事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说不是他干的,没人信!
除了他,谁还能干出这么丧心病狂之事?
魏千秋难得为自己作恶太多而懊恼不已!
人言可畏,众人最容易煽起激烈的情绪,这事要是被他的纯武军团知道,必定会动摇军心!
烦!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魏千秋的脑壳突突地疼,他狠厉地扫了这个相貌凡凡的老头一眼:“解忧排难?说!你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本监国必将你的脑袋拧下来喂狗!”
这个老头便是萧权苦苦找寻的圣人,圣人听了魏千秋的话,脸上没有半分怯意不说,他还淡定从容地捋了捋白花花的胡子,淡淡一笑便上前,不卑不亢地在魏千秋耳边嘀咕了几句。
魏千秋一听,眉眼间笼罩了几日的阴霾忽而不见了一大半,瞬间眉开眼笑大叫:“此计甚好!”
.........
西域某条路上,一马三人行色匆匆,确切地说是萧权行色匆匆,连骑马的木薇都稍稍落后于萧权,木薇努力地纵马狂奔,可就是追不上萧权的速度,活见鬼了,萧权刚刚还虚弱得站不稳,这会竟走得比马还快,不得不说,萧权轻功的确一流。
归家之心这么切?
这厮看似冷冽,对娘子真是好得没话说。
好男人!
木薇心中不由对萧权竖起大拇指。
赞扬归赞扬,木薇骑着马走了那么大一段山路,山路颠簸,她的屁股被颠得火辣辣地生疼,几乎都要坐不稳了。
再颠下去,屁股得开花。
那谁谁谁!能不能停一停!
她想喊萧权休息一会,哪怕是慢一点也好,可她不知道萧权的名字,一时不知怎么称呼他。
情急之下,木薇不由喊一声:“喂!你别走这么快,等等我们,真是要赶死马儿了!”
一路上,萧权用意念呼唤啸风,啸风平日里虽贪玩,但它听觉灵敏得很,也护主,一呼必应。
今日却连呼不应,一定是出了什么不得了之事!
萧权已经睡了一个晚上,时间就是生命,此时他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他甚至还在心里祈祷,公主千万不要有事。
太阳那么大,萧权又急着赶路,满头汗珠在所难免,他体内的麻药也随着汗水排了个干净,浑身充满了劲。
他大手一挥,宽大的袖子扇了两下凉后,继续赶路。
连啸风都联系不上,萧权得赶紧搞清楚究竟出了什么状况。
万一真出了事,萧权耽误一秒,公主等人的危险就多一分。
“两位见谅,我先行一步。”
萧权一心只顾着尽快回到公主住的木屋,他顾不了那么多繁文缛节,抛下这么一句话后,他身形一闪,咻地一下,身影便变得越来越小,没多久就消失在这师兄妹两人视线之中。
木薇不可思议地扭过头看木谨一眼:“师兄,你看......”
这,这,这......也太快了吧!
瞬间就不见了踪影!
木谨若有所思地朝着萧权消失的方向看去,这个大魏人果真不简单。
他宠溺地看着木薇:“你累了的话,我们休息一会再赶路。”
“好,还是师兄疼我。”
木薇翻身下马,一边轻轻摸着自己的屁股,一边不停地嘀咕着:“哎哟,疼死我了。”
木谨好笑地摇摇头,这师妹率真是真,要是别的女子,这等有辱斯文的举止,哪好意思这样大张旗鼓地做?
她嘴里虽然这般喊着疼,其实在她的承受范围内,不然,凭她那一点即燃的火爆脾气,早就炸毛撂担子不干了!
也不知这大魏人和她口中屡屡提到的宥宽有什么打动木薇的地方,,他们有什么值得向来无拘无束的木薇,竟然连名字都不知道,便应邀去治了大半个月的病。
木谨真想去见识一下。
......…
......…
木屋。
萧权高大的身影一出现,宥宽便围了上来,红着眼眶喊了一声:“主子!”
萧权本和公主恩爱有加,天意弄人,明泽这个大舅哥竟是屠萧家的罪魁祸首,灭门之仇不共戴天!
萧权真是太难了。
千言万语,在这瞬间,宥宽不知从何说起,他想从萧权这里证实萧家被屠是否真的明泽所为。
可他也担心公主的安危。
啸风出去后到现在还没回来,也不知它有没有追上公主,公主出走前说的那番话,除了愧欠之意,还有道别之意,公主也不知去了哪里,会不会有事。
顷刻之间,这里乱了套,宥宽需要萧权回来稳住局面,他足足等了萧权一个晚上,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萧权听得宥宽的心音,明泽对萧家所做的一切,到底还是没能瞒住公主啊!他摆摆手,示意宥宽别说话,他轻手轻脚地来到婴儿床边,看着熟睡之中的女儿,小人儿还时不时呷吧着小嘴,甚是乖巧可爱。
“萧府被屠之事,确实是明泽所为。”萧权扭过头,说这话的时候,眸里带着凌冽寒气。
“这事,公主本不知情,我不想公主为难,故而一直隐瞒不说。”
宥宽是萧家被屠的亲身经历者,也是唯一幸存者,那场灾难对他来说可谓是刺骨锥心,永世难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