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怀王只知道慕容壮壮很有钱,却不知道这么有钱,他顿时激动起来,“母妃,有了这笔银子,我们就可以添置兵器了。”
贵太妃道:“你上次命人传信说要在大月国购买一批弓弩,现在可以联系了。”
“得等下一批了,我入城的那天还联系过那些人,这批他们已经打算卖给了武林盟的人。”
贵太妃冷冷地道:“不能等下一批,夺过来就是。”
“这,儿臣问过,他们说已经和武林盟达成了意向,已经给付定金。”
“那就让他们双倍退定金,这批得先拿下,你这一次回京,没有带太多的人,哀家手底下是有人,但是缺乏兵器,得留备用以防万一。”
“退订?但是一旦他们退订,这赔付的定金得由我们出,现在小姑姑的银子还没到手,我们哪里有银子?”
“双倍定金哀家还是赔付得起,你跟他商议,让他先留着弓弩,等银子下来我们高于他们给武林盟的一成拿下,这些人,只看银子,银子多了,他们才不会管什么诚信。”
南怀王想了一下,“但是,银子并非十拿九稳到手。”
“现在是十拿十稳了,你去吧,听哀家的,没有这些东西,人再多也没用。”贵太妃道。
南怀王见她胸有成竹,便道:“那好,儿臣马上去联系。”
不过,他又很担忧地道:“母妃,若我们想要截下,必须要确保足够银子付给人家,否则的话,以后儿臣就是没信用之人,他们未必会再跟儿臣做生意,而且,那些人也不是好惹的,虽然我们也不怕他们,只是没必要惹一身骚。”
“行了,看你前怕狼后怕虎的性子,如何是做大事的料?优柔寡断,没点气魄,这点你真要跟你哥哥学习一下,他虽不孝顺母妃,但是他确实比你有魄力,有能耐。”贵太妃不耐地道。
南怀王眼底闪过一丝恨意,但是很快消失不见,“是,那儿臣去办了。”
贵太妃取出钥匙从柜子里拿出一张票据,“这是母妃在国资银号的存银,你全部取出来,去吧!”
“好,儿臣这就去。”南怀王拿着票便走。
所谓国资银号,是朝廷开设给侯爵皇亲们存银子的钱庄,国资银号把这些存银拿出去借贷,收取利息,国资银号抽取利息的两成拨归国库国库再把些利息用作廊下食和封爵皇亲们的食邑。
普通百姓是不能进存国资银号,民间有富豪开设钱庄和银号,但是民间的钱庄比较麻烦的是,不能各家通用。
打个比方说,胡欢喜的鼎丰号便开设有钱庄,百姓的银子存进去,钱庄给出银票,这张银票只能在鼎丰号的钱庄才可以兑换银子,拿着鼎丰号的银票到其他钱庄是无法兑换。
因为国资银号的银票只能在国资银号兑换,所以这票据不能直接给兵器贩子,只能是把银子取出来然后再存进民间银号,让他们自行支取。
因此,南怀王有些担忧,这样大笔取出金子或者银子再存进民间银号,动作太大,会引起猜疑的目光。
所以他让人找到了梁侯爷,把国资银号的票给梁侯爷,交换梁侯爷的鼎丰号银票,因为梁侯爷与鼎丰号胡家有生意的合作,这样便神不知鬼不觉了。
梁侯爷把银票换了,却把此事告知了胡欢喜,胡欢喜留了心眼,让人留意到时候是谁拿梁侯爷的银票来兑换银子。
胡欢喜当夜也把此事告知了子安,子安再告知慕容桀,慕容桀那边正愁没办法找到这个兵器贩子,胡欢喜的消息十分有用,慕容桀对子安道:“胡欢喜是天生的商人,她的触觉很敏锐,你与她多些来往。”
“嗯,我知道。”子安为他拿来外裳,“今天有些冷,多穿点。”
“不冷,你一会去哪里?”慕容桀问道。
“我再睡一下,才五更天呢,睡一下便去公主府准备你的重头戏啊。”子安揉揉眼睛,有些困,慕容桀算是勤政之人,逢一五九便早朝,所以,一个月总有好几天得起这么早。
“嗯,那你先睡一下,别耽误了时辰。”慕容桀难得的温柔。
子安抱了他一下,叹息道:“悔教夫婿觅封侯,古人诚不欺我啊!”
“啊?”慕容桀一时不解。
“没事,撒撒娇。”子安抬起头,俏皮一笑。
慕容桀戳了她脑门一下,“多老的人了,还撒什么娇?去,睡去!”
子安爬回床,这话真不好辩驳,她不是十六岁的人,而且,之前似乎不小心透露过一些事情,脱口而出她自己做了军医多年,只是他一直没问。
贵太妃今日一早便进宫了,与慕容桀前后出的门,但是她是直奔后宫。
自然,她美其名曰是协助皇太后办理壮壮的婚事。
“来这么早啊?”皇太后正在梳妆,见她来了,诧异地问。
贵太妃道:“一晚上睡不着,公主要出嫁了,是大事,但是我这心里就是高兴不起来。”
皇太后也黯然地道:“可不是吗?哀家也没睡,多少年了,一直盼着她成亲,可真的要成亲了,却不是哀家所想那样,心里憋得慌,心痛她啊。”
贵太妃道:“那梁树林,怕公主压根都没在意过,就这样嫁给了他,虽说不得已,却也委屈了公主。”
“是啊,哀家也不知道是对还是错,但是肯定一样,公主不会开心,有时候哀家想,这人死了是否真的有灵魂?若没有,何必这强迫了她呢?可风俗就是这样,尤其她是皇家的人,更是怠慢不得。”
“算了,不要多想,国师什么时候来?要不要让国师先去公主府?”贵太妃问道。
皇家的冥婚,都是要国师主持的,如今虽然算不得冥婚,但是,说白了,梁树林娶的就是一个死人,所以,按照规矩,应该也都让国师前去的。
“哀家昨晚已经去传旨了,让他等旨意颁布便直接去公主府准备。”皇太后道。
贵太妃起身,让宫女退下,她亲自为皇太后梳头,瞧着镜子里的人,她说:“还记得我们在娘家的时候吗?我总是替你梳头,你为我上妆,这一眨眼,我们姐妹都老了。”
皇太后也觉得时日飞逝,“是啊,一眨眼,都老了。”
她回头握住贵太妃的手,语重心长地道:“哀家希望,我们姐妹两人能一辈子都这么好,仿若少年那样。”
贵太妃浅浅一笑,“真希望回到当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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